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紈絝攻重生以後8(1 / 2)

看自家弟弟一臉茫然,作為長姐,晏無愁又長歎了一口氣,感覺為他愁的啊:“沒什麼…”

賢親王估摸著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倒沒對他那事作出什麼評價,隻琢磨了一會子:“原是那場大火啊,那他算救了你的命啊,這事你也不跟我講…”

一旁的晏無愁揉了揉眉:“算了,現在說些也已經晚了。不管如何,那東西絕對不能放在咱們家,越早拋出去越好,這樣吧…”

大姐很快定好了一個時間,以去郊外踏青的由頭,在路上把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交出去。

等真到了地方呢,再換一輛馬車,悄悄的轉頭去郊外接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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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作為嫁出去的女兒,晏無愁本不該如此關心娘家的事兒,但奈何親爹親弟親妹都不像是能省心的…

也幸好她嫁的夫君是她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良配。自小認識,知根知底,也從未對她常回娘家的行為有任何說辭,有時甚至還會關切的問一句他弟弟的情況。

晏無愁琢磨著到時候如何才能掩人耳目,起初她想著這事自然要越少人知道越好,後來又想了想無緣無故踏青,也太突兀了。

“我到時也跟你們一道…”晏無愁想了想,麵上露出了一抹柔軟的笑意,“剛好把淳兒也帶上,他近來吵著鬨著要出去玩,念叨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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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兒便是晏無愁的兒子,也算是晏無憂的小外甥,因此突然聽到淳兒的名字,晏無憂還樂了:“我也好久未見淳兒了,他有沒有念著我?”

晏無愁不知想到了什麼輕哼一聲:“念,怎麼不念你?你上次帶他出去鑽洞的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

晏無憂嘿嘿笑了兩聲:“淳兒現下會走路了嗎?還是像之前一樣隻會爬嗎?是不是太慢了?”

晏無愁輕輕掃了自家弟弟一眼:“淳兒才多大?能那麼快就走嗎?不過現在扶著也能走兩步了…”

晏無憂:“哦哦哦…淳兒在的話,那姐夫呢,也要來嗎?”

晏無愁思慮了一會兒:“不,他不來。他公事繁忙,再者…他在的話,這事不好瞞過去…”

這事實在是太重要了,哪怕是親密的枕邊人,晏無愁也不敢向其透露分毫。

晏無憂倒是有些天真,他想了想:“我覺得姐夫可以相信啊,他那麼在意姐姐,肯定不會往外說…”

晏無愁:“不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也就是淳兒現在還不太懂事,年紀小,聽不懂話,若是他再稍大一些,我連他都不會帶的…”

晏無憂:“好吧……爹?你那什麼表情?”

賢親王短時間內一下知曉太多,似乎還在慢慢消化中。他年紀大了,短短幾天的時間,二妹逃婚,被陛下猜疑,家中多了那等物件,樁樁件件都讓他掛心不已…

“唉……無憂。”賢親王苦著一張臉,“你說要是王府不在了,我怎麼和你娘交代啊…”

賢親王府雖位置偏了些,實際上單論宅

子大小還是比他爹那些同僚要大上好些的,裡頭的一草一木幾乎全部都是娘親布置的。

“哎…”晏無憂拍了拍賢親王的肩膀,作為已經體會過流放抄家,他已經不再避諱了,“到那時,也是無法子的事了,趁著現在,你多去看看你那個寶貝鳥兒,寶貝花花草草吧…”

賢親王酷愛養鳥,侍弄花草,平時甚少出門,都是在他自己的那個院子裡陪那些鳥兒,還給他們都取了名字。

晏無憂想了想:“你那個身上火紅羽毛的那隻鳥,叫翠柳還是赤嫣來著哦,你可以對它稍微好點。”

上輩子他偷偷回家,被抓時,那隻鳥見著其他官兵將他按在地上,也非常掙紮著在籠子裡上躥下跳,也算沒辜負晏無憂平時對它的投喂。

可惜…它隻是一隻鳥。

晏無愁對弟弟能如此豁達,顯然有些吃驚:“無憂?”

晏無憂一想到上輩子,心裡不是驚慌失措,而是…他又餓了。

“行,就這樣,再這麼聊下去,我要馬上餓昏倒了!反正明日就見到二姐姐了,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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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到二姐姐之前,晏無憂以為再次見到二姐姐的麵後,自己一定會有很多話想問她。問她為何逃婚?問她為何把一家人的性命置之不理?為何…

晏無憂想問的話太多,可是當他見到活生生的二姐姐就在眼前時,那些話又都全部吞入了腹中,最後也隻是抱了她一下。

晏無恙看著沒瘦,就是穿得沒有以前那麼好了,精神看上去還不錯。

在晏無憂沒去之前,她前些時候還和她情郎在一邊說著什麼話,見到晏無憂後這才愣住:“………無憂?你怎的瘦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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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無憂先到了一會兒,

他爹和大姐是後麵才陸續到的。

至於為何三人要分開,其實這是大姐提出的,她說了一大堆晏無憂聽不懂的話,反正就是這樣足夠隱蔽。

晏無憂沒說她二姐什麼,他爹也隻是訓斥了幾句,但大姐不同了。長姐如母,哪怕就是娘親在的時候,她從小管教起弟弟妹妹也不手軟。

晏無憂幼年時都不知道調皮被大姐打過多少次手心,但二姐從小素來聽話乖巧,倒是很少被打…

大抵正因如此,在大姐沉著臉靠近,一耳光狠狠打過去時,晏無恙才會如此驚訝吧?

她捂著臉:“大姐…”

這一巴掌不僅把晏無恙打蒙了,一旁的晏無憂和賢親王也懵了,再一抬頭,隻看到打人的大姐眼眶通紅,手也在發顫,她幾乎是咬著牙開口:“無恙,你太!太任性了!!”

“陛下賜的婚你也敢逃?你縱使有千般苦衷,萬般不願,你該與我們講啊,我們難道不會幫你嗎?你早些說,我也好早些想法子,千不該萬不該在當天逃!”

晏無愁太氣了,前幾日擠壓的情緒到這時再也壓製不住:“你素日來最聽話,我出嫁時還讓你一定看著無憂,彆讓他惹出什麼禍事,你倒好!你

……你好好看一看無憂,這些日子他為這事瘦了多少,再好看一看你爹…就連我,我知道此事後,整日吃不好睡不好,唯恐擔心被發現,怕陛下降罪,擔心無憂一人在將軍府出了什麼事,又擔心你在外頭遭遇什麼不測,你倒好…”

晏無愁越說越氣,眼看著巴掌又揚起來了,晏無憂主動過去拉下來,充當和事佬:“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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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賢親王說的那樣,晏無憂平時和二姐姐關係最好了。生母生下他後不久便早早離世,兩個姐姐便如母親般照顧起了年幼的弟弟。

二姐不像大姐那樣嚴肅,她和晏無憂年紀相仿,平時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第一個想著這個弟弟。

而晏無憂其實是知道的,知道二姐那個心上人,他曾經還見過他倆偷偷幽會,那應該是晏無憂第一次見到自己的二姐笑得如此甜蜜。

那個平時裡最是循規蹈矩,最是乖巧懂事的二姐姐以前也是笑的,但那笑是淺淡的,是浮於表麵的,而那時…是真真切切的。

晏無憂當時想著,難得見二姐那麼高興,於是也答應了二姐替她保守秘密,有時還要替她遮掩一二…

若不是陛下突然賜婚,估摸著二姐應該會想法子和賢親王提這事的,可惜…

再者說,其實二姐姐選的那個心上人除了家境,也算頗具才學,據說是下屆春闈裡最有希望拔得頭籌的學子。

而那人長得那般清秀,又會吟詩作賦,幾乎滿足了二姐姐所有的幻想,而她平日裡看多了話本子,私奔兩個字都充滿了幻想。

隻是…上輩子在賢親王府出事後,對方為了能夠繼續參加科舉,即可與二姐撇清了關係,據說考的還挺不錯?

作為一位家境貧寒的後起之秀,十年寒窗苦讀,為了夢寐以求的前途,拋棄情愛似乎…能理解?

理解個屁!晏無憂在看到那位白麵書生從裡屋出來後,想也沒想,衝上去迎麵給了一拳。

“叫你哄我二姐!!小爺之前早看你不爽了!會念幾句詩了不起啊?還說我草包,我之前看在二姐的麵子上忍了!”

晏無憂如此生氣,除了怨他哄自己二姐外,其實也還有些私人恩怨。以前就不喜歡,現在是新仇舊恨加一起,幾乎都是照著臉打。

“二姐以前私下給你接濟那麼多銀兩,快!給小爺吐出來!!”

場麵因為晏無憂的突然動手而亂作一團。先是二姐見心上人被打,過來想護著,接著是大姐看她這樣氣不打一處,想直接上手…然後是賢親王攔著大姐不要衝動,今日是來說正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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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子,這處偏僻的小莊子才又安靜下來,而那位白麵書生已被晏無憂撂倒了。

晏無憂從小就皮,打人最知道打哪最痛,那會子當然不會放過。

而書生興許是礙著晏無憂世子的頭銜,也或許是畏於陛下頗寵他的傳聞,又或者是因為賢親王就在一旁,故而並沒有怎麼還手…

晏無憂可不管那樣,他打累了,就隨意使喚著莊子裡的下人,讓他們把暈厥過去的他像死豬一般拖走。

自己坐在地上喘氣:“二姐,我跟你說個實話吧…家裡現在發生了特彆多的事,都是因為你逃婚,哦不是,不是,不是因為你逃婚,你逃婚隻是一個引子,後麵就是…那個…我…”

早知道多讀點書吧,肚子裡沒半點墨水的晏無憂一時都不知道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隻能把求助的目光看上大姐:“大姐,還是你來說吧…”

晏無愁那會子也鎮定下來了,她坐在簡陋的木桌前,周身的氣勢依舊不減:“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以後還要不要當賢親王府的二小姐?”

晏無恙大抵也沒想到這麼嚴重,她捂著紅腫的臉,咬著唇:“我,不知道,我當時隻想著陛下那麼疼無憂…興許他求求,這事就沒了…我…”

晏無愁:“回答我。你可以繼續和你的情郎在一起,但從今往後你便不是晏家的二小姐。”

晏無恙臉色明顯僵住了。

晏無愁繼續緩緩道來:“這不是我在威脅你,你逃婚後,無憂替你上了喜轎,與那個將軍拜了天地,現在在外人眼裡你已經是嫁過人了。但無憂總不能一輩子替你在將軍府吧?無憂想脫身,便隻有詐死,到那時,在外人眼裡,你便是一個死人了…”

晏無恙:“我…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晏無愁歎了口氣:“還是我的錯,幼時太嬌縱你了,沒把其中的利害關係講給你聽。我總覺得你們兩個中無憂才是最讓我擔心的,你…哎,若不是無憂當時替你上了轎,在那種情況下違抗聖旨,一家人都要掉腦袋!”

晏無恙:“陛下怎麼會如此狠心,爹怎麼也是,再不濟還有無憂…我們…”

晏無愁頭更疼了,她揉了揉太陽穴:“愚蠢!外人說幾句聖眷正濃,你還就真信了?君恩如流水,外頭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你竟還………我過往沒看出來,你居然如此愚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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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大姐在訓斥二姐,但一旁的晏無憂也還是羞愧的低下了頭。

老實說,上輩子的他也和二姐的想法一樣,打心底裡不覺得逃婚有什麼,想著自己的爹好歹也是陛下的親弟弟,再不濟,陛下那樣寵自己,大抵撒個嬌賣個乖應該就過了…

說到底還是周圍吹捧的聲音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讓他漸漸迷失自我,真信了那些阿諛奉承的話。

“好了,大姐。”作為家中的男丁,晏無憂弱弱的開口,“就沒有彆的什麼折中的法子嗎?”

晏無愁瞥了自家弟弟一眼,露出一個冷笑:“有啊,你就乾脆不要做賢親王府的世子了,日日穿著女裙在將軍府呆著,你二姐正好換上男裝來頂你的位置…”

晏無憂:“………”

作為在場唯一的長輩,賢親王幾次插嘴都沒插上,這會子倒是終於說上話了:“無愁啊,你消消氣,你這個性子太急了,和你娘一樣…”

晏無愁:“爹,這事你彆管。”

賢親王素日來在幾個孩子們麵前都沒什麼威嚴,像教訓小孩這種事一直都是大姐在代勞。

賢親王:“…………”

又過了許久,大姐又才悠悠開口:“也不是沒有什麼彆的法子,但你要離開那個人,老老實實回王府……要麼以二小姐的身份回,但已經二嫁之身,興許可能還會有一些頑疾。要麼就隻能以賢親王義女身份…”

還沒等二姐開口,晏無憂先啊了一聲:“啊?”

晏無愁:“不然呢,陛下親賜的禦婚如何能全須全尾的和離?便隻能有兩條路,一條捏造些頑疾舊疾,如難以育子之類的,隻有這樣才能有機會和離。要麼…隻有詐死,這已是我想了整夜的法子,再無其他路子了。”

幾個人安靜了。

*

從莊子回來後,

晏無憂去了一趟將軍府。

見麵後,他壓著嗓子把白日裡的結果和他說了。無外乎就是他先裝病幾日,找個大夫來做做戲,最後兩家一起選個日子見皇帝,請求和離。

“哦…”

鬱川那會子正在書房裡練字。

他上午的時候剛從晏無憂那裡接過了玉璽後便離開了,晏無憂猜測事情應該解決了吧?玉璽的事解決了,接下來的頭等大事便是二姐的事。

“你表個態啊,怎麼樣,同意嗎?”

晏無憂自己不喜練字,也不理解彆人為什麼會那麼喜歡,甚至還要半夜練,但他還是能分辨字的好壞,例如鬱川的字!看著就很…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