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第 222 章(1 / 2)

“二姨母,這是誰呀?”予初覺得人眼熟,但又覺得自己沒見過,便問了予爭。

可予爭卻是沒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她:“你們怎麼會在這?”

此處是臨陽去壽源縣的必經之路,這兩小孩千不該萬該出現在這。

予初眼睛轉了一下,捏了一下武滿的手說道:“我們兩人在南邊玩,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迷路了。”

予初從小古靈精怪的,玩野了也不算稀奇,予爭心裡記掛背上的人也沒多問,讓予初和武滿跟在她的後頭,幾人一路回到縣城醫館裡。

齊四湖如今正在閉關,這時候去予爭也是碰碰運氣,到了醫館瞧見隻有阿韻在,便說道:“嫂子,這人傷的不輕,四湖姐能出來看看嗎?”

齊四湖閉關也是在醫館的地窖裡,這地窖為了閉關特意建造的,無事的時候阿韻連去都不願意去。

因為實在是不願意見她那瘋瘋癲癲的樣子,便隻一人在這店鋪裡,遇到些什麼疑難雜症時才會去喊齊四湖。

可這人病症她還不知道,便也沒有貿然去叫齊四湖,而是準備自己看看,可餘光瞥見了予初和武滿,便詫異的問道:“初初和武滿怎麼…”

予初和武滿一直躲在予爭的身邊,被點了名雙雙站了出來,喊人聲人便低下了頭去。

予爭見狀解釋道:“我今日去了壽源村,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他們,說是迷路了,我便給帶了回來,想著一會兒給送回去。”

阿韻點了點頭,又說道:“我先看看,你送孩子們回去,若是太重我便叫四湖。”

予爭應了聲,便轉頭帶著兩人小孩往出走,可還沒等走出門口,阿韻卻突然給她叫住了,予爭轉過頭,見她驚疑的臉色不解道:“怎麼了,嫂子?”

阿韻擺了擺手,頓了頓說道:“你送她們回去後,叫予安和淮絮過來一趟。”

予爭雖是不解,但也沒多問,深深的看了一眼躺著的人,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然後便一手拉著予初和武滿往外走。

到了家門的時候,予安正在做飯,見予爭帶著予初和武滿一道來還有些意外,問起為何予爭帶著兩人回來的。

她以為予初今日在武家,不一定會回來,想著等晚飯後帶著予初的衣裳過去一趟,沒想到卻被予爭給送了回來。

予爭又跟予安解釋了一遍為何會碰到予初和武滿,最後說道:“我在路上救了個人,送去了四湖姐的醫館,可阿韻嫂子卻有些古怪,讓你們兩個過去一趟。”

“救了個人?”柳淮絮蹙眉疑惑問道,為何予爭救人還要她們兩人前去?

不過既是如此說,也必定是有事,兩人的飯菜還沒做完,便交給了穗陽讓她繼續做,匆匆換了一身衣服便出了門。

予爭在兩人走後也出了門,猶豫許久,還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

到醫館的時候,齊四湖也出來了,她正圍著榻上的人轉。

滿頭的白發隨意披散,看起來像是熬了幾日的樣子,眼神裡還有些…興奮?

齊四湖陷入一種旁若無人的狀態,還是阿韻先看到的兩人,把兩人喊到了屋裡,坐下後,視線看向榻上那披頭散發滿身汙垢的人。

言語有些猶豫:“淮絮,這人…”

這人是予爭帶來的,予安和柳淮絮兩人被叫過來本就不解,見阿韻如此更是滿腹疑惑,予安性子急,直接問道:“這人怎麼了?”

這時阿韻還未說話,齊四湖倒是突然說道:“這人身體虧空的厲害,剛剛年過三十,還未被乾元標記過…”

齊四湖眼中的光彩讓予安驚愕不已。

兩人相識十年之久,予安差點忘了最初時齊四湖便是個性格鬼怪又不修邊幅之人。

知道她這一年多都在研究讓坤澤抵禦年過二十五未被標記之苦的藥丸,可沒想到卻是在遇到這樣的人時會如此的…

變-態。

阿韻對她也是沒有好臉,但依舊為予安解釋道:“四湖最近藥丸研製的有了些成效,但年過二十五歲未被標記的坤澤實在是太少,臨陽縣有的那幾個也都一一試過了,藥雖有用,但年紀實在太大,隻會減少些痛苦。”

阿韻本是對齊四湖有些不悅,但說道最後眼裡竟然流露出一絲難過來。

齊四湖從去年起便像瘋魔了一般,她擔心她身體吃不消,可又勸不動,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急轉直下。

要說怨,她是有的,但又不知道該怨誰好。

去年初周玉湖帶著一位婦人來到醫館,此人是從小帶大周家幾個孩子的人,年過四十終身未嫁,周玉湖一直把人給養在身邊,好藥用了不少,才把性命吊到了這般年歲。

多年前頻繁的找齊四湖也有這原因,想讓齊四湖幫著看看,但次次的冷漠讓周玉湖放棄了,直到那時那婦人病入膏肓,不得不找到齊四湖一試。

齊四湖和阿韻十幾歲離開周家時,婦人不過也不過二十幾歲,是周家的遠房親戚,後來因著未婚夫婿病逝便再沒嫁過人。

齊四湖在醫館裡研究了月餘最後這婦人還是撒手人寰了。

幼時對齊四湖好的人寥寥無幾,那婦人便是其中之一,齊四湖一直以為此人留在了慶海相夫教子,怎麼也沒想到竟然一直在江之縣,周玉湖的身邊。

若說在意此人,自然是有的。

但齊四湖作為醫者,還有對此事不公的憤怒,齊四湖在婦人去世後與周玉湖和解,然後便一人進了地窖,沒日沒夜的研究藥丸。

所以阿韻該怨嗎?她也不知該怨什麼好。

隻是擔心齊四湖的身體罷了。

多次勸說無果後心便也冷了下來。

可齊四湖對有些事就是毫不在意,她不記得榻上躺著的人是誰,也不在意自己多擔心她。

她拉住阿韻的手,激動的炫耀自己的成果:“阿韻,娘子,這人來的巧,我那藥劑馬上便要成功了!”說完便下了地窖。

阿韻對其無話可說,輕瞥了她一眼,便轉過頭繼續跟柳淮絮說道:“予爭送來人時我沒看清,後來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

“此人正是柳淮嫣。”

柳淮嫣三字出口,阿韻眼見柳淮絮臉上閃過驚訝震驚,再到…目光移到榻上之人的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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