越想越是自責,哭聲也越來越大,予安怕吵到人便捂著嘴巴,隻發出那壓抑的嗚咽聲。
可柳淮誠是跟著她出來的,把她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他走過去輕輕點了一下她的肩膀:“需要什麼東西?我叫人送過來。”
予安身子一頓,被人抓包的羞恥感油然而生,她沒回頭,隻帶著哭腔說道:“要米就行…”
“好,那你等一等。”柳淮誠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著說道:“提起精神來,淮絮她…還需要你照顧呢。”
予安轉過頭來,淚眼朦朧的看著柳淮誠,重重的點了點頭。
柳淮誠扯起一抹笑容,也點了點頭,便交代士兵去了。
等人走遠,予安也站起了身,擦乾了淚水又進了屋裡去。
她是去看予栗和武秋秋的情況的,剛才隻顧著柳淮絮,她們兩人怎麼樣了予安還不清楚。
一走進廂房時,撲麵而來的藥味把予安嗆的沒忍住咳嗽了兩聲。
阿韻聽到聲響回過頭,說道:“她傷了腺體,又是乾元,所以我撒了一些阻隔的藥粉。”
予安了然的點點頭,阿韻就又回過頭給昏睡過去予栗塗藥。
予栗後頸的傷跟予爭的差不多,不過卻沒有予爭那麼嚴重。
前幾日回來時,也是阿韻給予爭治療的,她路過營帳的時候聽到予爭撕心裂肺的叫聲時,都覺得後頸發疼,後來聽齊四湖說,予爭的腺體算是保住了,不過不能在釋放信香,隻有標記坤澤的能力。
予安當時想,這對予爭來說也還算是好事,畢竟也不算完全喪失功能。
不過此刻受傷的人換成予栗了,予安卻開始擔心予栗會不會也像予爭似的。
“予栗治療之後,還能釋放信香嗎?”
聽到她的話阿韻手聽了一下,轉頭回答她:“可以,她傷的沒那麼重。”
“哦,那秋秋呢?她怎麼樣?”
“她沒什麼大礙,隻是被乾元信香刺激的有些不適,我抹了藥,睡著了。”
“哦,好,那我不打擾你了,先出去了。”阿韻看予安的狀況不是太好,這會兒她也塗完了藥,便讓予安等她一下想說兩句寬慰的話,可兩人還沒等出門,齊四湖便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阿韻,快跟我去屋裡…”齊四湖進來時看到了予安,但此刻有些著急便連句話都沒說,就要拉著阿韻走,予安一看她著急的樣子,心也開始慌了起來。
忙問道:“四湖姐,淮絮她怎麼了?”
齊四湖本就急,被喊住時有些煩躁的回過頭,可看到予安慌亂的表情時,表情卻軟了下來:“沒事,就是有些不方便,所以需要阿韻幫我。”
可軟也就軟了那麼一瞬,接著又凶道:“你要是沒事做,就看著點予栗她們,然後再就去做些吃食,她們餓了好幾天,醒來肯定都是要東西的。”
知道柳淮絮沒什麼事,予安心也放了下來,應著聲:“我知道,柳將軍去找食材了,等他回來我就做。”
提起柳淮誠,齊四湖的眼神有些怪異,不過卻沒空說什麼,隻拉著阿韻便走了。
……
趁著柳淮誠沒回來的功夫,予安給予栗和武秋秋的屋子燒了一些柴火讓她們能暖和一些,等柳淮誠回來了,予安便又去了廚房。
她說了隻要米,但柳淮誠帶回來的東西卻不少,肉和蔬菜都帶了。
予安先是生火,然後淘米用小火慢慢熬著粥。
柳淮絮他們胃裡空的厲害時吃太硬的東西不行,所以粥和用砂鍋慢燉的排骨合適些,但其他的人,尤其是跟著她折騰了一天還沒吃飯的柳淮誠,喝粥估摸是不夠用的,所以她又做了米飯,簡單的炒了兩道菜。
她弄這些的時候,柳淮誠也沒閒著,給她打下手。
這頓飯做好已經快到了傍晚,予安沒有什麼胃口,就隻給柳淮誠盛了飯。
柳淮誠其實也沒什麼胃口,剛想擺擺手說吃不下,這時候齊四湖卻突然從裡屋跑了出來,拉著予安就往屋裡走。
予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齊四湖拽著她,她也便也跟著進去了,等到了屋門口的時候,齊四湖把她的手鬆開,又推了她一把說道:“你快進去,然後讓阿韻出來。”
“怎…怎麼了?”
“你…你彆問了,反正是妹媳需要你!”
一聽柳淮絮需要她,予安二話不說就屋裡跑去,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薄荷冷香,予安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這時阿韻也從屋裡出來了,而且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雖說坤澤之間的信香不會像乾元那樣排斥,但柳淮絮的信香太濃了,還是讓阿韻有些不舒服。
她見到予安臉有些微紅,咬著牙說道:“你應該知道要做什麼,不過淮絮的身子太弱了,你快一點,隻要讓她的身體裡有些乾元信香就夠了。”
“一些就夠,多了她受不住。”阿韻又囑咐了一遍,才走出了門去。
予安聽完便推開了門,是更加濃鬱薄荷冷香撲麵而來,躺在床上的柳淮絮臉色嫣紅,眼神迷離又脆弱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