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薛瑤的婚宴如此匆忙,反倒是薛瑤突然分化,又已經被乾元標記的事實,更讓薛翰難以接受。
薛靖亦是如此,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又能如何?
“你大姐如今已經被標記,難不成你是要讓她帶著未婚標記的名聲在這江之縣生活,還是要她一直不出門?”
“母親…母親我不是這意思,我隻是覺得婚姻大事,該…好好操辦才是。”薛翰被薛靖瞪了一眼,氣勢一下便弱了下來,說完話還求助似的看向江祁梅。
不過這次江祁梅並未替他說話,而是讚同薛靖。
“你大姐,為薛家長女,你頑劣不堪,薛家的產業早就是準備交到你大姐手中。”
“從前她未分化,我和你母親便是準備替她招婿,如今分化了也不耽誤,且今日我已經問過沈乾元,她願意入贅薛家。”
薛瑤與沈從之事,薛翰之前一點風聲都沒聽說過,若不是此次薛瑤情況危機,他怎麼都把這兩人想不到一塊去,而剛剛聽說沒幾日便知曉兩人成婚。
所以這才讓他口無遮攔了一些。
可母親和娘親的話句句在理,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隻還是覺得這事太過突然罷了,便耷拉個腦袋坐下來,低著聲說道:“母親,娘親,大姐婚禮之後我便回國子監了。”
“你早就該回國子監了!”提起國子監薛靖的氣更大,薛翰自從入了國子監之後,有事無事便告假回家,薛靖知他不是的好學之才,後來又因為戰事把心思更多的放在柳淮絮的身上,催促過幾次讓薛翰回去,但薛翰總是以家中有事為由,薛靖說不動他,便也不說了
如今說要回去,薛靖自然是巴不得。
可被這麼說了一句後薛翰的情緒更差,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薛靖也懶得看他,有些無力的站起身,說道:“好啦,此事就這麼說定了,我和你娘親還有事要忙。”便由江祁梅扶著走了。
桌上隻剩下予安和柳淮絮,薛翰才頭轉了過來,一臉的氣憤看著兩人。
倒不是衝著予安和柳淮絮,而是隻有兩人時才敢把這情緒外露出來。
氣憤了一會兒,薛翰的紅著眼眶對兩人吼道:“我倒不是不願意大姐和沈從成婚,道理我也不是不懂,就是就是…”
薛翰在家裡年紀最小,薛家雖是對他嚴厲,但到底也算是嬌生慣養出來的,性子不差,但多少有些不成熟。
此刻知道薛瑤成親,倒像是小孩鬨脾氣似的。
“就是…我沒想到這麼快。”小聲嘟囔了句,眼淚差點掉了出來,當著兩人的麵薛翰不好意思,快速的抹了一把淚水,站起身說:“表姐,姐妻,我先回房間了。”
薛翰前腳走,柳淮絮和予安也沒繼續待下去,也準備回房間。
兩人路過院子的時候正好看見薛豐正在布置,見著兩人薛豐行了禮說道:“我剛才看到小公子氣呼呼的往大小姐那裡走去…我這走不開…我怕…”
“薛叔放心,我和淮絮過去看看。”
“好,勞煩你們了。”
“應該的。”兩人應了聲便往薛瑤的小院子裡走去,可還沒等走近呢,便瞧見薛翰鬼鬼祟祟的站在小院子的門口往裡麵看。
兩人也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薛翰聽到動靜,紅著眼睛回過頭,又往院子裡看了一眼,便要離開。
“哎,…”予安還沒來得及叫住她,就聽院子裡傳來薛瑤的聲音:“是翰兒嗎?”
薛翰立馬站住腳步,猶豫著要不要走,而這會兒功夫薛瑤已經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她的身後還跟著沈從,沈從見到予安和柳淮絮拱了拱手:“予姐,嫂子…”然後對著薛翰躬著身喊道:“薛公子。”
沈從跟予安柳淮絮相熟,自也不必躬身行禮,而薛翰卻是不同。
不算相熟不說,如今還要娶人家的姐姐,沈從有些心虛,自然是要恭敬一些。
薛翰一直背著身,薛瑤和沈從開口他都沒回頭,兩人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他卻正好側對著柳淮絮,是以他臉色那委屈的表情柳淮絮看的一清二楚。
她伸手拍了拍薛翰的手臂,薛翰一臉難過的看向她,淚水在眼眶裡打著圈。
從前柳淮絮不懂姐弟情深,與柳淮誠相認漸漸懂了一些,如今看著薛翰的樣子,心裡也跟著有些不是滋味。
她知道薛翰不是柳淮誠,柳淮誠也不是薛翰,兩人性格天差地彆,表達方式也不同。
柳淮誠一路護著她跟予安,薛翰見不得姐姐這樣匆忙嫁人。
看著這樣的薛翰,竟讓她想起了柳淮誠,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
薛瑤不知道薛翰是什麼表情,但卻奇怪他為何不回頭,便往前走了兩步,拍了拍薛翰的肩膀:“翰兒,過來看我怎麼不進院門,喊你也不回頭。”
薛翰收回了看柳淮絮的眼神,轉而看向地麵,清了清嗓子說道:“沒…我是怕打擾了你和沈乾元。”
薛瑤和沈從今日被薛靖輪番問話,對婚事兩人自然是願意的,知道定下來之後兩人也覺得有些急,但又覺得欣喜。
婚宴事宜,薛家和江祁梅從前日開始準備,廣發請柬,喜服更是早就準備好的,她們兩人也是因為要試喜服所以並未去前廳吃飯,這會兒剛剛試完,沈從的喜服還需要改一下,晚些送到沈從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