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都怪他……都怪他!說什麼反正沒有繪畫天賦不如畢業了直接去打工,好過天天在家裡苦熬,明明他已經立了遺囑把所有財產都留給我媽媽不是嗎?那是我媽照顧他那麼多年應得的!我是我媽的兒子,那當然也是我應得的!現在隻不過是提前拿過來而已!有了這筆錢我就能繼續畫畫……誰叫這臭老頭亂說話?!我本來沒想殺他的……”

唐澤安明錘著地板流下了淚水,隻是這淚水大概沒有一滴是為殺害石田道一的罪行而流。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旁觀的警察們上前,把手銬拷在了唐澤安明的手上,他的未來將在監獄裡度過,大概也沒有辦法畫畫了。

鬆田陣平默默看著唐澤安明被警察帶走,塞進警車裡。這才握緊拳頭說了一聲可惡——可惡,風頭都被那個金毛混蛋搶儘了!最後居然還讓那家夥耍了個帥!

那唐澤安明還說什麼“要是今天沒有找你來就好了”,這不是明擺著說隻要那金毛混蛋不來,他的罪行就絕對不可能被拆穿嗎?!看不起誰啊可惡!早知道該揍他一頓!!

萩原研二微笑著拉住鬆田陣平的手,避免他真的衝上去把罪犯揍一頓,同時不斷重複著諸如“算了算了”“小陣平也很厲害”之類的話來安慰自己氣急敗壞的幼馴染。

埃索倫此刻也慢慢悠悠的拿著便簽紙從口袋裡飛出來,把便簽紙貼到鬆田陣平額頭上,便簽紙上麵寫著一個“算了”,下麵寫著一個“也很厲害”,看起來似乎是安慰,但是很明顯鬆田陣平沒有被安慰到,甚至想把便簽紙撕碎。

一直在悄悄關注這邊的降穀零揉了揉眼睛:剛剛他好像是看到了便簽紙憑空飛起——?是魔術嗎?是魔術吧……但是沒有看到一般用來做懸浮魔術用的遮擋物或者鋼琴線之類的……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魔術啊?但是不是魔術的話也說不過去,人怎麼可能讓物體憑空懸浮呢……確實是魔術吧,那個卷毛混蛋旁邊的長發男看起來就很有魔術師的樣子,大概是用魔術來安慰一下手下敗將。

想到這裡降穀零笑了笑,心情頗為愉快的轉身離開。在轉身的那一刻感覺頭發被什麼東西扯住了,他停頓了下來回頭卻又什麼都沒看到去撚那一撮感覺被扯住的發絲,順著摸了幾個來回也什麼都沒摸到。疑心是不是錯覺,又覺得實在是不像,但左看右看看了一圈卻什麼都沒能發現,最有嫌疑的卷毛混蛋離自己尚且還有二十米遠,怎麼看都不可能是他。於是降穀零在尋找無果後,隻能滿腹疑惑的離開了。

埃索倫飄浮在原地,目送降穀零離開,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發出一聲歎息:人類的頭發真是很好摸啊……

金色也超級漂亮。不過鬆田陣平的黑色卷發也蠻不錯的,躺起來很舒服。

埃索倫原地飛了兩圈,琢磨該怎麼在不引起鬆田陣平注意的情況下去趴他的頭發,然後又朝著自己的人間體飛去,到了跟前又一個急刹車,去拽了拽萩原研二的頭發。

嗯……是一樣的順滑呢。

埃索倫滿意的收手,躺回了鬆田陣平的口袋裡。

萩原研二疑惑的“嗯?”了一聲,不過知道埃索倫存在的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笑眯眯的彎腰詢問埃索倫自己的頭發好不好摸。

鬆田陣平剛剛就注意到飛走的埃索倫了,看見他去扯對方頭發還一不小心笑出了聲,但看見埃索倫又去扯萩原研二頭發就明白對方大概不是抱著什麼“為好朋友鬆田陣平報被搶風頭之仇”的想法,而是單純好奇對方頭發好不好摸而已。

鬆田陣平有點又好氣又好笑,他伸出手按住回到自己口袋的埃索倫的腦袋,還輕輕捏了兩吧,感覺對方的耳鰭確實紮手,於是又順手多摸了兩下。

埃索倫拍開鬆田陣平的手,摸出紙和筆,慢慢在紙上畫了一個十分的表格,然後填到了十分的程度,舉起便簽紙交給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看完,笑眯眯的屈指彈了彈便簽紙,手肘架在鬆田陣平肩膀上,微微低頭感歎:“果然啊——還是我比較棒對不對?埃索倫醬拋棄小陣平考慮一下我吧~”

“喂hagi!彆老說這種話啊!”鬆田陣平正氣著呢,就被萩原研二的玩笑破功,沒好氣的用手肘頂了頂幼馴染的腰,然後抱著手臂往前走。

“走了,去吃飯。”

本來該先逛一圈的,結果遇上命案,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現在都已經是飯點了。

嗯,飯點?!

埃索倫垂死夢中驚坐起,刷刷刷寫就了一張便簽紙,而後高高舉起,怕鬆田陣平看不到甚至貼到他衣服上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力道。

字寫的不多,但感情很充沛,總結一下就是好搭檔之間要同甘共苦,所以他要跟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共同進退。

——簡而言之,要吃飯。

“你之前不還說你不需要吃飯的嗎?”鬆田陣平又揪了揪他的耳鰭。

埃索倫舉起一張便簽紙,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要”。

被人類的垃圾食品俘獲心神的埃索倫美滋滋捧臉,等著鬆田陣平找了個陰暗小巷子,方便他變成人類形態,然後沒好氣的帶他一起去吃飯。

踏入餐廳的那一刻,萩原研二就覺得事情不妙。

——剛剛在案發現場見到的降穀零,正跟另一個同齡男生坐在一起,而且還坐在了店中唯一空桌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