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後20(1 / 2)

上輩子的司謙不在國內死亡的,為了過情人節,他特意帶裴君澤去了意大利遊玩,當時兩人正停留在威尼斯,預計下一站去佛羅倫薩。

說起來,曾經就有部有名的電影就叫《魂斷威尼斯》,剛好那部電影講的也是同性題材。

很久後,裴君澤也看過一次。

由於是一部上映很久的老片子,裴君澤是在一家私人影院觀看的,全程安安靜靜地保持同一個坐姿。

影片結束後,他一個人在外麵點了一支煙,也沒抽,隻是看著它一點點燃燒殆儘,看著灰燼不堪重負地落下又散落在空中。

“………沒意思。”

當時的他這樣想著,不知道在說電影還是在說彆的什麼。

*

“突然問三十四歲做什麼?”

司謙對裴君澤這個沒頭沒尾的提問感到非常疑惑,不過很快,他又兀自高興起來。

“君澤,你都已經想到那麼久以後了嗎?嗯——你說三十四歲啊,我還真沒想過,不過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裴君澤的喉嚨有些堵塞,他垂下眼簾,並不看司謙,隻是看著地麵:“……到時再說吧。”

*

兩人就這麼說著話,到了家。

清水苑的戶型雖然是兩梯兩戶,但同層樓的另一家也被司謙買下了。

這個事一開始裴君澤並不知道,還是在前兩天司謙才告訴他的,也是那會兒。他才知道早在裝修時,他還讓師傅打通了一扇門。

裴君澤知道的時候,無比平靜地看了那扇藏在櫃子裡,幾乎與周圍融為一體的暗門,又看著他笑而不語。

一旁的司謙還想解釋:

“君澤,我沒有那個想法…”

裴君澤眼神都沒給他一個:“我也沒說你有什麼想法啊?”

上輩子也有這個暗門吧?

隻是他不知道。

總之原本一梯兩戶經過司謙這麼操作,一下成了一梯一戶。出了電梯就是個人空間,極大提升了私密性。

那天中午的午飯是裴君澤和司謙一起做的,本來裴君澤打算自己一個人做的,主要是司謙實在閒不住。

他過來幫忙備菜時,看著裴君澤手下動作無比嫻熟地翻動鍋鏟的樣子,還下意識感歎了一句:

“君澤,是誰教你做的飯啊?”

裴君澤看鍋內的排骨已經炒得差不多上色了,又往加依次加了蔥蒜,八角,香葉,桂皮繼續翻炒。

等炒出香味了,放入之前切好的土豆,再加入適量的水,蓋上鍋蓋,順手調節灶台上的火候,這時候進入最後的大火收汁環節。

“你剛說什麼?”

於是司謙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裴君澤耷拉著眼皮,用抹布將之前炒菜時濺在灶台上的油點子仔細擦乾淨,等看到重新乾淨的台麵後,心裡這才舒服了點。

“不用教,我生下來就會。”

司謙:“啊?”

將身上的圍裙取下來後,裴君澤又看了眼一旁的司謙,依舊還是之前的平靜語氣:“你不會真信了吧?”

司謙:“…………”

*

裴君澤不太適合開玩笑,尤其是冷笑話,他講話的樣子太認真了,無論說什麼都有一種一本正經的即視感,讓司謙忍不住想要相信他。

裴君澤:“哪有人生下來就會的?不過……我的確很小就會了。”

說著,裴君澤拿眼神暼了司謙一眼:“也隻有你這樣的人才會覺得做飯是一件多麼難的事,覺得這種事還要特意找人教才能學會,如果沒人教就不會…”

鍋裡的排骨差不多快熟了,沸騰的蒸汽讓鍋蓋嗡嗡作響,排骨的香氣順著縫隙飄了出來,裴君澤的聲音依舊還是毫無波瀾。

“但這種事對我來說,是必須會的一項生存技能,我要是連這個都不會,我早就餓死了。”

“…………”

“我三歲多接近四歲的時候就會自己搬個小板凳給自己做飯了。哦,那時應該還不能叫會做飯,因為我那時候隻會把東西放進鍋裡,加水煮熟就行。嗯,用的是那種土灶,你肯定沒見過的,得自己燒火的那種…”

裴君澤難得比平時話多了一點。

他用很平靜的語氣說著他小時候過的那些窘迫的生活,說那時的他能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就是玉米麵餅子,那種很粗糙的口感,他當時還天真地覺得那是天底下最最好吃的東西。

“我當時和我媽說,等我以後長大了想天天吃,以後賺了錢也給她買很多很多麵餅子,然後那天她抱著我哭了很久很久…”

裴君澤頓了頓,語氣陡然柔和起來,“她跟我說,天底下好吃的東西多了去了,等我長大以後,一定要離開這裡,外麵的世界是非常廣闊的,絕對不止一個小村子這麼大…”

“我當時什麼也聽不懂,隻是拿手給她擦眼淚,告訴她媽媽彆哭,然後越擦越多…她一直哭,然後我也不懂為什麼,也跟著一起哭…等那個男人回來聽到哭聲,就衝我們發火,特彆生氣地摔東西,劈裡啪啦的…”

司謙光是聽著都覺得胸口一陣陣地疼,眼眶酸澀,明顯都已經有淚花閃爍了,反而是當事人裴君澤,語氣平靜地就像在說彆人的事情。

“極少數的時候,那個男人哪天心情好,又或者打牌贏了錢,他就會抱我,會給我拿幾顆吃酒席剩下的糖果。但很多時候,他會嫌我煩,會打我…我躲到床底下,也會被他拿一根長長的棍子戳出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有工夫讓司謙拿碟子出來盛菜:

“彆愣著啊,鍋裡飯也快好了吧?先吃飯。你等會兒不是還要去公司一趟嗎?我今天就不陪你去了,今天我準備在家複習,下月要考四六級。”

飯桌上,司謙一副想和裴君澤講話,又斟酌著生怕哪句話傷到他的感覺。最後還是裴君澤沒忍住:

“……有話就說。”

*

謙在追裴君澤那會兒,其實就看過他的大概履曆,知道他出生在一個又窮又落後的小地方,知道他家裡沒什麼親人,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

但知道歸知道,那些文檔上那短短的幾行字顯然並不足以讓他了解他過去的生活原來是如此艱難,想問很多,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對麵的裴君澤咽下嘴裡咀嚼的米飯,繼續用那種置身事外的冷漠神情開始講那些司謙不知道的、壓根沒記錄在履曆的陳年往事。

“你猜我媽媽是怎麼死的?”

他問完以後,沒等司謙回答,繼續自問自答的補充著後文。

“她是喝了農藥死的,那瓶農藥是我親手給她拿過去的。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綠色的瓶子,記得她在喝完沒一會兒,就開始不停的大喘氣,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喉嚨一般…我記性挺好的,所以一直記得她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蜷縮在滿是灰塵的地上打滾的樣子…”

裴君澤的重音在親手兩個字,看得出來,他似乎非常在意這兩個字。

*

在司謙視野裡,他覺得麵前的裴君澤有些陌生,但同時,他又能感覺自己正在前所未見的接近君澤。

過往他隻能看到外表的堅硬冰石,現在卻能隱約能窺見內裡的脆弱。

有那麼一句話是:袒露內心有時候是一種比接吻還要親密的行為。

“你怎麼不說話?你平時不是話很多嗎?”裴君澤冷不丁地反問,“你難道沒覺得我很殘忍嗎?親手害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雖然我並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但我感覺不是這樣的……”

司謙喉嚨乾澀猶如吞了沙粒一般,艱難吞咽了口唾沫:“我覺得你一定還有什麼彆的隱情,你那時候還那麼小,這怎麼能怪你呢…你肯定也很難過的,君澤,我當然相信你。”

不知是哪個字讓裴君澤愣住了,他突然笑出聲,語速極快:“你說什麼,你說你相信我?你知不知道你上輩子………”

“我怎麼了?”

過了一會兒,裴君澤不再提這個話題了,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甚至還主動往司謙碗裡夾了一塊煮得軟爛入味的排骨。

“不是你說要嘗我做的燒排骨嗎?哦,對了。一會兒出門的時候彆忘了把垃圾帶下去。”

司謙一時還沒從之前的話題中轉過彎來:"啊?"

裴君澤則對他笑了笑:"今天沒時間了,等有機會吧,我再和你講我以前的事,如果你感興趣的話。"

*

司謙最開始的想法是想請一些住家阿姨來照顧裴君澤的生活,為他做做飯,順便也打掃家裡衛生之類的。

但裴君澤不太喜歡自己的私人空間有外人進出,因此這個想法也沒實現,成了鐘點工每周打掃一遍。

至於做飯,那更是在一處閒聊中,司謙隨口說出的一句話罷了。那會兒司謙還在醫院裡,說出院以後想吃紅燒排骨,裴君澤說他會。

司謙當時立馬接

話說想嘗嘗,裴君澤答應了,然後說等他出院。果然出院第二天,裴君澤就去買了排骨。

“那我先,先走了?”出門時,司謙拎走了廚房的廚餘垃圾,有些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客廳裡的裴君澤。

“嗯。”坐在沙發上的裴君澤並沒有任何要起身的動作,頭也沒回,“垃圾帶走沒?”

司謙:“帶了。”

裴君澤:“嗯,路上小心。”

*

在司謙離開後,房間就隻剩下了裴君澤一個人。他並沒覺得多麼孤單,很自覺的開始複習備考。

沉浸在書本裡的時間,總是過得非常快,一會兒時間外麵就已經進入了下班的晚高峰。

知道他在學習的司謙一整個下午都沒打擾過他,還是在收到裴君澤的消息後,才敢和他發消息。

——[你什麼時候下班?]

——[這邊還有個會沒結束,然後還有一點彆的事,大概晚上七點左右吧。君澤,你今天複習完了嗎?晚上我接你出去吃吧。]

——[好。]

——[GIF.]

*

這邊的司謙反反複複把裴君澤發過來的那個動圖表情看了許久。

君澤從一開始的隻發文字,到突然有一天開始發一些默認表情,到後麵據說是在舍友那裡存了些動圖表情包,偶爾和他聊天的時候會發。

那他一般會在什麼時候發呢?經過司謙觀察,普遍會在他覺得發單個字或者字數不多的消息時。

大抵是為了避免給他一種冷冰冰的感覺,會給補一個動圖緩解一下氣氛,而這次發的是一隻小熊點頭。

——真可愛啊!

司謙心滿意足地剛放下手機,沒一會兒又亮了起來,他飛速拿起,滿懷期待翻開,在看清楚發消息的人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是岑漸南。

——[看到你發的空間了…]

他說的是中午司謙在個人空間裡發的動態,內容也沒什麼,無外乎炫耀一下君澤做的飯。

發了幾張圖片,有菜的圖,也有君澤在廚房的背影,以及一個側麵。

菜就是家常菜,沒什麼特彆的,一葷一素一湯。葷菜是土豆排骨,素菜是清炒絲瓜,湯是紫菜蛋花湯。

菜當然不是關鍵,主要是裴君澤的那幾張照片,人長得好看自然怎麼拍都好看,不存在不上鏡。

再者說,照片也是能傳遞拍攝人的感情,司謙那麼喜歡他,拍出來的照片看起來都有一股繾綣的味道。

看司謙沒回複,對麵又連續發來了好幾條消息,特意詢問他到底什麼時候帶出來看看。

看得出來,

他似乎對裴君澤的興趣還不小。

說起來,岑漸南之前在剛知道司謙對鶴大某個男大學生感興趣到自己親自去追時,並不怎麼看得起他。

“其實你根本不用費儘心思追,你隨便給點什麼甜頭,他立馬就能上鉤,衝你搖尾巴,你信不信

?”

彼時的岑漸南笑著說:“這種人我見多了,越是這種窮酸的鄉巴佬,越貪榮慕利,逮到一點機會就會拚命往前爬,你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而也是現在,他說:

——[看到你發的空間了…]

——[沒想到你那個大學生還挺賢惠的,搞到手了?]

司謙:

——[關你屁事!]

——[你他媽少打他的主意!]

*

2010年11月17日

是裴君澤重生的第一個月零兩天,這一個月裡,他和司謙的關係突飛猛進,進入了半同居狀態。

之所以是半同居,是因為裴君澤宿舍的東西並沒有完全搬進來,其中一大部分都還放在學校的宿舍裡?

而給司謙發消息那時,裴君澤也不是剛結束複習,他已經出門有一會兒了,為了回宿舍一趟拿點東西。

周六的鶴大依舊非常熱鬨非凡,路過約會聖地時,依舊還是有不少小情侶在那裡“許願”,裴君澤駐足觀望了一會兒後便離開了。

由於是周六,宿舍裡沒幾個人,推開門時,隻有兩個舍友在宿舍裡玩電腦,一個玩遊戲,另一個似乎是在網上和誰聊天?

*

“喲,回來啦?怎麼樣了啊,你那個堂哥,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說話的是周康。

他麵前的電腦屏幕顯示著,他正登陸在一個網頁聊天室裡,裡麵人還挺多,隱約能看到不斷滾動的消息。

至於更清晰的內容是什麼…裴君澤並沒有偷窺他人隱私的癖好,所以也並沒有仔細看。

“嗯,昨天出院了。”

裴君澤把路上帶的一袋子水果默默的挨個放在了每個人的桌前,隻用眼神示意他們自己拿。

鄧麒正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沒有注意到裴君澤的到來,等屏幕的人物死亡後,他才暴躁的取下耳機:

“哎呀!MD又死了,那孫子到底藏哪兒了……哎,君澤?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他拿起司謙放桌邊的蘋果往身上的衣服上隨意的擦了擦,直接啃了起來,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欸,你來的正好,來,幫我打一把!!”

半個小時後。

“裴帥哥…”

贏完下半場後的鄧麒明顯笑得更諂媚了,他想拿肩膀頂一下裴君澤,被他很快地避開了,他也沒注意到,依舊笑嘻嘻地和裴君澤講話:

“誒,說真的,你剛才是怎麼找到的那孫子的,我TM上半場卡了半天的視角都沒看到…”

裴君澤把耳機取下來,又揉了揉鼻梁,長時間對著電腦讓眼睛有些乾澀:“我之前就和你說過啊…”

*

CS是曾經很火的一款射擊類遊戲,完整的一局分上半場和下半場,可單機也可聯機,在三十回合裡,最先達到十六回合的一方即為勝利方。

鄧麒的性子太過於急躁,玩這種需要隱藏自己的同時

還要找到敵人的遊戲就非常吃虧,經常被暗處的敵方乾掉。

連自己的角色死了都不知道是誰把他打死的,他當然生氣,因此每次玩遊戲鍵盤砸得砰砰響。

有次他突然鬨肚子,就讓一旁的裴君澤替他玩了會兒,等上大號回來的鄧麒回來時看到已經贏了…

他問裴君澤是不是以前玩過,得到了沒玩過的回答,他完全隻是靠著鄧麒的解釋和平時偶爾的觀摩就贏了…

問他怎麼玩的,裴君澤平靜地說讓他嘗試用對方的思維進行思考就行,鄧麒後來也曾經嘗試,但還是不行。

當時的周康坐在一旁長籲短歎:

“哎,你這還讓不讓人活了,長得這麼帥就算了,遊戲還打得這麼好……遊戲好就算了,成績還那麼優秀…”

現在也差不多,在照舊酸完一通後,鄧麒和裴君澤寒暄著,他看著出現在宿舍裡的裴君澤,發出了和周康差不多的疑問:

“哎,對了,你等會兒是不是還要去醫院看你那個堂哥啊?他怎麼樣現在?”

“不去了,他出院了。”

裴君澤把剛才對周康已經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醫生說在家靜養一段日子就行,等下周再去複查…”

“哦。”鄧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出聲,“說真的,你那天回來臉色真的好差啊,我第一次看到你那個表情,嚇死我了,還以為你那個堂哥……”

——還以為他死了呢。

哪怕口無遮攔如鄧麒,在這話還沒說出口之前還是感覺到了不對,他緊急拐了一個彎:

“…咳咳咳,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現在的人實在是太不文明了,怎麼能高空拋物呢!太過分了!”

裴君澤:“…………”

*

說起高空拋物那時,裴君澤又陷入了沉思。其實他之前就覺得不對勁,好幾天了,居然沒聽司謙提起過這事後續的處理情況?

剛好住院的第五天還是第六天來著,有一位司謙公司的律師來找他。裴君澤便攔下了對方,詢問之前高空拋物那事就不了了之了嗎?

當時那個律師用一種很一言難儘的表情看著他,猶豫了一下:“…司,司總說不起訴了。”

裴君澤:“………”

那個律師他還是有點眼熟的,在業內非常有名,似乎是姓楊來著。

楊律師看著裴君澤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咽了下去:“總之,司總不打算追究,我們也沒法子。”

*

楊律師至今還記得那天,留在司謙昏迷醒來的第二天上午,當時那位裴先生去上課了,不知道當時的事?

司謙身邊有專業的律師團隊,幾乎都是業內的頂尖人才,平時幫處理一些商業訴訟,從未有過敗績。

再者說,在那個案子裡,司謙本就是受害者,贏麵太大了,楊律師覺得自己閉著眼睛輕輕鬆鬆就能贏。

結果…他的老板,頭上還綁著紗布呢,說不打算對他們進行訴訟…

當時那位扔東西的小孩被自家的家長帶著過來賠禮道謝。一個看著也就五六歲的小孩吧?大抵是在家裡被狠狠揍過了,在病房哭哭啼啼的。

而那位中年女人也是麵容憔悴,時不時恨鐵不成鋼的打一下兒子,轉頭司謙時,又堆起笑臉:

“這位老板,真是對不起。我和我老公平時工作都太忙了,就實在是沒空管孩子,平時都是孩子奶奶在帶。老人嘛,就慣著,我們說了好多遍了就是不聽,我們也是沒法子…”

可能是聽說了司謙很有錢,也可能是被之前楊律師送出去的那張律師函嚇到了,總之那個女人一個勁的說一些家裡很困難的話。

“我們家剛買了房子,還欠了不少外債,那麼多錢,是怎麼也賠不起的,您就…哎,我也知道這事是我們不對…但是孩子畢竟還小…?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女人說著說著,又作勢要打孩子:“都是你,快給人家叔叔道歉!你看看你把人家砸的…”

巴掌還沒落下去,小孩哇哇哭出來,病房裡一時之間吵得不行。

律師都煩躁的皺起了眉頭,按理說就以前他對自家老板的了解,這時候的司謙怎麼也要發飆了…

結果…他看到老板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樣子,他開口阻止了女人繼續打孩子的動作:“孩子還小嘛,彆總是打他,一會兒該嚇到了。”

老板同意了不對他們進行訴訟,還很溫和勸慰說要好好看好孩子,這次幸好是他,要是換了彆的人,落下的是彆的東西就另說了。

那時的司總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而關於他們一家的資料,其實團隊裡的幾個律師早摸清了,壓根沒有女人說的那麼困難。

他家也算是小康之家,妻子是個小主管,丈夫是個小高層,父母還有退休金。周邊的親戚都說他們一家人上星期還在朋友圈說打算過年出國旅遊呢,又怎麼會欠外債呢?

律師和同事們私底下都已經商量好了,到時候最多可以要到多少賠償,結果老板居然不打算追究了。

那個女人可能也沒想到司謙居然這麼好說話,一時愣了兩秒,但很快又才反應過來,趕緊把孩子拽到跟前:“快!跟人家叔叔說謝謝!!”

小孩正打算開口,隻聽到司謙補充了一句:“一定要叫叔叔嗎?”

沒等其他人說話,他自己似乎也反應過來,人家小孩最多也才六歲,他可是比人家足足大上二十一歲,叫一聲叔叔,實在是太正常了。

“…我好像年紀是有點大了。”

律師看著自家老板明明正當年華,也才二十來歲,卻又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目光落到一旁的花瓶上。

哦,上麵插著一束特彆逼真的假花,是那位裴先生送的。之所以送假的,也是司謙哮喘對花粉過敏。

還據說…假花還有個名兒,

叫什麼永生花?

總之老板就這麼看著那束花,好像還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麼我比他大,他會不會嫌棄我之類的話。

小孩:“……

…”

小孩的母親:“…………”

一旁的幾位律師:“…………”

當時的場麵,楊律師不想再回憶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隻能隱晦地提醒裴君澤,問他司總有沒有和他提起過年齡的問題,以及他最近在搜羅年輕人的喜好…

*

裴君澤也的確被提醒到了,因為他想起來了,在住院的某一天,在他從學校下課去醫院看司謙的時候…

他當時的確有些事吞吞吐吐,猶猶豫豫,一副想問什麼,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

裴君澤當時心想:終於來了。

要問他為什麼態度轉變這麼快嗎?還是要問他店裡的事?難不成誤會了什麼?總不能是他有讀心術吧?

他將手裡的飯盒打開,遞給司謙後,幾乎是下意識的兩手交疊,坐得很是端正,這是裴君澤一貫嚴肅認真的外表表現。

他溫聲開口:“問吧,什麼事?無論你問什麼,我都和你說。”

看司謙猶豫了那麼久,以為能憋出什麼問題來,結果他聽到他問:“……君澤,我看上去很老嗎?”

裴君澤沉默數秒:“……”

就這???

“不老。可以結束這個話題了嗎?”當時的裴君澤用這一句話結束了對話,然後就沒再提這個了。

不過這和高空拋物有什麼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