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神裡流露的那一絲慌亂還是沒有逃出燕穎的眼睛。
燕穎說完這通話後,也不著急,端起手邊的藥咕咚幾口喝完。
“無非是把滋補的換成了清火的,藥效雖然差了些,也好過給我灌毒藥。“
燕穎把空碗放在石凳上,敲出輕微的聲響。
“老奴不敢啊,還請二小姐明鑒。”地上的吳媽徹底慌神了。
她隻是暗落落想多撈幾文銅錢,殺人投毒、見血的事情她還是不敢乾的啊。
燕穎喝完碗裡的藥後,拿出絹帕優雅的擦拭著嘴角,才繼續說道:“既然要明鑒,那就煩吳媽告知是哪個藥店抓的藥?
以後不勞煩你去了,我讓紫月親自抓藥,親自煎藥吧,看你這架子和態度也是不想替我忙活的人。
再說了要是平白無故冤枉了吳媽,我這心裡也過意不去啊。”
吳媽開心的應了聲,隨即從地上爬了起來,心想這個二小姐無非就是紙老虎,
大張旗鼓的喊自己來,就是怕自己吞下那點差價唄。
畢竟是上不了台麵的人,她冷哼了一聲,連剛才口不擇言的話都忘記了。
態度又囂張了不少。
燕穎看到那媽子走到門檻上才悠悠說道:“我約摸記得吳媽是有個孫子吧,想來今年也十歲了,
可識字?賣身契是不是在父親哪裡?
當然就算不在也沒關係,你都詛咒他嫡親女兒了,想來父親是疼我,應該不會心慈手軟。”
吳媽給燕穎這麼一問,已經一隻腳跨到門口又慌忙縮了回來,倉皇失措的跪到燕穎腳邊痛哭流涕。
“二小姐饒命啊,我偷摸換了二小姐的藥,無非也是想著掙些差價,給我孫子留點家底。
不至於和我們一樣任勞任怨、為奴為婢一輩子。
想著存些錢給他也送到私塾裡去學幾個字或者日後能記個賬也行啊,
我們幾代單傳就這麼一個孫子,還請二小姐高抬貴手。
以後我一定給二小姐按方子抓藥,一定不會節外生枝了,二小姐請你放過我家孫子啊。”
吳媽心裡很明白,燕穎再不受寵,到底還是侯府的嫡小姐。
如果她真的借用侯府的勢力來拿捏自己的孫子,她也是無計可施的。
螞蟻撼大樹,螳臂當車啊。
這一回吳媽的語氣較之前的求饒可是情真意切多了,看來打蛇還是要打七寸的。
燕穎嘴角上揚。
吳家就這麼一個上的了眼的孫子,怎麼可以有個萬一呢,吳媽邊說邊用手扇自己的耳光。
她真是鬼迷心竅了,就想著這個這個二小姐是個軟柿子,怎麼也不會橫生禍端。
想不到居然是個難啃的硬骨頭,吳媽這會真連連在地上磕頭求饒。
一時間院子裡的地都猩紅了一片,燕穎抬頭看吳媽的額頭已經慘不忍睹了。
殷紅的血在她額頭上橫七豎八的流淌著!
燕穎悠悠的站了起來,把吳媽虛扶了起來,嗔怪道:“吳媽,看把你嚇的,我無非就是想著你煎藥辛苦了,叫你過來說說話的,你倒行起大禮了。
說著燕穎把頭上的銀步搖拿下來放在吳媽的手裡說道:“以後廚房那邊有什麼新鮮事或者不可告人的事來和我說道說道,今兒的事,你誰也不許提就是了。
我是在這裡定安侯府裡過不好,下人都不如,可是我終究是侯府的嫡小姐。”
燕穎掏出手帕給吳媽擦了擦額頭的血跡:“我嫡小姐這個身份可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
就算我再受人不待見,我依舊是你的主子,想折騰幾個下人也理所當然吧。
吳媽,你也是個聰明的人,你應該知道取舍的。
老話說的好富貴險中求,我母親那邊你段段是不會得到任何好處的,不如放手一搏,也許能給你孫子掙個出路呢。”
燕穎清清淺淺的遊說著,廚房重地一定要有個通風報信的人。
吳媽早就嚇的兩腿發抖,此時此刻燕穎身上散發的寒氣和淩厲的眼神讓吳媽覺得這個二小姐同往日確實不一樣了。
說的話語雖然聲音不高,卻句句誅心,字字軟肋。
她顫抖著雙腿,在腦海裡盤旋著燕穎的話,一時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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