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後20(2 / 2)

“哎,君澤。”一位舍友打斷了裴君澤外放的思緒,“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本來這次回宿舍就是拿幾本資料書的,想著拿了就走,結果先被拉著替打了一局遊戲。

裴君澤上床時,餘光處瞥到床上前兩個星期換的床單,不知怎麼的,腦海裡又聯想到重生第一天的畫麵。

那時候的司謙趴在他床上嗅聞,他當時在心裡非常嫌棄,想著當晚一定要把床單和被罩換了!

可當晚……他忘記了。

雖然床上的床單已經是換過好幾次的了,已經不是司謙當時躺過的那張,但他莫名還是想到了那一幕。

腦袋裡的思緒紛紛雜雜,手裡的動作依舊沒停歇,他先是找到了明天要用的幾本書籍整理的裝在背包裡,又從衣櫃裡拿了兩套換洗衣物。

——嗯,差不多了。

“裴哥,你報了四六級?”

看著裴君澤手上拿的書,一旁的周康突然開口,“我報了明年的,等你工具書用完了,能借我看看嘛?”

裴君澤嗯了一聲表示同意,挎著收拾好的背包,一邊回複著司謙的消息一邊往門口的方向走。

“我先走了。”

他意思意思的和舍友們打了一個招呼,心裡想著,現在距離司謙下班應該還有三個多小時,回去有點早,要不要在圖書館待會兒?

*

“裴哥,今晚回宿舍住嗎?”坐在電腦桌前的周康冷不丁開口,“我爸給了我一張金良家的優惠券,我晚上請大家一起下館子啊?”

金良家的全名應該

是金良玉宴,是一家在鶴城當地比較有名的老牌酒店,有那麼一點門檻,消費比較貴,但據說味道很好,服務很到位。

裴君澤還沒開口,另一邊的鄧麒歡呼一聲:“當真嗎?兄弟?”

“我不回來,你們去吃吧。”裴君澤低頭回複著手裡的消息,“這兩天我住外麵,要是輔導員問起來,就幫我擋一下,謝謝了…”

其實輔導員不會問的,老校區的宿舍環境和新校區差距太大了,不少接受不了的同學幾乎都在外麵租房子住。往外的人多了以後,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那…那行。”周康看起來也沒多在意,揮了揮手,“隻能下次了。”

*

裴君澤那天在圖書館待了接近兩個小時,等他走出圖書館的門,外麵已經是接近七點左右了。

剛走出去沒多久,就看到前麵好些人圍著看熱鬨,隱約還聽到了一些好貴的跑車等等字樣,裴君澤對此並沒有什麼興趣,他打算直接繞開。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那輛極其高調的跑車似乎正緩慢的跟著他?

準備說出口的詢問在車窗搖下來以後,還是吞了回去。這個人,裴君澤好像,似乎…認識?

對方具體的名字叫什麼已經忘了,但隱約記得他好像是跟在岑漸南身後的某個小跟班吧?

裴君澤又仔細看了一下。

嗯,沒錯,是他。

就是岑漸南身邊的小跟班,似乎是國內某個富商的小兒子?他不記得對方的臉,隻記得那頭張揚的紅毛,而今天他染的是紫毛,一時沒認出。

“嗨,能認識一下嗎?”對方單手控製方向盤,另一隻手取下墨鏡,衝裴君澤挑了挑眉,“交個朋友?”

裴君澤:“…………”

感受到周圍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後,裴君澤隻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猛跳了一下。

他知道這個人這麼做,岑漸南肯定知道,說不定就是岑漸南授意的…搞不懂,他到底在乾嘛?上輩子似乎沒發生這事吧?

*

上輩子的司謙因病意外去世以後,那個曾對裴君澤表達過追求意願的“舊友”其實就是岑漸南。

甚至於…再說的直白些吧。

上輩子的司謙和岑漸南認識,不過並不算朋友,頂多算同流合汙吧?

在司謙帶他出去見朋友的過程中,岑漸南看出了裴君澤眼裡的野心,並偷偷遞給了他一張名片。

明明看起來和司謙像是認識多年的好友,看起來兩人關係還不錯,兩家經常有合作,長輩關係也很好,但不知為何岑漸南似乎非常討厭司謙。

這種討厭是極其隱蔽的,在平時壓根看不出來,起碼裴君澤不止一次聽其他人說過他們是好兄弟呢。

而很巧,當時的裴君澤正好也很厭惡司謙,於是他和岑漸南兩個人就這麼達成了某種意義上的合作關係。

*

不過…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裴君澤雖然和他曾

經有過合作,但並不代表他多喜歡他,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不喜歡岑漸南。

就是正主在,他都不想搭理,更彆說正主背後的狗腿子了。

裴君澤不想和這個紅毛糾纏,隻想著直接繞開的,但好巧不巧,司謙的電話也在那會兒打了過來。

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又看看一旁的岑漸南,一瞬間有種說不出的荒謬感,他們真不是約好的?

裴君澤按下接聽鍵後,聽筒對麵是一道明顯心情愉悅的聲音,說他會開完了,快結束工作了,問他在哪。

“在學校…”

裴君澤頓了頓,看向一旁的紅毛,“哦,有個很奇怪的男的一直跟著我,自稱是你朋友…你認識嗎?”

他哪裡有什麼資格和司謙說朋友,剛才也不過隨口一說而已,沒想到裴君澤會直接把那話重複出來。

紅毛臉色頓時僵硬,臉色也差極了,不過…這和裴君澤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挎著背包徑直離開了。

邊走邊和司謙發著消息,大抵就是說了一下自己現在在學校,又為什麼來學校。

發完後,對麵難得的沒有秒回。

不過裴君澤也大概猜到他在做什麼,自然的忽略其他人都目光,收起手機,戴上耳機朝著校門外走去。

*

司謙是掛斷電話後才看到裴君澤發來的消息的,那會兒距離裴君澤發消息已經過去大概十三分鐘了。

君澤寶貝:

——[我下午回宿舍拿點東西,現在已經出來了,等你忙完了可以直接來學校附近接我。]

——[Gif.]

在看到那個熟悉的小熊動圖後,司謙臉上原本陰沉的表情瞬間多雲轉晴,唇角眉梢都是笑意。

這樣迅速的表情變化把推門進來的助理都看呆了,職業素養讓他很快又像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司總…”

司謙向來不是那種會在意其他人眼光的人,他用眼神掃了一眼助理,又看了看他手上的文件:

“先放這裡吧,你先出去。”

“好。”

*

助理剛合上門,模糊間聽到裡麵司總在和誰發語音的聲音,不得不說,那說話的語調膩歪得很,和平時和他們講話的聲音完全不是一個人。

“好,那我等會兒過來接你!嗯嗯,那個煞筆就是一神經病,什麼狗屁朋友,我和他不熟,你彆理他…”

門完全關閉後,極佳隔音效果讓外麵的人什麼都什麼聽不清。但即使如此,助理也能猜出,司總發消息的人一定是那位在鶴大讀書的大學生。

畢竟死乞白賴追了人家大半年,

身邊的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哎。”助理攔住了一位正要敲門的部門經理,“你這是怎麼了?”

產品部的經理皺著眉,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把生產線出紕漏的事兒說了,他發現後也立馬做了處理,也算及時彌補,這事…可大可小。

跟著司謙時間最久的助理思索了一會兒:“這樣,你先等等,現在不要進去,司總等下有事肯定要出去。你現在進去彙報也沒用,說不定他還要生氣…”

司謙的脾氣並不好,這是一項公認的認知。產品經理當然也清楚,於是趕緊跟著問那怎麼啊。

助理頓了頓:“大概等……等明天上午吧,你再去和司總彙報這事,那會兒他心情肯定好!”

果然沒一會兒,公司前台的員工看著司謙穿著一身新衣服離開了,目擊證人說:走得非常急促!

*

能不急促嗎?隻要一想到居然有不長眼的智障東西居然跑去鶴大找裴君澤,司謙就氣不打一處來。

根據君澤描述大概樣子,司謙還是不認識那個智障,但他隱約記得岑漸南身邊有這麼一號人。

當時的他想也沒想,一個電話打到了岑漸南那裡。

打過去的時候,他還笑意吟吟的表示:“還不是你一直把那個大學生掛在嘴上,小琉也是好奇,這去看一下嘛…又沒對你那個寶貝做什麼…”

司謙並不想聽那麼多:“你可彆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那貨如果沒有你的示意會這麼大膽?岑漸南,你手彆伸太長…”

對麵安靜了,沉默了兩秒鐘後,似乎想說什麼,電話卻已經掛掉了。

司謙當時沒有吵架的心思,對他來說,那會兒最要緊的事還得去接君澤,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叮——”

停車場的樓層到了。

*

坐上自己的車後,司謙又特意看看一眼手機,在他長長的語音條發出去後,裴君澤那邊並沒有給出回複。

如果是以前,這可能是一種常態。他給君澤發十次消息裡麵,十次石沉大海,但最近的裴君澤不會這樣,說明他………

突然,

手機亮了。

君澤:

——[剛才在過馬路,沒法看手機,你忙完了嗎?不用太著急,我在這附近轉一轉。]

——[圖片]

——[圖片]

——[視頻]

——[大概在這。]

似乎是怕他找不到,裴君澤甚至還非常貼心的同時拍了周圍的照片和視頻,以便他能更清晰地分辨。

單單是看著裴君澤的頭像,司謙都覺得心臟頓時充盈起來。

現在的君澤不僅回消息勤快了,也不讓他動不動就給他送太貴的東西了…

*

裴君澤真的和之前不一樣了。

從長智齒那天早晨開始,從突其如來的那個擁抱開始,裴君澤就有些不一樣了。

因為他的反常,司謙特意叫了幾個人跟在他附近,將他每天的行程仔細記錄下來。

他每天見了什麼人,去了什麼地方,做了哪些事,甚至包括他的流水,其實司謙都是知道的。

他知道裴君澤所有的動作,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進入股市,也知道他大概可能

賺了多少錢。

他太順了,隻要經他手的股,不管前麵多低迷,立馬能在短時間內上漲,簡直像有預知能力的小股神。

那會兒的確有人注意到他,很快那些注意的目光又都四散開來,無他,因為那時的裴君澤開始虧損了。

——“還以為那人私底下有什麼門路呢,沒想到隻是撞狗屎運啊。”

當時一定有人這麼想。

但司謙卻覺得並不太像,他甚至覺得君澤好像是故意買入那些股,用虧損來掩蓋什麼一樣?

假如猜測是真的,假如君澤能夠把盈虧概率控製得如此準確,那簡直…很難相信。

*

總之裴君澤賺了不少錢,他把從股市賺出來的錢,分成了好幾筆。

一部分繼續投入,一部分保守理財,而剩下拿去盤了兩家店麵,還投資了一家瀕臨倒閉的遊戲公司。

因為君澤這個動作,司謙後麵還專門去了解了一下,知道就是一個做網頁益智遊戲的小公司。

據說目前在籌備一款新遊戲,創意挺不錯的,就是老板的運氣實在倒黴,關鍵時刻合夥人卷款跑路了。

之前那家老板四處賠笑臉,到處求爹爹告奶奶拉融資時也找過司謙名下的公司,不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最後連司謙的麵都沒見著。

裴君澤倒是非常信任他們,抽空還和對方的老板見了一麵,很快就確定下來了資金入股…

簡而言之,根據流水,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裴君澤的個人小金庫積累了一筆可觀的資金。

有了錢以後,裴君澤的個人生活依舊沒什麼很明顯的變化。

他還是和往常一樣上課下課,從不遲到缺課,甚至在百忙之餘還能抽空去聽關於心理學的公開課…

本身優越的相貌,外加自身優異的成績,本身就很優秀的裴君澤的身邊從來都不缺乏追求者。

那段時間,司謙總能在當天的行程表裡看到誰誰誰和裴君澤告白又或者要聯係方式…

不過裴君澤幾乎都拒絕了,用很溫和的方式說自己未來有留學深造的計劃,目前規劃裡並沒有考慮感情。

而聽屬下回來給他複述這段話的時,司謙幾乎都能想象到說這話時,君澤是用的什麼表情和語氣。

那時的司謙具體在想什麼呢?

他擔心裴君澤接受誰的告白,擔心積累好原始資金後的裴君澤會不那麼需要自己了,更擔心他做這些是不是為了離開自己而做的準備…

為此司謙在私底下想了很多很多說辭,想著到時候怎麼試探君澤,想怎麼才能用更大的利益把他留住…

*

他在心裡盤算了很久,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他的擔心還沒成為現實,一顆從天而降的雞蛋把他砸暈了。

暈過去前,司謙似乎看到裴君澤哭了。那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君澤流淚,他的哭泣是很安靜的,兩行清淚悄無聲息地從眼眶滑至腮邊,可他本人對這一切好像並無察覺…

人落淚,

真是看著都讓人心疼啊。

司謙特彆特彆想伸手摸摸他,想替他把眼淚擦掉,想開口哄哄他,更想安慰他,想讓他彆怕,彆哭…

可他一個字都說不出。

也不知道在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麼,醒來那天君澤主動和說了很多很多司謙過去做夢都不敢想的話。

哪怕到了現在,哪怕距離那天已經過去足足十多天了,司謙依舊覺得不可置信,覺得像做夢一樣。

果然啊,約會那天司謙還特意找人算了當天的運勢,說是特彆宜出門,果然非常宜啊!

太宜了!要是早知道這樣就能成,早知道裴君澤吃苦肉計這套,早知道裴君澤這麼心軟,他早就找人雇人來砸自己了,哪裡輪得到那個小屁孩,又哪裡還能拖那麼久!

事後很久很久以後,司謙想起這件事,依舊還是覺得悔不當初。早知道就應該雇人來砸…

而知道他想法的裴君澤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他,想說什麼,最後歎了口氣,曲起食指輕輕敲了敲司謙的腦門:“你……算了。”

*

總之就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司謙自己都還沉浸其中呢,要是有誰想破壞這份幸福,司謙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哪怕岑漸南和他認識好些年,但他還不夠了解司謙,或者說,他不夠了解一個在戀愛腦狀態下的司謙。

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司謙麻利啟動車輛,馳離停車場。隨著街景不斷倒退,他看到了那個眼熟的身影。

君澤實在是太好認了,是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惹眼,看到他的一瞬間,司謙胸口的鬱結散開了。

看到喜歡的人,就是高興。

*

裴君澤倒不知道司謙和岑漸南那邊具體通話內容,反正他在外麵沒等多久就看到了眼熟的車輛。

晚飯是司謙帶裴君澤出去吃的,依舊是在他名下的一家高奢餐廳,等吃完晚飯又一起回了清水苑。

晚間時分,司謙接了一個電話,處理了一點工作上的事,等處理完後又回來陪著裴君澤一起看電視。

當時正在播放《神探狄仁傑》,劇情正放到主角一行人到破案到關鍵時刻,在路人甲的提示下,主人公覺察出了屍體有問題,決定夜探義莊。

在緊張又刺激背景音樂的渲染下,主角一行人剛抵達義莊就遭遇了驚險的刺殺,在差一點就要看清楚幕後凶手時,電視開始播放廣告了。

“君澤…”一旁的司謙拿牙簽叉了一塊果盤裡的水果作勢要喂裴君澤,“現在放到哪兒了?”

裴君澤看了一眼預告,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後麵的劇情。

那個屍體其實是假死,連環凶手是他,第一個死者也是他。因為在其他人眼裡,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所以行動更方便,當然是一樁懸案。

記得查案到最後,還牽扯出了一起感人涕下的悲情故事,不記得怎麼悲情了,反正記得裡麵的人都在哭。

裴君澤上輩

子就把這部劇看完了,倒不是因為他多麼喜歡看,隻是因為這部劇播出的時間在晚飯時間…

那個時候的司謙剛好結束工作,他又非常喜歡黏著他,為了強迫自己能夠轉移注意力,裴君澤隻能裝出一副對電視很感興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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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習慣也延續到了現在。

裴君澤熟練地張嘴吃下切好的水果,順便看了一眼明顯心不在焉的司謙:“你忘了嗎,今天是重播,我們昨天晚上還一起看過這集的。”

司謙乾笑了兩聲:“哈哈哈哈哈,記性不好,忘了忘了。”

*

看完電視後,

裴君澤去泡了一個熱水澡。

裝修時司謙就絕對有私心,不然不會給浴室空間做那麼寬敞,還叫工人砌了一個下沉式浴缸。

就浴缸的整體大小來說,其實都不能叫浴缸了,完全是一個小型浴池,足足能容納好幾個成年男子。

“你在那乾嘛?”

裴君澤雙手搭在池邊,整個人懶懶散散的靠著,半眯著眼睛看著門口的司謙,隻覺得好笑。

明明說要一起泡澡的人是他,現在自己已經答應了,輕手輕腳地走過來,一副不敢看他的人也是他。

多了一個人下水後,池子裡的水位線陡然升高了一節。

熱氣繚繞裡,裴君澤和司謙離得不遠不近,彼此的麵部有些模糊,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先開口。

但裴君澤明顯能感覺司謙一點點離他越來越近,一隻手臂剛抹去水裡,便被他的手掌覆蓋。

裴君澤也不吭聲,就這麼穩穩的繼續閉目養神,似乎對外界的事都不關心一般。

大概過了二十多秒,又或者更久?司謙終於開口了:“君澤…我想問一下,就…下午的時候,那個腦癱到底和你說了什麼啊?”

他有些緊張,看起來似乎是怕對方說一些不利於他形象的話?雖然知道借那貨十個膽子,他肯定也不敢,但是……萬一呢?

*

閉目養神的裴君澤這才睜開眼,凝在眉峰的一滴透明水珠滴落到鎖骨的位置,又順著滑到線條清晰的腹肌上,最後沒入水裡。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

裴君澤隨手有些遮擋視線的額前碎發往後一捋,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棱角分明的五官。

本就漂亮的臉配上完美的身材,以及舉手投舉之間的隨意,讓他整個人散發著濃濃的雄性荷爾蒙。

司謙隻是看一眼,便覺得心跳加速,頭暈目眩,鼻子隱隱都有些發熱,隨時有點想流鼻血了。

連裴君澤說了什麼都沒聽清,就聽到他詢問:“你真想知道?”

司謙點了點頭。

“嗯,其實那個人也沒說什麼,就說他認識你啊什麼的…嗯,對了,還說想和我做個朋友…”

說到這裡,裴君澤輕笑出聲,把重音放在朋友兩個字上:“…你們怎麼都那麼喜歡和人做朋友啊?”

*

“……抱歉”

司謙在和裴君澤說完抱歉後,還語氣認真嚴肅地承諾以後絕對不會讓莫名其妙的人再去打擾他。

言畢,他又拿起一旁的疊放整齊的搓澡巾,試圖主動給裴君澤擦擦手臂,結果剛拿起來,那條毛巾就被裴君澤自己拿了過去。

裴君澤自己起身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又把濕漉漉的金發擦到半乾不乾的狀態後,徑直離開了浴室。

“你泡吧,我先睡了…”在門關上之前,司謙聽到屋外的人又補充了一句,“泡太久對皮膚不好…”

*

聽懂言外之意的司謙並沒多泡,沒一會兒出現在主臥裡,而他去的時候,裴君澤剛好把一本書和上。

穿著睡袍,半敞著衣襟,半長的頭發半乾不乾,淩亂又隨意地披散著的裴君澤簡直…帥得有些窒息了。

他一時感覺空氣都有些凝固。

裴君澤似笑非笑地看著同手同腳進臥室的司謙:“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不打算睡覺了…”

老實說,就以司謙以前的那些行為,裴君澤甚至以為他會直接撲上來才是正常表現,結果他並沒有。

似乎是怕嚇到裴君澤,同樣穿著浴袍的青年慢吞吞地挪到床邊,又小心翼翼的坐下:“君澤…”

裴君澤從鼻腔裡發出一個疑問的單音節,視線從司謙同樣半乾不乾的短發落到那雙濕漉漉浸滿愛意的眼睛。

他很少這樣認真看過司謙的容貌,但那會兒他認真的看著,從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嘴唇…

從小生活富裕的富家少爺,皮膚當然不黑,五官協調,可能和裴君澤相比起來沒那麼亮眼,但也絕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普通。

他耐心等待著下文,並不催促。

“……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裴君澤笑出聲:“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