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後15(1 / 2)

第15章

收到那條消息後,司謙騰地坐起身,他太明白這話代表著什麼了,正因為明白,才會欣喜不已。

他立馬連著給裴君澤發了好幾條消息,打字時手都在顫抖,打錯了好幾個字,最後乾脆發語音…

說的什麼都忘了,但那天晚上,裴君澤也就隻發了那麼一條消息,後麵再也沒回複過了。

——可能是睡著了吧?

第二天周日,天氣晴朗。

司謙換下了平時穿的最多的正裝,特意穿了一件藏藍色的休閒服,還把劉海放下來了。

出門前,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很久有沒有不妥的地方,最後猶豫了一會兒,又噴了一點香水。

他到裴君澤宿舍樓下時,天際邊的一抹朝陽剛剛升起,不少大學生來來往往,但他的目光卻隻看著其中一個樓層的窗口。

*

雖然前一天計劃很擁擠,實際上卻並沒有按照那個來。他們先是慢慢悠悠一起吃過了飯,順便去鶴大附近的景點逛了逛。

到下午前,

兩人間的氣氛都是輕鬆愉悅的。

至於前一天傍晚的事,裴君澤自己也很詫異,他曾以為在司謙麵前袒露自己的內心的抵抗後,兩人會漸行漸遠,以為他自己也會更排斥他。

然而事實上這沒什麼影響,反而更像是一顆始終膈應的小石頭終於被挑了出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

連帶著好像也沒那麼抵觸司謙的靠近了,他甚至帶著一點說不出的心思觀察著司謙忐忑的模樣。

——真有意思。

“君澤…等會兒我送你回去吧。”司謙比之前收斂多了,在有肢體動作前都會先看看裴君澤的臉色,“晚上你想吃什麼?”

那時他們正路過一個濕地公園,一旁有一顆老榕樹,長短不一的根須頹頹的垂在空氣中。

“嗯,都可以。”裴君澤瞥了一眼司謙,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你不用糾結吃哪樣,店又不會跑,下次也可以…”

他眼睛果然亮了起來。

*

按理說,那天也本來也快結束了,但怎麼說呢,興許是出門沒看黃曆的緣故,他倆運氣不怎麼好。

上午剛在一個據說香火很旺的寺廟燒完香,出門就被一個老頭拉住,對方說了一堆司謙不愛聽的話。

然後…下午就出意外了。

意外發生的前幾分鐘,司謙和裴君澤剛在一個流動攤販那裡買了一份小吃,才剛吃完。

意外發生的前十秒,司謙剛把他們倆之前吃剩下的垃圾袋,隨手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裡。

仿佛心裡有預兆那樣,他隻是無意間抬頭,卻一眼看到樓上其中一層樓的窗戶被扔出來一樣什麼東西。

不明物品正在飛速降落,

而底下裴君澤正在看手機。

那一刻,司謙腦子一片空白,身體比大腦先反應過來,在關鍵時刻,他爆發出了巨大的潛能。

也就那麼不到兩秒的時間,他完成了跑過去和推開兩個動作,緊接著,視野內變成了一片猩紅色。

眼前的一切好像在那一瞬間被放慢了,他看不到周圍的其他人,隻看到眼前的裴君澤。

他那時費力的想抬手,想和裴君澤說點什麼話,但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身體和眼皮沉重得不行。

最後的最後,司謙隻感覺到臉上有什麼冰涼的觸覺,一滴兩滴,就好像是下雨了一樣。

他特彆想睜眼,最後也隻是透過一絲絲縫隙看到君澤好像…哭了?

君澤一定是…嚇到了吧?

*

裴君澤的記性挺好,連幾歲時候發生了什麼事都記得一清二楚。上學時,彆人需要花很久的時間才能背下的課文,他很輕鬆就能背下。

他的確記得很多很多過去的事,但上輩子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他沒有關注,所以是真不記得了。

還是在事情發生以後,他才隱約想起來這條街上輩子好像發生過高空拋物事件,不過上輩子被砸的是一個中年人?

這事實在是太不起眼了,不是熊孩子就是手欠的成年人圖省事往外扔垃圾的,鶴城一年不少倒黴蛋被砸。

太多了,裴君澤沒有理由去特意記住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更何況之前沒發生這事啊。

仔細想想,這是真倒黴啊,誰能想到,好端端走在大街上,居然還能被從天而降的一顆雞蛋給砸暈了呢?

意外發生得太突然了,裴君澤當時壓根都沒有反應過來,隻感覺自己突然被一把推開。

接著,一旁的司謙突然倒下了。

*

本來隻是一顆小石頭,一個空瓶子,一本書,這樣不起眼的小東西,放在路邊都沒人在意,可一旦從高樓上扔下,就成了傷人的凶器。

後來也調查清楚了,樓上扔東西的是個小孩,對他來說隻是偷偷扔掉了兩個不喜歡吃的雞蛋而已,但對其他人就不是一回事了。

其中一顆雞蛋把一樓的棚子砸穿了,當時在棚子買東西的顧客被嚇到,開始指著樓上開始罵起來。

看熱鬨的天性讓周圍的人群越聚越多,而裴君澤因為離得近的關係,飛濺的蛋殼也把他的臉側和手臂上劃傷了,但他那會兒還感受不到。

他隻是呆愣愣的看著司謙額頭的殷紅,大腦轟的一聲,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耳邊隻能聽到尖銳的耳鳴。

自從重生以來,身邊所有事都是按照他預想中進行和發展,而這次的意外就像被狠狠打了一耳光。

跟著救護車一起離開時,裴君澤不可避免的開始後悔,如果他能記得的話,是不是就可以繞開那條路?

是不是司謙就不會受傷?

*

救護車上,一個隨車的小護士遞給了裴君澤一張紙,讓他擦擦臉上的淚,還安慰他說沒事的…

也是這時候,裴君澤才感覺到自己臉上濕漉漉的,他伸手摸了摸,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

上輩子司謙死的時候,他哭了嗎?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過去太久太久,都有點忘了,現在想起來的時候,腦海裡一些片段竟然開始扭曲模糊,連他自己也變得無法確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