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後2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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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麵的服務生走在一側為兩人引路,在推開房門後,說了一句有事情隨時找他們後就鞠躬離開了。

門後是一個極為寬敞的包廂,零零散散坐著十來個人。裴君澤粗略的用眼神掃了一圈,發現前幾天來煩他的那個紅毛並不在其中。

而第一個開口的是一個臉生的小青年。“哎呀,我當誰來了呢。真是稀客啊,前麵叫了那麼多次都不來,還以為這次也不會來呢。”

他在說話時,還瞥了在場的另外戴細框眼鏡的青年一眼,可能是看對方默認了,又才大著膽子調侃道。

“老規矩,來晚了就自罰二杯嘛?!司哥,您看是誰喝呢?”

司謙沒說話,他甚至連餘光都懶得給那個說話的綠毛一樣,直接拉著裴君澤坐了另一邊的沙發。

“哈哈哈哈就你多話。”

這次說話的是另一邊的青年,應該是站在司謙這邊的,見他們倆過來,還主動和他們打招呼。

“這位應該就是司哥經常提到的那個…君澤吧?長得真不錯啊…”

對方的目光看他身上打量:

“剛才一進來,我差一點還以為圈裡又出什麼新藝人呢?難怪能把咱們司哥迷成這樣…”

有其他人也笑了出來,但更多的話還是友善的,各種明裡暗裡的誇獎他,誇他是名牌大學的學霸,誇他長得好看的,氣氛一下就熱鬨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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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站在這裡的人真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大學生,被這麼一通忽悠下來,恐怕還真有著飄飄然了。

但裴君澤卻隻是跟著皮笑肉不肉的附和著,“沒什麼,都是一些虛名…”

這次的發展和上輩子差不多。

在其他人和裴君澤打過招呼後,一直沉默的岑漸南才開口對他說了第一句話:

“聽說你是鶴大的?”

裴君澤嗯了一聲。

“不錯嘛。”

在那一堆人裡,岑漸南顯得格外不同,他戴著細框眼鏡,唇角時常掛著一抹淺淡的笑,這讓他看上去像一個文質彬彬的老師或者教授。

他對裴君澤的態度並不過分殷切,也不會過於冷淡,恰如其分。

“鶴大分數線還挺高的,如果我當年在國內高考,肯定考不上…”

在裴君澤落座後,他像一個相識多年的老友那樣講起了國外留學的經曆,說他對同性戀沒什麼偏見。

說著說著,他還提到了司謙。

說說他和司謙認識也有好多年了,說以前沒見他對誰這麼上心過…還提到了一些司謙以前的事…

“他以前脾氣挺糟糕的,以前在外留學的時候經常和人打架,這幾年回國後,脾氣好了一點…”

裴君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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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啊…說來說去怎麼還沒完沒了了,那點破事有什麼可說的。”

司謙直接打斷了岑漸南講述他叛逆往事的話,並殷切的將一杯飲品往裴君澤麵前推了推,“君澤,你快嘗嘗看,我就放了一點點糖…”

裴君澤十分給麵子抿了一口。

嗯…味道還行。

不過味道本身也不是關鍵點,關鍵在於這是司謙親自調的,在這樣的場合裡,也算一種給他麵子的信號。

司謙:“君澤,你要是覺得這裡悶,我們去天台也行…”

在場的人裡,隻有裴君澤的麵前不是酒,而是果味飲料、果盤及各種小吃,似乎是真把他當小孩了。

也是那會兒,裴君澤隱約聽到有人小聲嘟囔了一句真無聊,又從口袋裡拿出了什麼東西。

都還沒看清是什麼呢,身旁上一秒對他笑嘻嘻的司謙,臉色幾乎瞬間陰沉下來了,指了指門口:

“滾出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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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好像也有這個畫麵,裴君澤以為是什麼私人恩怨矛盾,後來才知道對方口中的無聊是什麼意思。

嗯,那場聚會這麼素是挺無聊的。以前他們聚在一起,除了彼此交換利益,不就是玩點刺激的嗎?

但這次…裴君澤在這兒呢。

他身後的司謙就像個過度護崽的雞媽媽,為了不讓裴君澤接觸那些他認為會帶壞自家小雞崽子的東西,他當然是…提前做了清場處理。

不止場地,在去之前,他還提前警告過他們不允許帶不二不四的人,也不許在他麵前提到任何違禁詞彙…

所以上輩子的裴君澤在第一次來這裡時,還真以為隻是一個環境還挺安靜的私人會館…

一堆人坐在這裡陪裴君澤天南海北的聊天,各種迎合他的話題,幾乎把他從頭誇到腳…

這不是裴君澤就像真的融入了這個小團體的證明,這隻不過是司謙提前打過招呼的。

很久以後,裴君澤才知道,據說司謙當時說的是:

——“君澤性格內向,不怎麼愛說話,到時候你們千萬彆冷場,儘量主動找話題,彆讓他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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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們的確沒讓裴君澤尷尬。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一樣的,存心想和誰搞好關係時,說話真是好聽極了,又風趣又幽默。

中間他們還商量了點生意上的事,完全也沒避著裴君澤,你一言我一語中就敲定了好幾份合作。

在聚會快結束時,司謙依舊和之前一樣被一通電話支開了。

而岑漸南依舊和上輩子一樣摸出了口袋裡的一張名片遞給他,對露出了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

“真不好意思啊,前幾天來找你那個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年紀小,家裡寵壞了,性子就有些毛毛躁躁的,不過他沒什麼惡意的,就是總聽到小司說你,所以就對你很好奇……”

岑漸南說著又歎了口氣:“他自己也覺得當時太衝動了,本來想親自和您道歉的,今天是有事沒來,我就代替他和你陪一句不是,可以嗎?”

這次的搭話和上輩子不同,裴君澤記得岑漸南之前對自己的搭話是覺得自己挺有意思的,說想認識一下,還說多個朋友多條路…

這次話術雖然變了,但這遞名片的動作依舊沒變,話裡話外依舊非常含蓄,進退有度,完全可以當字麵意思理解,也可以過度解讀。

主要是看他怎麼想。

裴君澤佯裝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大約過了十多秒,意味不明的提醒道:“…你知道我是司謙帶來的?”

岑漸南挑了挑眉,很快領悟到了裴君澤的意思,他唇邊的笑更和煦了,眼神在裴君澤臉上停留一會兒,說出了和上輩子差不多的話,

“我知道,不過多一個選擇,也多一條路嘛,裴同學,你很聰明的,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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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曖昧不清的眼神讓裴君澤有些不適,不過他也清楚岑漸南不是對自己有意思,單純就是想利用他而已

上輩子,哪怕他和岑漸南合作,卻也依舊時時刻刻防備著他。岑漸南這個人太精了,不像司謙那麼蠢,也不好糊弄。

他倆某種意義上,還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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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嘛…”

岑漸南看著裴君澤收下名片,唇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鏡片上的反光也正好隱藏了他眼神裡的不屑。

“我其實很欣賞你這樣的…”

對方的遊離的目光在裴君澤臉測徘徊,這讓他久違的有些惡心。不過還沒等岑漸南吧後麵的話說完,被支開的司謙回來了。

他皺著眉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陰鬱的臉色在看到裴君澤以後,瞬間轉好:“君澤,是不是等久了?都怪那個蠢貨電話打太久了…”

裴君澤搖搖頭,他離開也不過十分鐘罷了,這哪裡能稱得上太久?

“你沒覺得無聊吧?”

司謙說著,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平板遞給裴君澤,上麵是這家會館的平麵圖,清楚的標注了休閒區娛樂區等等標誌,“要不出去透透氣?”

裴君澤搖搖頭:“不用了。”

這也正和司謙的意,後麵的時間裡,他都沒有離開過裴君澤身邊,就連和彆人說話的時候給,手也是搭在他的胳膊上,膩歪得不行。

直到那場聚會結束,直到兩人上了車,裴君澤和司謙坐在副駕駛,一旁的青年正給他的某個司機打電話。

嗯,他喝了一點酒不能開車。

司謙:“在明月莊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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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謙打電話時,

裴君澤又摸到了口袋裡的卡片。

和岑漸南本人差不多,他的名片很考究,做工精美,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上麵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頭銜和信息,隻有一個姓和一串電話。

再次看到這張卡片,裴君澤沒有猶豫,趕在司機到來之前,一言不發的把名片遞給了司謙。

司謙:“這是什麼?”

裴君澤依舊不說話,

司謙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一臉疑惑的低下頭,等看清上麵的字後,臉色頓時大變,氣得罵罵咧咧…

“操!!岑賤人那個狗東西居然敢碰我的人?!真給他臉了…”

說這話的司謙咬牙切齒,實在像極了一隻呲牙咧嘴護食的小狗,說完後便氣勢洶洶的下車了。

裴君澤饒有趣味的看著司謙憤怒離去的背影,看樣子,他這次真生氣了啊。這是…雄性的占有欲?

他在車裡無聲的笑了好久。

早知道就再煽風點火幾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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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裴君澤聽彆人說過司謙以前十幾歲的時候是很有的脾氣不好,說他混賬得很,經常打架鬥毆…

但他總不相信,畢竟這人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那語氣要多溫和有多溫和,彆說發火,就是自己主動看他一眼都能樂半天,有能怎麼可能脾氣暴躁呢?

現在卻隱約有點看到了他

的本質,看起來的確脾氣不好,隻是之前在他麵前竭力收斂住了脾氣而已。

就剛才那摔門的熟練程度,以及這一付要打架的模樣,看來司謙以前經常進派出所的事應該不是造謠。

大約過去了二十來分鐘還是半個小時來著?裴君澤感覺腦袋有點暈乎乎的,不怎麼記得時間了,隻記得中途司機來過了。

這次來的司機不是任叔,今天來的這個有點臉生,他在司謙沒來之前,不敢啟動車輛,隻是安安靜靜的待在駕駛位,存在感約等於空氣。

大概又過了一會兒,在外呲牙咧嘴打架的小狗終於回來了。

因為隔著車窗看上去挺神氣的,所以裴君澤推測,司謙應該打贏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除了臉側和嘴角有一點明顯的傷,身上原本的外套不翼而飛和衣服略有淩亂外,其他的看起來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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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被再度打開,雄赳赳氣昂昂的司謙重新坐到了裴君澤身邊。

他的喘息的有點明顯,顯然之前經曆過什麼劇烈運動,他叫了一聲裴君澤的名字,似乎想說什麼。

裴君澤也耐心等待下文,想著他可能會詢問岑漸南對自己說了什麼,也可能會叮囑他以後要如何如何…

可司謙並沒有一上來就問岑漸南相關的問題,而是問了另外一個不相關的,他看上去像是從岑漸南那裡聽了什麼讓他很傷心的話。

自從裴君澤在醫院裡和他說了那樣的話以後,他就很少再問過類似的問題了。

司謙:“君澤,你是不是很討厭和我在一起?”

裴君澤思索了一會兒,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還好。”

司謙:“……看來那就是了。”

還挺敏銳的。

不過下一秒,裴君澤自己也迷惑起來,真說很討厭他吧?裴君澤自己也不能算是很純粹的討厭?

裴君澤思考在說點什麼緩和凝固的氣氛,一旁的司謙卻像是在做什麼心理準備一樣,單手扯鬆了領帶,深呼吸一口氣後,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

裴君澤下意識睜大了眼,瞳孔震顫,唇上的觸覺溫熱真實,而比生理上的厭惡抵觸更先冒出來的是詫異:

——上輩子好像沒這回事吧?!

——不對,司機還在前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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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前麵一段時間的每周心理輔導起了效果,也可能是裴君澤終於放下了心結。

總之在那一瞬間,裴君澤心裡的確是沒有什麼特彆大的抵觸心理。

他當時下意識的反應隻是覺得前麵司機還在,但很快,裴君澤的餘光處發現後排座椅和前排駕駛空間的擋板被不知什麼時候升起來了。

這款車子的隔音效果他是知道的,哪怕兩人在後排發出再大的聲音,前麵的人也是聽不到的。

“君澤。”

“嗯?”

司謙就好像知道裴君澤在想什

麼一樣,他笑眯眯的解釋了一下:“我上車的時候就已經升起來了。”

裴君澤:“…………”

司謙:“我可以親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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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澤每周都會做心理輔導,醫師是司謙經過選了無數遍的人選,在確保經驗豐富的同時口風也要嚴實。

但哪怕這樣,裴君澤也並沒有把自己完整的過去告訴心理醫生,隻含含糊糊的說了一些他的症狀。

醫生隻能根據現有的病人自述,來推斷他過去可能是這方麵的陰影,導致成年後才會出現應激反應。

所以醫生曾和司謙提過建議,告訴他以後在親近病人時,的確可以適當的問一句可以嗎,來征求同意。

雖然看起來隻是簡單的一句“可以嗎”但這也在潛意識告訴裴君澤,這樣的親密行為是安全的,是可掌控範圍之內的,他如果不願意,是可以拒絕的,為的是讓他儘可能放鬆。

其實司謙之前誤打誤撞過問過幾次,但那都是極少數的時候,剩下的大多數時候他都是自顧自的貼上來。

更糟糕的是,司謙貼上來後還不由分說的給裴君澤塞各種東西,因為想要留下他,甚至試圖限製他的發展,每一步都用了最錯誤的方式!

其實這些東西大多都是裴君澤自己自學了一些心理學相關知識後自己揣摩出來的。

反正這輩子兩人的關係緩和了一些,他也還沒有發酵成裴君澤記憶中色中餓鬼的模樣。

於是在醫生的引導下,兩人進行了一次次的實驗。先從基礎的皮膚觸碰開始,在裴君澤同意以後,司謙再能下一步。

隨著次數增多,慢慢的,裴君澤心裡那根弦也就不會再那麼緊繃,而這個過程就可以逐漸縮短直至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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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很沒用,但在實際應用裡,在自己親口答應的那一瞬間,隻有裴君澤自己知道,心裡那種抵觸感的確好了很多。

再後來,兩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親密,除了沒發生關係,還真有了那麼幾分熱戀小情侶的模樣。

司謙之前地鎖會在親他前做出詢問很正常,不過這次是親了以後才裝模作樣的問,著實有些耍流氓了。

“可以嗎?”

司謙不讓裴君澤在那種地方碰除他親手調的東西,因為他沒喝酒,隻是唇上沾了一點司謙帶來的酒精。

裴君澤舔了舔唇,嗯,還行,味道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他的聲音乍一聽和平時沒什麼區彆,仔細聽還是有些許微妙的不同:“……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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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後來的動作,其實裴君澤壓根沒思考,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捏著司謙的下巴覆在了他的唇上。

被吻住的司謙整個人頓時僵住,但很快他反應過來,繼續抓著淺嘗即止想結束這個吻的裴君澤。

他咬住裴君澤的唇,不輕不重的吮.吸著,因為太過於激動,他的呼吸聲都比平時粗重許多,整個人有些顫抖。而裴君澤的性格並不會讓他一味的被動承受,他也惡趣味的開始模仿起了司謙的動作…

兩人就這麼在後排座吻著,原本隻存在於司謙口中酒精味和裴君澤喝過的葡萄汽水味隨著親吻的動作在兩人口腔內蔓延,擴散,融合。

這個吻持續了多久呢?忘了。

裴君澤隻記得耳邊是一個青年低聲的喃喃,他的聲音從親吻的間隙中泄露出來,黏糊又潮濕。

“我好愛你啊…君澤,怎麼辦…”他臉上滿是淚痕,似乎是因為太開心,連語言功能都有些錯亂,“我感覺好高興啊,感覺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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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極度幸福時,其實也是會落淚的,這個似乎是叫喜極而泣?

都說眼淚是苦澀的,那如果是因為開心而流出來的眼淚呢?裴君澤當時好奇的低頭舔舐了一下。

嗯,感覺好像真的是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