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在山洞外搭建了一個臨時小屋。
傅南桀給北角鹿卸下雪橇車,讓它進去休息。
桌麵上放著幾個保溫盒,是今天的午餐。
雄父子用過飯後,換衣服睡了一覺,直到主持蟲的集合廣播響起。
“下午的活動馬上開始,請家長和孩子們回到集合地點。”
傅南桀站在洞外的小屋前,盯著北角鹿陷入沉思。
幼崽自己穿好了鞋子,走到傅南桀身邊,“我們要走嘍。”
傅南桀不確定道,“你說,如果沒有主持蟲帶路,北角鹿自己認得路嗎?”
幼崽拍拍雄父的手,“我問一下。”
他走到北角鹿近前,昂著頭問道,“你知不知道要怎麼走呀?”
北角鹿低下頭,嗯了一聲,從鼻腔裡噴出一道白氣。
幼崽樂嗬嗬地回頭,和雄父彙報喜訊,“它說它認得路。”
傅南桀沉默片刻,點點頭,“那就好。”
【啊哈哈洛洛你這怎麼能問得出來啊!它聽懂了嗎?】
【咱洛洛多有禮貌一孩子呀~】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沒辦法用雙腳走過去,隻能坐雪橇車。
傅南桀牽出北角鹿,裝回雪橇車,抱起幼崽坐在駕駛位上,拍了拍北角鹿。
北角鹿踏了幾步,展翅飛起,徑直奔西飛,目標明確。
十多分鐘後,雪橇車落地,兩蟲下車。
集合地點在小鎮中心的小亭子前。
傅南桀看見亭子下隻有主持蟲站在那兒。
他們住得最遠,反而到得最早。
江千洛摸了摸北角鹿收在身側的翅膀,“謝謝你。”
他已經和北角鹿熟悉起來了,可以大膽靠近。
北角鹿眨了眨眼。
很快,其他三組家庭到齊。
主持蟲開始接下來的活動。
“小朋友們來到西塞婭星的第一反應是什麼?是不是覺得很冷?”
四個小孩點點頭。
“在離這裡五公裡的地方,有一座孤蟲院,裡麵的幼崽們也覺得很冷。
“我們今天下午的任務是送禮物。”
主持蟲帶著嘉賓們走進隔壁一棟房屋內。
正中央的桌子上鋪滿了裁剪好的包裝紙、絲帶、貼紙和紙盒。
桌腿旁有兩個箱子,一個裝著新衣物,輕薄卻保暖的外套,防水手套和圍巾。
另一個箱子裡裝著各色熱帶水果,因為稀缺性和運輸費用,在西塞婭星球很貴。
幼崽們上前,好奇地這裡戳戳,那裡碰碰。
“請雄父和孩子們各自分配任務,在一個小時內完成所有禮物的包裝。
“每個盒子裡都要有一件外套、手套、圍巾和水果。”
主持蟲微笑,“如果挑戰成功,大家今晚就能吃豪華版特色菜,反之,就隻有饅頭和白粥了,所以要
加油哦。”
正在盯著芒果出神的徐卯卯猛地回神,屁股一緊。
主持蟲補充道,“不可以敷衍了事哦,包裝好後需要檢查,合格率達到80%才算挑戰成功。”
他拿出一個精美的禮盒放在桌麵上,“類似這樣。”
“現在,計時開始。”
所有蟲圍在桌前。
傅南桀拿起一塊紙板,前後打量,三兩下疊成正方形的紙盒。
他彎下腰想拿一件外套,腦袋和裴舒蘊撞了一下。
“嘶。”
傅南桀繼續彎腰,拿齊東西放進紙盒。
他探身伸手摸過一張包裝紙,又和安翎墨扯上了同一張。
傅南桀收回手,“要不我們分配一下任務吧。”
裴舒蘊抬起頭。
“我們分彆安裝紙盒,疊包裝紙打包禮盒,綁絲帶怎麼樣?”
傅南桀補充道,“打包比較費時,可以兩個蟲來乾。”
徐寅虎放下被自己疊得皺巴巴的紙張,“我覺得可以,這東西我包不來。”
安翎墨點點頭,“那誰來把東西裝進盒子裡?”
傅南桀看向一旁。
大蟲們在忙碌的時候,小孩也沒有停下來。
江千洛和安星喬蹲在地上,兩顆小腦袋湊在一起,一蟲負責一邊,企圖把包裝紙疊成紙飛機。
劉杉認真地研究紙板,折了又折,就是撐不成型。
徐卯卯卻是不見蟲影。
徐寅虎疑惑地繞過桌子,在水果箱的邊緣處看見熟悉的小屁股。
他黑著臉,拎起徐卯卯的褲腰帶。
“哎呀!”徐卯卯猝不及防被拽住,連帶著手裡的青提一塊兒騰空。
徐寅虎奪下幼崽手中的青提,放回原位。
眾蟲商量了一番。
最終,由徐寅虎疊紙板,幼崽們裝東西,傅南桀和裴舒蘊包裝紙盒,安翎墨負責綁絲帶。
一切都儘然有序,除了幼崽們偶爾會搗亂。
比如玩紙飛機的時候不小心踹倒了紙箱,比如紙箱裡滾出來的白梨差一點進了某個幼崽的肚子。
總之,流水線作業做得又快又好,他們提前十分鐘完成了所有的包裝工作。
主持蟲走進,一一檢查過,“恭喜你們,成功完成本次挑戰!”
“既然禮物已經打包完成,接下來就該送禮物啦!請帶上你們的禮物,送到幼蟲們手裡吧!”
傅南桀拍了拍江千洛後腦勺,“來幫忙。”
他抱起一摞禮物放進門外的雪橇車裡。
幼崽也抱著一個禮盒亦步亦趨地跟著。
等所有禮物搬好,他們也坐上雪橇車,一同前往孤蟲院。
孤蟲院位於這片小鎮的最邊緣處,四周圍著一圈生鏽的鐵欄杆,此刻大門敞開。
嘉賓們還沒走下車,門口處的中年蟲就已經走上前來迎接。
“你們好!我是這座孤
蟲院的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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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到他毛衣袖口的線頭。
幾位大蟲們寒暄完,主持蟲道,“所有禮物都由雄蟲保護協會全款捐贈。”
“這次的衣物隻準備了三歲幼蟲的款式,之後還會有其他年齡段的衣物送過來,請稍作等待。”
裴舒蘊點點頭。
院長兩手握拳,熱淚盈眶,深深鞠了一躬。
【感覺雄保會真的不一樣了。】
【孤蟲院裡明明隻有雌蟲幼崽,如果是前會長才不會管呢。】
西塞婭星氣溫嚴寒,所以成為了出名的雌蟲幼崽遺棄點。
儘管法律禁止遺棄幼蟲,可是類似的事情屢見不鮮。
院長雖然有一顆救蟲的心,但很多時候都是有心無力。
他一邊帶著眾蟲往裡走,一邊講述這座孤蟲院的曆史。
傅南桀牽著江千洛的手,抬起頭,在一扇窗戶的邊緣看見兩個自以為躲得隱蔽的小孩。
他往左邊看,在一顆冷杉背後看見幾顆小腦袋,對上了傅南桀的眼睛,迅速縮回。
北角鹿拖著一車禮物走進欄杆內,眾蟲幫忙卸下一摞又一摞禮物。
五顏六色的蝴蝶結絲帶被風吹起,空中搖曳。
他們和這些禮物站在孤蟲院,就像白紙上唯一的亮色。
護工從孤蟲院走出,身後跟著一串排隊的小孩。
這些小孩本就瘦小,穿著和身型明顯不符的破舊衣物,走起路來衣袍空蕩蕩的。
江千洛縮在傅南桀的腿後,抓著雄父的褲腿小聲道,“雄父,他們好奇怪。”
傅南桀蹲下身,把幼崽抓到腿間抱緊,也小小聲回他,“哪裡奇怪了?”
幼崽皺眉,“就是,看起來怪怪的,和我不一樣。”
傅南桀捏了把江千洛的小肥臉。
“孤蟲院裡的幼蟲沒有雄父和雌父抱抱,沒有頭盔玩,也沒有瓶瓶奶喝,和你確實不一樣。”
江千洛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傅南桀點頭,“真的。”
幼崽看著那些小蟲們的眼神瞬間變了,也不再怕得要抱緊傅南桀。
家長和幼崽們站成一排,護工帶著小孩們上前,一蟲拿走一個。
江千洛抱起禮盒,看見一個小孩走近,緊張得說話磕磕巴巴,“給、給你。”
他直接塞進小孩的懷裡。
對麵的小孩也緊張得不遑多讓,又瘦又小的手有些發抖,但把禮盒抱得死死的,“謝謝你。”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江千洛之後就越來越放開了,流暢地交接禮物。
等禮物派送完,幼崽還扒在雪橇車上往裡瞧,“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