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府燕欣的琴聲忽然戛然而止,一旁剛從街麵跑回來的綠籮喝水的杯子停滯了一下,又毫無顧忌的擦了把額頭的汗水。
咕咚咕咚的繼續喝著手裡的茶水。
燕欣皺著眉頭,但很快就一閃而過了,她恰到好處微笑的看著綠籮說道:“綠籮,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
什麼事情都不要那麼毛毛躁躁,天塌不下來,天塌下來也不會砸到你這個丫頭的。”
綠籮又放下喝空的水杯,順手給自己倒了杯水連喝了幾口。
她真是命好跟著這個天仙一樣的小姐,一直都和她說,如果沒有外人的話,就當自己家人。
不需要拘謹,所以很多時候,綠籮還真沒把自己當丫頭,出去彆的院裡自然也是覺得自己比彆的院裡的丫頭要高貴幾分。
平時在那些下人麵前也更是趾高氣揚了,燕欣也是睜一眼閉一眼,因為燕欣深諳一句話:“以靜製動,什麼事兒都需要有個參照物不是。”
燕欣看著綠籮喝的嘴邊都是水珠子,笑著說:“仔細些喝,橫豎也沒外人,這麼急急忙忙的,是不是看上哪個世家公子,需要我放人的。”
綠籮低聲的說道:“小姐又打趣我了,我剛去街上的時候,聽到很多的閒言碎語,大約都是說夫人苛責了二小姐之類的。”
“嗯?二妹妹生辰宴的風聲不是已經過去了,怎麼還有人念念不忘我們侯府前些日子的事?”
燕欣皺著眉毛想著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想來應該是在長公主的大會上燕穎大出風頭。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時長公主的門口也人替燕穎打抱不平。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燕欣轉頭看向綠籮問道:“可還有彆的事情傳出來,不能平白無故的就說我母親不好,我母親再不濟可也是國公府的女兒,侯府的當家主母呢。”
不管閒言碎語再如何,定安侯府可不是徒有虛名的。
雖然老國公死後,國公府得確是差強人意。
但聖上還是感念老國公的,幾分薄麵還是會給的。
“好似蘇嬤嬤的侄子蘇陽又和如意在大庭廣眾下鬨的不可開交。”綠籮語無倫次的說完。
燕欣用絹帕擦著那扶搖琴:“不似前幾日就鬨過了嗎?怎麼總不消停。”
綠籮嘴角露出不屑的嘲諷:“那個如意以前仗著自己身段好,總是盛氣淩人。如今嫁給那個酒囊飯袋自然是不甘心的。”
綠籮說道這裡壓低聲音道:“聽說那個蘇潤慣會眠花宿柳,也不是個正經的東西,如意可是要吃苦頭了。”
綠籮說這話高興的如同撿了大金子,一臉的幸災樂禍。
“想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想著蘇嬤嬤應該會處理好的。
既然街麵上熱鬨,我們也出去走走的,我這整天練琴,身子骨也需要活動一下。”燕欣說著起身拿了個鬥篷披著。
“小姐不要轎子嗎?”綠籮問道。
“不要了,都說活動下筋骨了,坐轎子就達不到效果了。”燕欣聲音軟軟糯糯的,讓人聽的心曠神怡。
綠籮有些嫉妒的點點頭,大小姐因為長得漂亮,如果單獨出門的話,都是戴著鬥篷的,要不以小姐的容貌都要引起街上的騷亂。
這次大會又取得了好成績,想來多少世家公子眼巴巴的想見一麵呢。
想到這,綠籮又忍不住心旌搖曳。
小姐早就許她通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