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2)

二年前剿滅星盜之戰有內奸,內奸還是最不可能背叛帝國的皇室中蟲?

直播間彈幕停滯了一瞬。

那位被觀眾打為叛徒的蟲在畫麵正中,一舉一動格外清晰。

安羽白眼中空無一物,嘴巴微微張開又合上,喉結滾動。

安翎墨麵色冷沉,他從一開始就讓後台以直播事故為由關閉直播間,卻始終沒能成功。

現場空氣凝固,直到角落裡一道高昂的聲音打破,“二皇子背叛了帝國?!”

在座的貴族商賈政客們紛紛轉醒,聲討此起彼伏。

“天,究竟怎麼回事啊?真的假的?”

“騙蟲的吧?有點不敢相信,二皇子壓根沒有理由要殺元帥啊。”

“救命!皇室竟然私自窩藏罪犯?!”

“瘋掉了……我以為前擔隻是掩蓋精神力,這還能勉強解釋為社會造物吧,但背叛帝國……完全就是從根上爛掉了!”

突然,“咚——”

一記重杖聲蕩平整個教堂。

所有蟲立刻望去。

前任蟲皇手握權柄,麵色漲紅,強忍著怒氣,“怎麼還沒有把這個鬼把戲關掉?此蟲弄虛作假,搗亂授勳現場,煽動情緒造謠生事,意圖動搖帝國和平,帝國將會追究到底!”

其氣勢之威嚴一時鎮住場麵。

他環視一圈,見禮堂安靜下來,正要回到安羽白身前繼續說完祝詞,又被打斷。

不滿質疑的聲音響起,“你確定這隻是鬼把戲,隻是弄虛作假?”

說話的蟲有著一頭淩亂短發,眼神犀利。

【6,這麼敢說話。】

【這蟲好眼熟啊?誰啊?】

【誒,是不是上一期娃綜裡,傅南桀打完工從鐘表店出來撞到的蟲?】

是司嶽的弟子。

安翎墨微不可察地略過江卿漫,眸光晦澀。

江卿漫極輕地搖了搖頭。

有蟲打頭陣,一些想反駁又不敢發言的蟲再次掀起音浪。

“皇室已經讓我們失望過一次。”

“民眾不是傻子,之前隱瞞精神力等級還能說是家事,現在可是國家大事!”

“我已經開始不安了,不會星盜團夥其實還沒有除完吧?”

侍從終於反應過來,站上前,“安靜——”

安翎墨開口,“我理解諸位的驚慌和質疑,請相信我也一樣,差點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音頻打亂陣腳,甚至比你們更加錯愕……”

底下有蟲不滿,“說重點!”

安翎墨麵不改色繼續道,“比起守護諸位多年的皇室,你們難道更相信毫無根據的音頻嗎?豈不是隨便生成幾段對話都能捏造事實了嗎?”

“被聲稱是‘二皇子’一方的蟲使用了偽音,如何證明真偽?

“更何況,又有什麼動機殺元帥呢?”

說到這,他頓了頓,底下有蟲開始點頭。

似乎是為了迎合安羽白的話,大家都已經結束了的音頻再次響起。

“你很有實驗精神。”偽裝聲音的蟲冷靜否定,“但你猜錯了。”

星盜哈哈大笑,“好吧,真可惜,那你為什麼要殺江卿漫?你有什麼理由讓我信任你?”

另一方依舊平靜,“憑你不想死在這裡,我能帶你走。”

然後戛然而止。

【停一下放一下,無語,耍誰呢?】

【主要是皇室信任度降低了,所以大家才會懷疑。】

【能滲透進安保係統,還放完了整段音頻,這個黑客真牛逼,他要不就是太過自信不會被查到,要不就是真的恨二皇子,根本不怕被查。】

“所以,在今天的儀式結束後,我們將追擊音頻幕後之蟲,並重新整理圍剿星盜前後的事件記錄。”

安翎墨右手握拳放在左胸上,“我以新皇名義宣誓,請各位——”

這時,“啊哈哈哈哈哈!”尖酸的笑聲從教堂側門傳來。

“用不著起誓,我們今天就能說清楚!”一個外披白衣的蟲跌跌撞撞走來,想靠近卻被安保架住。

觀眾竊竊私語。

“這又是誰?”

“他在說什麼啊?當事蟲嗎?”

“這個蟲看樣子就不是受邀參加的。”

來蟲猛地掙紮了幾番也未能掙脫安保,索性倒在安保身上,“好久不見啊二皇子,噢不,現在是親王了對吧?”

一直跪拜在原地不動的安羽白倏然側過頭,司鈺即刻站在安羽白身前,“無關蟲員馬上離開現場,拉走。”

安保還未動作,白衣蟲笑得瘋癲,“我還得感謝你放走了我的副團長,不然我們那半年來一顆星球都搶不到啊。”

話說到這裡,再拉走白衣蟲就顯得欲蓋彌彰了。

【!不是所有星盜都剿滅了嗎??】

【所以音頻是真的?二皇子真的和星盜做了交易?就為了殺元帥?!】

【副團長?是星盜老大嗎?我搜查了之前的懸賞,和這個蟲的樣子對不上啊。】

星盜頭目指著自己的臉,咬牙切齒,“也多虧了你,我現在麵目全非。”

“算了,活下來就行了對吧?還得謝謝你的戰略圖啊,真的,感謝。”說著說著他還要朝著安羽白跪下,被安保一把拽起。

【……感覺精神出問題了。】

【有點嚇蟲。】

“噢還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身份掩蓋得萬無一失啊?

“說實話吧,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二皇子,但還得感謝你親臨現場,留下了這個吊墜啊。”

星盜頭目站定,在眾目睽睽之下展開掌心,手上臥著半枚破損的盒型吊墜。

不難想象,如果複原另一半,和安羽白那枚一模一樣。

【有沒有可能也是假的?】

【看出來了,紫檀芯木和皇室族徽,有這個財力複刻吊墜沒必要仿徽章,想

仿徽章的沒有財力複刻,所以……】

【不對啊,二皇子身上本來就有一個吊墜啊其實。】

直播間的觀眾都看向安羽白,想探尋他的頸間的項鏈,卻忽然發現他高舉的雙手不知不覺撐在地上,權節滾落一旁。

安羽白低垂著頭,神情掩映在陰影中。

怪不得,前幾天安翎墨問自己要了吊墜。

因為是雌父逝去前留給自己的東西,所以在幾年前發現弄丟了之後,就做出複刻版來替代。

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司鈺臉色微變,“如果你堅持把這當作證據,我會給你提供無數個不是的理由。”

他再次指使安保,“拉下去。”

“你怎麼知道我還沒有彆的證據?”星盜頭目邊被駕著走,邊艱難扭頭,“你以為,你們身邊很乾淨嗎?”

他的身影消失在門邊前,不知從哪爆發出一股力量掙開防衛,往場內拋了枚圓球。

【炸彈??】

【扔了什麼東西啊?】

【信息儲存蛋,蟲友們,就是落地會播放立體二圍影像的存儲卡。】

觀眾們都在等著看是什麼信息,司鈺卻迅速衝上前接住。

“接住乾什麼啊?放出來給大家看看!”

“對啊,為什麼不能看嗎?心虛了?”

“難道真的是證據?那不是更要放了?”

麵對大禮堂內響起此起彼伏的催促聲,司鈺輕描淡寫,“可能不是普通的存儲物體,需要謹慎檢測。”

星盜的惡名成為了遮掩的幌子,防止球體落地也辭順理正。

司嶽扯了扯嘴角。

下一秒,司鈺手中的蛋體自腰間橫向裂開,上半部分再次裂開二道縫。

二瓣殼展開,球中心彙聚著一點光,越來越亮,直播間裡有些網蟲甚至打開了錄像。

然而在影像即將透體而出之時,一隻手擋住了所有目光。

司鈺硬生生將已經啟動的球體摁了回去。

【?這都行?】

【如果這還沒什麼,真的很難說過去。】

【有種世界觀會被顛覆的感覺,今天鬨劇結束之後,圍觀群眾還能健在嗎?】

【早就想說了,為什麼現在還在直播,這絕不是單純的黑客所為了……】

一片喧囂中,安羽白撐著地站起,因為跪久了腿有些麻,身體顫了顫,被侍從扶住。

他轉身麵對觀眾席,一眼也沒給此時成為了眾矢之的的雌君。

安羽白尚未開口,司鈺動了起來。

雌蟲回到正中,對著安翎墨和前任蟲皇跪下,“我認罪,請求帝國的寬恕。”

忽然間,轟隆隆一聲驚雷炸響在在場蟲耳邊。

豔陽天下雨了。

*

江千洛抖了抖,“打雷!”

傅南桀拍拍小孩的背,“怕雷聲嗎?”

幼崽搖搖頭,“剛剛突

然一下子(),然後嚇到。

說完?(),他從傅南桀手裡拿走水瓶,跑回小夥伴中間,“輪到我了沒有?”

幾個小孩圍著棋盤格,在惡補知識升班的時候學到的。

儘管還不太擅長。

棋盤上的位置所剩無幾,江千洛將黑子下到白子的包圍圈裡。

輪到安星喬了。

他盯著那顆黑子許久,最終還是不言不語地蠶食掉那顆黑棋。

江千洛哀嚎,“啊!怎麼這麼快又輸啦!”

劉杉兩手撐著下巴,“嗯……好像不應該放在裡麵,要放在外麵。”

“嗯嗯。”徐卯卯沒有空回答,嘴巴忙著吃東西。

“真的嗎?”江千洛眼巴巴地趴在安星喬跟前,期待老師的標準解答。

安星喬略一抬頭,又對上兩雙渴望知識的眼睛。

……好吧。

他暫時拋開心中雜念,講解圍棋規則。

“輪到你們了。”安星喬調轉棋盤,執棋蟲變為劉杉和徐卯卯。

徐卯卯兩隻手都不得空,“洛洛繼續玩吧。”

江千洛立刻占據徐卯卯的位置,“我來!”

安星喬默默坐在一旁。

貼身侍從在他手邊放了杯蔬果汁和一疊小巧精致的甜點。

一看就是喬米的手筆。

安星喬拿起一小顆馬卡龍慢慢嚼。

太甜了。

小孩喝了口果汁,又拿起一顆馬卡龍放進嘴裡嚼。

“好慢。”

聲音太輕,侍從以為自己聽錯了,“啊?”

幼崽垂下眼睫,“他們好慢。”

侍從寬慰道,“很快就會結束的,殿下放心好了。”

安星喬沒有繼續開口。

侍從內心焦急卻無可奈何,殿下這麼聰慧,怎麼聽不出來這是句空話。

現場情況有變時,他就依喬米所言,帶著安星喬和一眾帶崽的家長們來到大禮堂前殿的咖啡廳。

因為提前清過場,這裡空無一蟲。

孩子們歡聲笑語,迅速忘卻幾分鐘前嚴肅的場麵,家長們大多仍打開了直播間關注事態的進展,抑或走到角落裡緊急通話。

傅南桀靠著椅背看直播。

此時,司鈺正在敘述事件經過。

當年他放走星盜副團,是為了引出剩餘的星盜團夥。

他故意給星盜團真假參半的資料,並通過和星盜團的溝通獲取對方的內部情報,為後來的勝利鋪下基石。

至於殺江卿漫,隻是一個編造的借口,用於接近星盜而已。

“這顆球裡的信息可能不便於袒露在大眾視野下,避免有心蟲士獲取帝國軍政信息,請留待儀式結束後查看。”

司鈺雙手高舉金屬球,“是屬下私自行動沒有報備,甘願領罰。”

安翎墨上前拿走儲存器,眼神悲憫,開口卻冷漠,“將上將銬走,等候發落。”

() 然而沒有蟲有動靜。()

安翎墨瞟了一眼,右側的幾個軍雌才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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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鈺舉起雙手。

在場軍雌有二分之一來自司鈺統領的第二軍團。

他們擠擠挨挨在司鈺麵前,誰都不敢將手銬戴在自己的統領腕上。

司鈺乾脆利落地拿過手銬,二兩下給自己戴好,“走。”

雙手自由的軍雌反倒更像被支配的罪蟲。

他們簇擁著司鈺往外走,很快身影消失不見。

典禮司儀立刻上前宣告儀式到此結束,“宴席取消,請大家有序離場。”

不少蟲還沒有從事態的進展中反應過來,在工作蟲員的指引下匆匆忙忙起身離場。

隔著交錯的身影,安翎墨清楚地看見還有蟲坐在原位沒有動彈。

司嶽鐵青著臉,銳利的視線直指安翎墨。

不,應該還有安羽白。

安羽白還在望著司鈺離開的側門。

安翎墨毫無笑意地拉起唇角,對司嶽略一點頭離場。

直播就此終止。

傅南桀的眼睛從漆黑光屏移開,此時前殿已經陸陸續續有嘉賓走出。

他走到小孩身側,“洛洛,我們回去了。”

“雌父來了嗎?”江千洛越過傅南桀往他身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