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傅南桀拍了拍幼崽的屁屁,把江千洛抱下雪橇車。
主持蟲站在嘉賓們的中央,“很好,今天下午的任務圓滿完成!大家可以自由活動了。”
江
() 千洛握拳舉手,“好耶!”
突然,幼崽感覺自己的拳頭被打了一下。
他回過頭,看見一個小孩手足無措地站在不遠處,害怕地望著這裡。
小孩身邊的幼蟲也停下了動作,手中還握著一顆雪球,不敢動。
傅南桀順著幼崽的視線望過去,一同看著那個已經換上新衣的小孩。
院子裡,領完了禮物的小孩們很多都當場開始拆禮物,直接把外套和圍巾、手套穿上身。
剛開始因為有陌生蟲在,他們不敢打鬨,但一有蟲開頭,就玩起了雪仗。
傅南桀拍走江千洛手套上的雪花,“任務結束了,想不想玩一個遊戲?”
幼崽瞬間吸引了注意力,“什麼遊戲?”
傅南桀蹲下身,從雪地裡挖出一小捧雪,攥成結結實實的一團。
他把雪球放進江千洛的手裡,帶著幼崽扔向那個呆立的小孩。
雪球正正當當地砸在小孩的新衣服上。
這一球就像摁下了開關鍵,那些小孩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江千洛學著雄父的樣子,握著一團雪,摁成一團,然後向前扔。
雖然沒有扔中,但幼崽已經學會了玩法。
剛開始還是江千洛單方麵的扔球,慢慢地,孤蟲院的孩子們也扔向江千洛,有來有往地打雪仗。
江千洛還將雪球扔向了安星喬、徐卯卯和劉杉,把小夥伴們都拉進來。
幼崽們追逐打鬨,在雪地留下一串串的小腳印。
裴舒蘊在和院長聊天,安翎墨也站在一旁,時不時點點頭。
傅南桀和徐寅虎靠在雪橇車上,看著小孩們跑來跑去,時不時還會被無辜掃射。
徐寅虎拍了拍衣服,抖落身上的雪,“真冷。”
“冷嗎?”傅南桀不動聲色地攥緊一小團雪,塞進徐寅虎的後衣領裡。
徐寅虎迅速跳了起來,一邊抖雪一邊罵,“靠!”
他馬上抓了把雪扔向傅南桀。
傅南桀蹲身躲過,左手又扔了個雪球,正中徐寅虎的臉,“哇,紅心五十分。”
雪花四散,露出徐寅虎青黑的臉。
這下大蟲們的雪仗也開始了。
傅南桀被徐寅虎追著打,逃跑的同時,還不忘往安翎墨和裴舒蘊的腦袋上砸雪球。
裴舒蘊正在講雄保會的捐贈事業,差點咬到舌頭。
院長緊張道,“會長你沒事吧?”
裴舒蘊搖搖頭,“沒事,我先失陪一下。”
他立刻加入毆打傅南桀的隊伍當中。
等大蟲和小蟲們玩過癮,已經五點半了。
江千洛和新認識的朋友依依惜彆,“拜拜。”
小孩揮手,眼睛一直看著他們坐上雪橇車,既不舍,又羨慕。
回程的路上,江千洛愁眉不展,時不時歎口氣。
幼崽瘋了一下午,傅南桀倒是不知道他還有什麼煩心事。
他摁了摁幼崽打結的眉心,“想什麼呢?”
“那個蟲說,說他很羨慕我有雄父。”
幼崽趴在傅南桀腿上嘟囔。
“他們真的沒有雄父和雌父抱抱嗎?為什麼呢?雖然以前沒有雄父,但以前我肯定還有雌父抱抱的。”
坐在一旁的安星喬聽見了,講述自己知道的事實,“因為他們的雄父和雌父把他們丟在這裡。”
江千洛爬起來,更加不解,“為什麼要丟掉?”
安星喬也皺起眉頭,“不知道。”
傅南桀攬過江千洛,歎氣,“因為他們是雌蟲幼崽,不是雄蟲幼崽。”
江千洛呆呆地張開嘴,“為什麼呀?”
他暫時還不知道雌蟲和雄蟲在這世上的待遇區彆有多大。
幼崽扭頭看了眼安星喬,又看見他身邊的安翎墨,反駁道,“星星也是雌蟲,可是星星有雄父。”
傅南桀點頭,“因為安翎墨叔叔知道星星有多珍貴,但是有些蟲不知道他們的星星有多珍貴。”
江千洛的思路跳了一下,“星星很貴?我也很貴嗎?”
傅南桀笑著說,“對,你也很貴。”
他對上幼崽純稚的眼睛,“洛洛,不管你是雌蟲幼崽還是雄蟲幼崽,在雄父心裡都是一樣的貴。”
“雌蟲和雄蟲沒有區彆。”
傅南桀抱起江千洛,像在遊樂園那樣,往幼崽臉蛋上啵了一口。
幼崽咯咯笑,也啵了一口雄父的臉。
【震驚,傅南桀在說什麼??】
【我錄屏了,傅南桀又在語出驚人,預言一波,今晚熱搜肯定要被屠。】
【操……誰懂我,我掉眼淚了……】
【好希望傅南桀當我雄父,說真的。】
【今天學校發成績,我是年級第一,他們隻問我的獎學金在哪,弟弟第一次考到及格,他們拿著我的獎學金出門慶祝吃大餐,留我在家吃剩飯,其實我已經習慣了,但還是很難過。】
【事實上雌蟲就是低一等啊,真的沒有區彆嗎?】
【建議傅南桀下播就去查查腦子,無語。】
【不要灌輸這種錯誤的觀念給幼崽!】
一石驚起千層浪。
傅南桀的這番話迅速傳播到星網的各個角落,其離經叛道之程度比之前的一雌一雄言論更甚。
各大媒體都在追蹤熱點,剛剛下班就要繼續加班,寫一則震驚體通告。
然而引起軒然大波的當事蟲完全不以為意,他忙著和幼崽吃晚飯。
主持蟲說的豪華晚餐主要指的是脆皮烤肘,還有烤腸、麵包片和土豆泥作為配菜。
小蟲們喝沒有酒精的黃油啤酒飲料,大蟲們喝當地的黑啤。
最後,主廚給每個幼崽上了一份雪球冰淇淋,可以自行澆上巧克力或者其他果味醬。
家長們麵前則是放了一塊蘋果餡餅。
傅南桀一邊慢悠悠地吃餡餅,一邊打開
光腦。
【傅南桀:吃飯了嗎?太餓了忘記拍照,
隻有一塊蘋果餡餅還能看。[圖片]】
很快,
那邊回了信息。
【江卿漫:剛剛吃過了。我在直播間看見了。】
【傅南桀:可是我想讓你看見我眼裡的畫麵。】
【江卿漫:沒關係,是一樣的。】
傅南桀歎了口氣。
【傅南桀:你這樣很容易把天聊死。】
他看見江卿漫ID那欄顯示“正在輸入中……”
好一會兒才有回複。
【江卿漫:這是什麼意思?】
光腦的另一端。
江卿漫在輸入框裡的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改。
他不懂傅南桀這句話什麼意思,代表了什麼樣的情緒,是不高興嗎?是他說錯話了嗎?
可是無論怎麼看,他回的話都沒錯啊。
江卿漫看了眼直播間,傅南桀臉上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怡然自得。
他看見雄蟲點開了訊息,在輸入框內打字。
【傅南桀:我想你的意思。】
江卿漫看見那三個字像是被燙了一下,麵色漲紅。
他迅速扭頭彆開屏幕,盯了腳邊的地毯好一會兒才又挪回來,看了一下又一下。
江卿漫不知道怎麼回話,有些糾結,截圖發給副官。
【江卿漫:為什麼我很容易把天聊死是這個意思?】
正在喝湯的副官差點把湯撒自己身上。
【副官:他的意思是,他想你,所以想和你多聊會兒天,但元帥的話太實在了,很難聊下去。】
【江卿漫:我之前的回答是錯的?】
【副官:那倒也不是。】
*
傅南桀發完那句話就關掉了光腦。
想來江卿漫也是不會回複的。
他抽了張紙巾,簡單擦試了下幼崽的臉蛋和下巴,和眾蟲告彆,坐上雪橇車。
江千洛一上車就打起了盹,斜斜靠在他的腿上。
冬夜的月光格外清涼,浸潤著森林和冰河,北角鹿的白色翅膀被鍍上了一層清暉。
傅南桀感覺鼻息間能聞到月亮的味道。
就在這時,他的光腦響了一聲。
傅南桀點開。
【江卿漫: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