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穗陽在,予安放心不少,不過除了必要的每日外出,還是時時刻刻守在柳淮絮的身邊,就連孕吐都跟的緊緊的。
柳淮絮自己本就嫌棄的不行,見予安如此步步跟隨,更是煩悶。
終於在六個月左右的時候,不再孕吐,柳淮絮也受不了予安盯人的樣子,脾氣暴躁的凶道:“你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好不好?家裡又穗陽照顧,四湖姐她們時不時的也會過來,你彆再我這礙眼了。”
也不知道因為懷了兩個原因還是什麼,柳淮絮對予安及其沒有耐心。
比懷予初的時候都要過分,四個月的時候便不願意跟她同床,她被擠到了耳房去住,每日變著法的做好吃的,因為胃口不好不吃就算了,每次做完也會被嫌棄一頓。
予安心裡想著,柳淮絮如今身子矜貴,便沒計較,但她接受不了自己被趕走啊!
這會兒才剛過完年,上半年的計劃就都已經超額完成了。
濟源縣和臨陽的鋪子有武大忙,菜田那邊也還是由予六姑和武榮負責,遂源和戎城兩縣富商加盟的安悅淮店鋪也正式開張。
每月百十來兩銀子進賬,予安可以說是在家裡數錢就行,柳淮絮此刻讓她去忙,她還有什麼可忙的?
除了守著柳淮絮平安生下這一胎,她無處可去啊。
可柳淮絮管不了這些,一直催著她去做些什麼。
一懷孕生孩子就攆人,予安雖然不高興,但也隻能接受。
冥思苦想許久之後,予安終於是想起了要做什麼。
之前柳淮絮那麼喜歡吃塗州的奶香糕,不如在臨陽試著買一買。
臨陽人沒那麼嗜甜,把甜度改善一下,而且她當初跟著楊嬸兒還學了好幾種口味的糕點。
就這樣…在臨陽安悅淮食坊的一角,予安做起來糕點生意。
房租不花錢,這事存粹就是給自己找事兒做,不過改良之後的口味倒是也惹的一眾坤澤喜歡,賣的比予安想象的好太多了。
而且還與火鍋烤肉聯動,若是消費超過三百文便贈送一份。
就這樣時間久了,柳淮絮對她的態度也好了不少,予安也品出來了。
柳淮絮對她啊,就是遠香近臭,整日不見麵回去便纏著她要桃花酒,若是不配合還會不高興。
這麼多年的經驗,讓予安對她予取予求,不過後來被齊四湖瞧出來了異樣,偷偷去店鋪敲打了她一番,還說柳淮絮走起路來一定會吃力,千萬要她注意。
七八個月,雙生子的胎像更大,有好幾次柳淮絮非要桃花酒的時候,予安都提心吊膽的,可又怕柳淮絮不高興,這下有了齊四湖的話腰板也挺直了。
回到家便告訴柳淮絮要小心些。
“你如今月份大了,事事都要小心,桃花酒不能再喝了,而且你還要多走動走動,我明日起便陪著一走一走,然後再去店鋪裡。”依照上一胎的經驗,予安覺得柳淮絮肯定是沒怎麼走的,而且平時又不願意她跟在身邊,所以必要提醒還是要有的。
殊不知,齊四湖隻是讓她注意,但她卻像是認定柳淮絮偷懶了一樣。
柳淮絮一聽,立馬便委屈了起來。
她走動了的,穗陽每日都會陪著她去院門外走走,是因為雙生子太大,才讓她看起來有些臃腫的。
不過予安那副一定她懶惰了的樣子,給她氣的不行,伸手打了一下她的手臂,轉身睡覺去了。
因著月份太大,柳淮絮手腳都會腫起來,予安便每日替她按摩,今日覺出她有些不高興,便主動給她按,可她手已放到柳淮絮的小腿上,便被她輕輕的踢了一腳。
說是踢呢,是因為柳淮絮心裡是這樣想的,但因為動作不起來,就隻是輕輕蹬了一下,壓根就沒踹倒予安,這下她更氣了。
呼吸都有些加重。
這一胎可真是要命,前期孕吐的厲害,後期脾氣古怪的不行,予安趕緊好聲好氣的哄她:“我是不是誤會你,讓你生氣了?”
柳淮絮動作不便,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予安自知理虧,便專心給她按摩,並把自己的理由說明:“生初初的時候你就犯懶,我不是怕了嗎?而且你日日趕我走,我白日看不到你,怎麼會知道你到底是如何了?”
予安說的有理有據,柳淮絮雖然脾氣漸漲,但也不是不講理,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手臂,輕聲說道:“我…我這幾日想你了,想讓你陪在我身邊。”
予安一聽,眼睛亮了一下,本來她就想著怎麼跟柳淮絮說一說,最近一陣子要天天陪著她,誰想到她竟然自己開口了,於是予安順勢說道:“好,那我便日日陪你,到你生產。”
柳淮絮微微點了點頭,如何繼續享受按摩服務。
這一陪,其實也沒陪了幾日,雙生子本就好早產,七月不到八月的時候,柳淮絮便有了反應。
因為已經生過一次,經驗說有也有,但沒有也是沒有的。
予安依舊很慌亂,讓穗陽去請了齊四湖和阿韻,然後便守在柳淮絮的床前。
看著她如此痛苦,予安都想替她受過了。
比起她慌亂的樣子,柳淮絮倒是很平靜,就是疼的不願意說話,還覺得她聒噪。
直到齊四湖和阿韻來了,齊四湖把予安拉了出去,柳淮絮才覺得安靜了下來。
門外等著的人除了予安齊四湖之外,還有周芳和羅夢竹,當著兩人的麵予安也沒好意思哭出聲來,齊四湖看她麵色緊張,走上前去安撫的說道:“生初初的時候是因為妹媳受了驚嚇,缺乏信香又奔波才會辛苦,可這一兩年經我調理已經與常人無異,且生活美滿,不會再遭罪的。”
“你瞧,隻有阿韻進去我便心安,沒在外忙叨,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