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後27(1 / 2)

裴君澤月初沒什麼很要緊的事,就算是有,他也可以進行調整,空出一天不算什麼。

那天他和舅舅一共通話了十二分鐘,他全程都很緊張,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司謙倒是反常地很安靜,一直等到他掛了電話以後,這才拿手心覆蓋上他有點顫抖的手背。

“沒事的,君澤。”司謙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語氣裡帶著安撫,“你已經長大了。”

裴君澤闔上眼,深呼吸了兩口,平複了一下剛才有點太詫異的心情,腦子裡紛紛擾擾的思緒一點點冷靜下來。

*

裴君澤的媽媽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裴珺琬,也因為這三個字的筆畫特彆多的關係,可是讓小時候的狗娃學了好久。

而關於舅舅的名字,裴君澤也是很早就知道的,他叫裴珺瑋。

也因為舅舅和媽媽的名字裡都有一個珺,所以在狗娃眼裡,自己的名字也要有珺才行,在孤兒院登記時,他報的其實是裴珺澤。

不過登記人員可能聽錯了,

這才陰差陽錯記成了裴君澤。

總之舅舅那次打電話的確是有重要的事,他的母親病情加重了,似乎這一次嚴重到連他這個兒子也不認識了,以為還是女兒丟的那段時間,每天鬨著出去找女兒。

老人的年紀大了,又患有嚴重的老年癡呆,怎麼可能讓她出去啊。但是不出去,她就鬨。年紀越大,反而像個小孩一樣。

舅舅實在沒法子,畢竟他自己也不是那麼閒的,本身是一位高中教師,妻子也是同一個學校的老師,兩個人的工作都特彆忙。

似乎之前一直是他們女兒在照顧,不過女兒現在要專心考研不說,那位老人似乎…也不認識外孫女了。

病發得太突然了,就像被什麼刺激了一樣。舅舅在電話裡也說,自從父親去世後,母親的狀態就一直不太好,於是他乾脆把妹妹有關的東西都收起來了,也告訴妻女少在母親麵前提妹妹…

結果前段時間也不知道療養院的哪位小護工把一張報紙拿了回去,那上麵很大一個版塊正好是對滿江月老板的采訪。

上麵有裴君澤的照片,母親似乎是看到了,一下子又全部想起來了,想起可憐的女兒,想起為了找女兒死在路上的丈夫…

她似乎是一眼認出了那是她女兒的孩子,有時候說要去找他,有時候又語言不清地說要找琬琬,總之把療養院的護工都折騰得夠嗆,每天都要防著老人偷跑…

舅舅給裴君澤打電話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他在電話裡說裴君澤其實長得很像他媽媽,尤其是眼睛和嘴巴…

*

“你要是有空的話,去看看也行。當然,我沒有一定要讓你來的意思…”舅舅說到這裡時,他那邊似乎有幾聲隱約的敲門聲,可能是他的學生來辦公室找他。

“嗯…”裴君澤拿手機的那隻手不自覺握緊,把那句即將冒出喉嚨的舅舅咽了下去,“我那天…有空的。”

舅舅很快就掛了電話,聽那

邊的動靜,應該是去處理學生的事情了。

閉著眼睛都裴君澤開始不由自主地想,上輩子有這事嗎?他記憶中並沒有接到這通電話,是……漏接了嗎?

想不通,這種事想也沒用,裴君澤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看著窗外逐漸開始變熟悉的街景,他知道,快到家了。

“需要我陪你去嗎?”

司謙一隻手操控方向盤,另一隻手握住裴君澤的手,溫熱的體溫滲透手背的皮膚,“我也可以空一天出來。”

裴君澤嗯了一聲。

*

老實說,大抵是之前被連人帶東西趕出來的記憶太過於深刻了,這次想到又要去見舅舅時,裴君澤居然……還有點怕。

或許用“怕”這個詞語並不怎麼恰當,但的確還是留下了一些陰影。

裴君澤並不怪舅舅,他曾嘗試站在舅舅的立場去思考,其實他很不喜歡自己是有原因的,畢竟隻要一看到自己,難免就會想到自己的親妹妹遭遇了什麼,怎麼可能喜歡得起來?

“我能感覺到,舅舅……哦不,那位裴叔叔一定是很恨我的。”裴君澤輕輕開口,“我就像一個汙點,像一個本不該存在的錯誤…”

司謙隻是看著裴君澤皺眉都心疼得不行,他捏了捏他的手:“你才不是什麼汙點和錯誤,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

裴君澤間接回避了這個問題,

他心裡還是認為這是他的錯。

他繼續和司謙一路往樓上走著,一麵走著一麵開始說起了彆的話,而不論他說什麼,司謙都認認真真地聽著。

*

自己出生的那個村子叫什麼名字,裴君澤早就忘了,就記得非常非常窮。女人當年死亡的事兒在那個小村子裡壓根沒引起多少動靜,畢竟這種類似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哪怕後麵一些人被送進了監獄,受到了法律的懲罰,但很大一部分人依舊還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這就是愚昧無知。

司謙聽完後想了想:“嗯,然後呢,你不是報警了嗎?後麵有處理嗎?”

裴君澤:“處理了,不過是耽誤了好幾年才慢吞吞地處理,那邊的辦事效率一向這樣,能拖則拖,中間還有不少人去鬨事呢…”

司謙從沒有去過那樣的鄉下地方,他見過的人不管內裡如何惡毒,起碼表麵都是會裝一裝的,一時間,他無法想象那樣的畫麵,皺著眉:“……他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裴君澤:“是的,他們沒讀過書,也不懂法,甚至還覺得自己花錢買的女人被警察解救了,那麼警察應該賠給他們錢…”

司謙:“……………”

“很難想象吧?”

裴君澤語氣平靜:“很多記憶不太記得了,現在想起來,當時應該有人是聯係過我媽那邊的家人了,畢竟要通知死亡消息嘛。他們很大概率知道有我存在的,但我依舊還是被送了孤兒院,這其實就代表了不願意接納的信號嗎,可我那時候還不知道…還眼巴巴地跑去自取其辱,給

人家添堵…”

司謙:“……………”

*

記得裴君澤剛被帶到孤兒院時,小小的他非常冷靜鎮定,心裡一直想著,媽媽讓自己去找她的家人,那麼自己一定要找到…

裴君澤暼了一旁的司謙一眼:“你似乎對我小時候的事情很感興趣。”

司謙認真反駁:“不,不隻是小時候啊,隻要和你有關的事情,我都非常感興趣,隻是……”

裴君澤被他這個“隻是……”勾起了興趣:“隻是什麼?”

“隻是我很遺憾,我實在是太晚遇到你了,我要是能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你也就不用吃那麼多苦……”

裴君澤:“………………”

司謙:“我說真的。”

裴君澤垂下眼簾,避開了對方過於熾熱的視線,他絞儘腦汁地開始尋找彆的話題:“哦,我想起來了…當時有人扛著攝像頭還拍了好多畫麵來著…”

*

裴君澤年紀還小時,記者還是一個高大上的詞語,遠沒有後麵那麼泛濫成災,那時的記者是真會為了拍攝某個畫麵深入鄉下的。

在裴君澤繼承同性伴侶的巨額遺產消息被傳開後,他的一些過去也被一些八卦群眾討論過。也是在這時候,裴君澤收到一個快遞,裡麵是一個光盤。

是當年下鄉的那個小記者給他寄來的,他說他當初原本是想拍一部紀實紀錄片,結果無意中拍到了小時候的裴君澤,又陰差陽錯地拍到了如何把他送到孤兒院的一係列事件。

當時收到光盤的裴君澤並沒有仔細看,在打開以後,隻看到了晃動的鏡頭以及那句大聲喊聲:“哎!!你們快過來,這裡有個小孩!他跑了!在那邊!”

再往後,裴君澤心知肚明會是什麼畫麵就直接關閉了。現在再想起來……又覺得其實看下去也沒什麼,那些記憶也是一種經曆。

*

“嗯,你記得你之前不是一直都說想看我小時候是什麼樣子嗎?那裡麵就有我小時候的畫麵,怎麼樣?你要是想看話,我有空聯係一下那個記者,把他手裡的錄像買回來?”

那時兩人已經回了清水苑,和往常一般躺的沙發上窩著,司謙趕緊點頭:“好啊好啊…”

看他好像很期待的樣子,裴君澤想了想,還是決定提前給他打一下預防針:“你做好一點心理準備,我小時候沒那麼好看的。”

司謙抬頭親了親他的唇角,執拗地開口:“那我也要看。”

裴君澤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知不覺,他已經從過去的排斥厭惡司謙的靠近和接觸到了習以為常。

甚至現在…他甚至隱約已經能夠從他的身上嗅到一些和其他人不同的氣味,很淡很淡,是無法形容的那種。

距離舅舅提出的日子還有五天,他可能知道他在讀書吧,約日子都是約的周六。

不遠處的落地窗反射出兩人靠在一起的畫麵,裴君澤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那一瞬間,他原本毫無著落的

心突然就定下來了。

不管這次見麵的結局是好是壞,至少現在,至少此時此刻待在他身邊的這個男人,他總不會離開自己的,他總是會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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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突然被裴君澤抱緊的司謙還有點疑惑,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不過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滯,他一下一下撫摸著裴君澤的後背。

“好了好了,到時候我陪你去嘛。”

*

去舅舅家那天是個陰天,三月初正是早春時節,雖然按時節來算已是春天,但天氣卻依舊還是很冷。

裴君澤穿著厚厚的長款外套,司謙和他穿著一件同色的同款。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個人在一起待的時間太久了,裴君澤有時候照著鏡子還有有些恍惚,總覺得他和司謙似乎越來越像了。

前兩天還是他去把頭發染黑了,也沒什麼特彆的原因,他記得媽媽的頭發就是黑色的。

染發前,他還特意問了司謙。對方知道他之前的想法以後笑了好久:“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很喜歡你淺金色的頭發呢?我明明喜歡的是你啊…”

染了黑發的裴君澤看起來更年輕了,墨似的發更加襯得他臉龐又素白了幾分,再加上他不苟言笑的樣子,走在街上的回頭率依舊不減。

不過這些都不是裴君澤關心的重點,他那會兒一直猶豫要不要買點什麼東西,空著手不好吧?但有了之後的被扔出來的記憶,他又遲疑著…

司謙看出了裴君澤猶豫糾結的樣子,乾脆直接叫助理準備好了禮物,由他拿著,放在後備廂裡,到時候看情況嘛。

“走吧。”司謙主動拉著裴君澤的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突然湊很近很近,拿他的鼻尖蹭了蹭裴君澤的鼻尖,“來,笑一個。”

裴君澤抿了抿唇,勉強扯出一個淺笑。

“哎,對了,就這樣。我跟你說,長輩們可喜歡你這種乖乖崽的類型了…”

司謙捏捏他的臉,感覺手感不錯,君澤那會兒難得在發呆,並沒有製止,又捏了兩下過過手癮。

“我說真的,要是我爺爺看到你,指定喜歡。他就喜歡這種你這種看起來非常聽話的乖小孩…”

裴君澤:“嗯。”

*

路上的忐忑不安暫且不提,舅舅一家依舊還是住的原來的小區,不過小區似乎比裴君澤記憶中的樣子舊了許多…

舅舅也是。那個男人也比裴君澤想象中要老了一些了,記憶中的舅舅特彆高大,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甚至比裴君澤還要矮一些…

他妻子似乎不在,隻有他一個人下來的。隔著十幾米的時候,他看到了裴君澤,整個人在原地愣了幾秒。

“………真像,比小時候還像。”這是他對裴君澤說的一句話,“你和珺琬真像。”

裴君澤想說什麼,嘴唇囁嚅了幾秒還是隻是嗯了一聲。

“這是…?”

舅舅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司謙。

“啊,你好你好,我是君澤的朋友。”司謙除了在裴君澤麵前會變態一些,在其他人麵前都還是很正常的,“要是待會兒不方便的話,我會在外麵等他的…”

舅舅當時的心思或許不在這裡,嗯了一聲,看上去壓根沒聽司謙講話:“我們現在直接過去吧。”

裴君澤答應了。

*

療養院的位置離舅舅家大概有大半個小時的車程,抵達門口後,裴君澤更緊張了。

不過他的緊張並不像其他人的表現那麼明顯。裴君澤越是緊張,麵部表情就越嚴肅。

他就這麼一路繃著一張臉,一直跟著舅舅到了其中一個病房門口。

司謙看著他唇緊緊抿著,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思,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去吧,沒事…我在這等你。”

司謙的意思是他在外麵等就行,就不進去打擾他們了,但舅舅看了他一眼:“你也進來吧,沒事,就是裡麵味兒有點大,彆嫌棄就行。”

司謙笑了,立馬順著梯子往下:

“那我就打擾了。”

*

房間裡的確有一股味兒,可能是不通風的關係,有一點黴味兒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臭味兒。

但那會兒裴君澤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看到的房間裡的老人,那是一個很瘦小的小老太太,看上去比舅舅更老,頭發花白。

老人似乎正在收拾東西,把一些亂七八糟的衣服,還有好幾個相框往箱子裡塞,嘴裡還念叨著:“也不知道琬琬現在怎麼樣了…”

裴君澤一眼就看到了相框上的女人,他直覺那應該就是他媽媽,準確地說…應該是還沒被拐賣之前的媽媽。

——原來她以前是這個樣子啊。

裴君澤咬緊了牙,在他的記憶中,媽媽一直都是蓬頭垢麵的,他甚至都不記得她具體的五官是什麼樣,原來……是這樣啊。

相片上的女人的確和裴君澤很像,兩個人都是那種第一眼美人。

女人穿著漂亮乾淨的白裙子,被自己的家人簇擁在中間,那天可能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一家人沐浴在陽光下的笑容明媚又燦爛。

可現在……裴君澤想了想記憶中的媽媽,心臟一瞬間不受控製地收縮起來,尖銳的疼痛一直從肺腑蔓延到手指尖。

*

“媽。”舅舅衝著屋裡的老人喊了一聲,“你快看看,看看誰來了。”

收拾東西的老人聞言轉身,對舅舅視若無睹,但在看到裴君澤後,表情卻一下呆滯住了,手裡的相框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直接忽略了自己的兒子,徑直朝著裴君澤的方向走來。

“你,你…你是…是琬琬嗎?”

裴君澤感覺自己被那位老婦人抱得特彆緊特彆緊,對方抬起頭,渾濁的眼裡不停往外流淚,嘴裡一直叫著琬琬,一雙枯瘦的手顫顫巍巍地想去摸裴君澤的臉龐。

裴君澤當然比老人高出很多,但是為了讓老人摸到自己,他不聲不吭地

彎下腰,保持著一個不怎麼舒服的姿勢。

“是…是琬琬回來了嗎?”

裴君澤能清楚感受到老人略粗糙的手心,甚至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對方看他的眼裡帶著多麼濃稠的懷念。

從沒有那麼一刻,裴君澤開始怨恨,怨恨那個死去的男人,怨恨自己,怨恨著一些說不清的東西,覺得當初的判罰實在是太輕了,他喉嚨哽咽,什麼話也說不出。

“琬琬,不哭了…不哭了…”

那個得了老年癡呆的老人,明明自己的頭發都是亂糟糟的,胸口的衣服上還沾著飯菜的汙漬,但還是溫和地給裴君澤擦眼淚。

在老人發現自己越擦,裴君澤臉上眼淚越多以後,她就不再擦拭了,而是選擇輕輕地抱住裴君澤,哄著這個她記憶中的小孩。

“琬琬,你怎麼還是那麼愛哭,以後可不可能這樣了…上大學了就不能和小時候一樣,知道嗎?”

“哎呀,你回來怎麼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啊。對了你之前在學校裡說就想吃我包的餃子…”

她絮絮叨叨著,一時之間臉上竟然顯露出了些許慈祥的笑意,“晚上就給你包…”

*

打破這場溫馨見麵的是療養院的兩位護士過來送藥。原本還精神頭看著還很正常的老人一看到穿著白大褂的護士端著藥過來,立馬縮在裴君澤身後。

裴君澤看她那麼害怕,也讓她躲著,語氣溫和地開口:“這是什麼藥啊?一定要吃嗎?”

護士說當然。

“你彆看她現在清醒,等會兒就不認人了。之前她不吃藥,犯病了,自己跑了出去,站在馬路中間差點被撞死……”

裴君澤:“…………”

舅舅這時也過來拍了拍裴君澤的肩膀,一副早就已經習慣的樣子:“先出去等一下吧。”

那位老人不認識舅舅了,看著他要拉走裴君澤,一下竟也不怕了,從裴君澤身後出來,緊緊拽著裴君澤的胳膊,把他當成了壞人。

“媽,是我。”舅舅歎了口氣,看著她警惕的樣子,“我是珺瑋,你又不認識嗎?”

*

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假如第一胎是兒子的話,其實很少會生第二胎。尤其那時計劃生育抓得嚴,懷孕的女人一旦被抓到,運氣好交點罰款,更壞的是直接被引掉。

裴母為了能生下女兒,躲躲藏藏了好久。生下後自然寵得不行,哪怕那時不少重男輕女的親戚們認為女孩子不該浪費錢讀書,反正都要嫁人的,但她也還是供女兒上了大學…

女兒成績好,又聰明,長得漂亮,從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小男生追過,假如不出那樣的事,裴珺琬的人生或許是另一番光景了。

裴君澤完全可以想象到的那些,正因如此,他才無法說話,甚至完全能夠理解舅舅當時看到自己的憤怒。

他那時也會想,

假如自己不存在就好了。

舅舅看著經濟狀態不是很好,按理說他們雙職工不應該如

此,之前的裴君澤想過為什麼,但等他看到外婆的那一刻,就什麼都明白了。

包括舅舅過分蒼白的頭發,疲憊的眼神都明白了,父親早逝,妹妹失蹤,母親又這個樣子,他身上的擔子並不輕…

哪怕這樣,他也從沒有問裴君澤索要過什麼,大抵是真的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