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晉江獨家(1 / 2)

明日香站起身,用力甩了甩手。她接過一旁SAT遞來的手帕,擦乾淨順著指背向下滴落的血。

“安室,”她看向降穀零,“快走吧,組織的人應該已經在外麵架好狙擊鏡。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組織?

三名SAT警員皆是一愣,旋即低頭各自找事乾。

雖然部長沒有細說,但SAT好歹被警視廳稱為精銳部隊,都是聰明人,怎會聽不懂其中深意。

很明顯,麵前這位被稱為「安室」的男人是身份需要絕對保密的臥底公安。

降穀零神色複雜地站到明日香麵前,他還有很多話想問,但現在明顯不是一個好時機。

他蹙眉點點頭:“我之後再聯絡你。”

明日香把沾血的帕子遞還給隊員,抱臂站在一旁看他們把歹徒綁成粽子:“嗯,我也會找機會聯絡你的。”

降穀零離開的腳步頓住:“……也行,但我更偏向於我主動聯係你。”

明日香揮揮手,沒有多解釋:“大樓西側沒有適合狙擊的點位,建議你從西麵翻窗逃走。”

“嗯。”

“等一下。”

降穀零邁開步子正要走,明日香再次喊住了他。

明日香彎起嘴角,明眸如月:“景光從未離開。”

說完這句話,她挪開視線不再看降穀零,而是掏出手機打起電話。

降穀零愣愣地站在原地,側身看向明日香。心口有些發燙,難以用文字描繪的溫熱感情順著心跳的節奏流向全身。

良久,他也勾起一抹笑,眼底再次迸發出柔軟的星光:“知道了。”

降穀零剛走,樓梯下方就傳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剩下的SAT隊員護送著人質出現在樓梯拐角處。

他們手腕處還殘留著未完全消散的被膠帶粗暴捆綁過的痕跡,臉上儘是疲態。在看清階梯上的場景後,他們頓住腳步,定在原地不敢上前。

明日香先是平靜地低頭俯瞰向階梯下方的普通人,而後看了眼沾滿血的身體,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我現在就離開,你們不用怕。上來吧,歹徒已經被全部製服,你們安全了。”

她指著地上兩人,朝三名SAT指揮道:“你們把這兩個人抬走,血淋淋的怪嚇人。”

說罷便轉身要走。

“等、等一下,雪野警官!”

一個年輕的女生怯生阻止了明日香離開的腳步。

對上明日香疑惑的目光,她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小聲解釋道:“我們突然停下不是因為害怕。雖說雪野警官您半個身子被血染紅的樣子有點嚇人……呃。”

她眉頭微皺,露出一個苦惱的表情,撓了撓頭吞吞吐吐:“就是呃……其實比起您渾身是血的樣子,我們更震驚於您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她抿唇,猶豫一番後像是下定了決心,直白地喊道:“總之就是很感動!很震撼!您都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在保護我

們!”

女生身後,眾人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明日香,先後點起頭來。

明日香剛要動容,卻見站在最前麵的看上去像是剛畢業的小女生哇一下哭起來。

明日香傻眼,連忙上前安慰,然後被對方環住脖子:“雪野警官你才比我大幾歲,這麼年輕就要遭受這麼多,光是想象當時的場景,我就覺得痛得要死。”

雪野明日香眨眨眼,難得露出呆愣的表情。她環住女生的腰,輕輕拍著她的背:“彆哭了,乖哦乖哦,我沒事。”

她沒好意思說自己的真實年齡,隻能機械地撫著女生的背。

剛經曆生死劫難,被無限壓縮克製的負麵情緒被撕扯開一道口子,漏氣氣球般噴湧而出。擠在樓梯間的被解救的人質們先後痛哭起來,劫後餘生的情緒雪崩般傾瀉而下。

公安部部長已經在SAT的幫助下完成基本包紮,他披著外套,冷臉混跡在人群中。

他死死盯著被眾星拱月的明日香,即便有刻意壓製情緒,多到漫出來的殺意還是從眼底湧出。

這原本應該是組織為他準備的洗白宴,是他用來向警視廳邀功的慶典前的禮炮。

都怪雪野明日香。

她為什麼沒有死於氰.化物中毒。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貝爾摩德也和他斷開了聯絡。

公安部部長攥拳的手因憤怒微微顫抖,他盯著明日香,眼底燃燒的嫉妒和恨意像隻蓄勢待發隨時準備發動襲擊的醜陋豺狼。

“發生了什麼,哭成這樣?”

沉穩的成熟男聲從樓梯間最下方傳來,公安部部長一驚,立馬收斂好情緒,隨眾人一起回頭,然後為來人讓出一條路。

鬆田陣平穿著一身藏藍色西裝,沾著黑灰色油汙的衣袖被卷起來,堆在小臂。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最上麵一顆扣子被解開。

和鬆田陣平相比,跟在他身後幾步外的萩原研一就規矩得多,紐扣一絲不苟地係到最上麵,衣袖也整理好,隻留著幾道明顯的堆疊過的褶痕。

“香香,我們已經把炸彈全部拆除了哦~”

甜膩的尾音轉著圈地落在耳膜,萩原研一笑意盈盈,卻在看清眼前景象後頓住腳步。

鬆田陣平瞳孔驟縮,一陣風般站定到明日香跟前。他不敢碰明日香,隻能上下掃視她的情況。

“怎麼樣,有哪裡疼嗎?”

明日香鬆開懷裡已經停止哭泣的女生,衝鬆田陣平搖頭:“沒事。”

鬆田陣平悶悶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但他臉色驟變,眼瞼下方的肌肉輕輕抽動,從口袋裡掏出煙咬在嘴裡,卻沒有點燃,而是反複碾磨煙蒂。

萩原研一湊到明日香耳邊,用手在嘴邊搭成一個小喇叭:“小陣平看上去好像氣得要殺人。”

明日香抱臂點頭,臉上盈著淺淺笑意:“確實。”

她睨萩原研一一眼,蹙眉:“研一你臉上是怎麼一回事?”

隻見萩原研一裸露在劉海外

麵的額頭印著一根黑色的手指印,斜跨半個額頭,像是被人用沾滿油汙的手按上去的。

萩原研一抬眸,用手指在額頭用力蹭了蹭:“是小陣平啦。明日香你不用在意,他也是沒地方擦手才這樣的。”

聞言,明日香、SAT和在場人質向日葵擺頭般整齊劃一地看向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憤怒的情緒登時卡殼,他愣了一下,把臉撇朝一邊:“嘁。”

鬆田陣平臉上的表情變得更臭,但緊繃的情緒卻鬆弛下來。

“真是的,我明明是擦在狗頭上麵,什麼時候擦你臉上了。”

他咬著煙,小聲鬨彆扭:“衝明日香撒嬌也要有個度。”

鬆田陣平自以為聲音夠小,但樓梯間擠滿了人,空間被無限壓縮擠占。

匆匆趕到的後來者都被明日香身上的傷和密布的血跡鎮住,抽泣過後,現場靜得落針可聞。

於是鬆田陣平的輕聲嘟囔,一字不差地鑽進最前排圍觀群眾的耳朵裡。

他們交頭接耳一番,齊刷刷朝鬆田陣平露出姨母笑:哎喲,這小子喜歡他們部長。

明日香笑得無奈,歎氣一聲朝SAT吩咐道:“現在信號已經恢複,你們和大樓外的警察聯係,把人質安全輸送出去。”

她瞅鬆田陣平一眼:“你們兩——”

話音未落,東西在瓷磚上蛄蛹的聲音遠遠傳來。

很難用文字形容那種感覺,黏稠的物體在冰涼的瓷磚上蠕動的聲音聽起來分外怪異,又帶著幾分滑稽。

現場再度安靜下來,所有人齊刷刷扭頭看向聲源方向。

怪異的聲音不斷靠近。

如同噩夢照進現實,日落西山,隻餘血紅色的光輝在蒼白的牆體和地板落下窗戶的形狀。

怪異的聲音不斷從身後靠近,人質們一步步後退,默契地呈V字形躲到明日香身後。

大樓內的SAT警員全部彙集於此,他們立即進入作戰狀態,擋在明日香前麵,抬槍警惕地盯著聲音的方向。

咕咚。

咕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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