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好逸惡勞知青攻重生以後10(1 / 2)

不知不覺,江逢秋已經重生一年了。

記得他剛剛重生那會兒,正是農忙時節,還沒搞清楚適應死而複生這事,就先跟著稀裡糊塗的跟著乾了個把月的農活。

等農忙時節乾完,不管他到底適應不適應的,也都已經接受了。並且還順便身體力行的將以前不怎麼好聽的名聲縫縫補補了一通。

這應該是他重生後的第二個農忙時節,這次他依舊也沒有很閒,不過還是有一些差彆。上一次是忙著乾農活,這一次是忙著備考!

這是自打1977年恢複高考以後第二次高考,時間是7月20日一直到7月22日。

由於各個地區的差異,考生的數量不同,考試的地點也不一樣。

民勝鎮上沒有設考場,考場設置在縣裡,他們村裡的知青們如果想參加考試,就得在考試時間開始前拿到村支書的文件,提前到縣裡。

寇鬆也是擔心到時候兩個人慌裡慌張找錯路,因此在考試的前一個月就自己去先看了一下位置,在前半個月又特意帶著江逢秋去熟悉了一下路線。

考試前一周直接帶著江逢秋進縣裡了,在考場附近的招待所裡開了一件房,就是為了免得前一天才急慌慌進城,坐車耽誤第二天的考試狀態。

到了考試當天,寇鬆比江逢秋還要緊張。頭一天晚上把要準備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檢查一邊,確保沒有漏下一樣。

江逢秋本來也有那麼一點點緊張的,但看到床邊的寇鬆一遍遍理他的衣服,整理他的筆和尺子,不知為何,心裡那點沒由來的緊張突然就煙消雲散了。

“哈哈哈哈到底是你考試還是我考試啊?”江逢秋還能這樣笑著調侃寇鬆,“你怎麼比我還緊張…”

*

進入考場之前,要經過一係列嚴格的搜身檢查,確保考生不會夾帶小抄。江逢秋排著隊進行檢查,很快進了考場。

在走出去幾步,他突然回頭,看到了在考場之外的寇鬆,並朝他揮了揮手…

那天寇鬆為了來送考,還特意穿了他最乾淨得體的衣服,還重新剪了頭發,看起來也精神了許多。

晨暉下的高大的男人背著光,麵目有些模糊,但那怕這樣,江逢秋也能在心裡勾勒出他的樣子…

自己重生之前和重生之後的差彆這麼大,他難道看不出來嗎?不可能吧?

之前的江逢秋很少考慮這個,但就在備考這段日子,大抵為了寬慰他,寇鬆無意中說了一句話:“沒事的沒事的,這一次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江逢秋當時突然就抓住了關鍵詞“這一次。”因為他當時也正好在心裡想著上一次如何如何,這一次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因為心裡想著這樣的事情,又剛好聽到寇鬆說的話,他就難免起就疑心。

不起疑心還好,一起疑心,江逢秋才發現過往的自己身上幾乎全是破綻。

江逢秋不免想起自己剛重生那會兒,總是能感覺寇鬆好像在看他,但等他轉頭的時候,又發現他

沒有看,正在做彆的事,他還覺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似乎那會子的寇鬆也時不時問一些以前的事兒,就好像是在試探什麼?

也不知道他當時是怎麼想的,反正在問了幾次後,就再沒問了。在不再問那些事以後,寇鬆開始對他更好起來。

在投機倒把那件事上,江逢秋那會子還以為寇鬆會拒絕,又或者猶豫一下,結果他也是沒有一點猶疑,直接就跟著他一起乾了。

他似乎…太過於相信他了。

而同樣像寇鬆很相信江逢秋一樣,江逢秋也同樣相信寇鬆,他並不著急寇鬆和他說什麼,就算他現在有什麼不想說的,那一定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那些都是不重要的。

*

江逢秋心裡在沒走進考場之前的那一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忐忑在真正拿上筆之後消散得無影無蹤,前麵半年多的備考,也並不是全無用處的。

江逢秋在打開試卷以後,便拋下了所有雜苗,開始全身心的投入考試,等他做完以後,離交卷還有一些時間,他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認認真真的答題,每一個筆畫都寫得無比工整。無他,這是他上輩子想了那麼久的畫麵,他當然得鄭重一點對待。

等從考場出來之後,寇鬆一直在外麵等著。外麵那麼大的太陽,他居然都不知道,去陰涼一點的地方等他嗎?

“我怕你出來看不到我。”

寇鬆說著趕緊把手裡的汽水遞給他,玻璃瓶的外壁上還掛著露霜,一看就是剛從冰塊裡拿出來不久。

這種北冰洋汽水並不算便宜,他們鎮上都很少看到有人賣,還是縣裡才能看到。喝完後的瓶子再還給人家,好像還能抵回一半的錢來著?

江逢秋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那會兒下午還要考試,為了不耽誤時間,他們那天吃飯都是在附近的飯店吃的…

也是他們那會子賺了錢,不然就要像更多的考生那樣舍不得下飯館子,隻能在考場外麵的空地上吃家長帶來的盒飯。

*

考完最後一場試後,寇鬆為了慶祝,依舊帶他下了館子,因為前麵兩天中都來過,所以店員都記得他們倆了。

江逢秋突然問了一句:“寇哥,萬一我這次要是考得不好怎麼辦?”

寇鬆:“不怎麼樣,我之前不是說過嗎?這次考的不好,那就下次再考,你不用太緊張,我總還是能養得起你的,而且…”

寇鬆說到這裡的時候,湊過來在江逢秋的耳邊說著悄悄話,“而且你現在可比我有錢多了。”

江逢秋知道在他說什麼,認真道:“那不是我的,那是我們一起的。”

*

考試是在7月22考完的,

錄取通知書是在8月10號拿到的。

江逢秋那次的發揮比他自己想象中還要好一點,他知道自己這次一定能考上,但在錄取通知書還沒送到之前,還是經常故作憂愁的對寇鬆說:“怎麼辦?寇哥,我覺得這

次我沒考好。我跟你一起去打工吧!”

剛開始的時候,寇鬆還會耐心安慰他,告訴他沒事,考不上還有下次,他可以賺錢,讓他在家安心備考。

後來江逢秋“抱怨”的次數多了,他也漸漸明白過來,江逢秋這是在打趣,他就會默默的去給他弄點吃的:

“行了行了,起來吃飯。”

*

他們那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了,連錄取通知書也比彆的地方到的慢一些。

在通知書抵達的前兩天,江逢秋和寇鬆還去山上挖了好些野蘑菇。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按照慣例,摘蘑菇之前都是要拍一拍的,村裡把這個動作叫醒蘑菇,江逢秋負責在前麵拍,寇鬆負責在後麵摘。

那天他們兩個人摘了好些,回去的路上,江逢秋故意問寇鬆,問為什麼摘蘑菇之前要拍一拍?

寇鬆哪裡知道這個,反正彆人摘都要拍一拍,他也跟著拍咯。他先說不知道,又思索了一會兒,想起那些大人哄小孩的話,於是認真的給江逢秋說:“…嗯,可能把蘑菇拍暈了,它就不跑了?”

江逢秋頓時被這個回答笑得前仰後合,笑了好一會兒,他又一臉正色的和寇鬆科普正確知識:

“我跟你說吧,實際上是因為蘑菇科植物的繁殖需要通過孢子傳播,在摘之前拍一拍的話,就能幫助蘑菇釋放孢子,來年同樣的地方就有菌子吃了。嗯…這都是我在書上看到的…”

雖然寇鬆壓根沒聽懂孢子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誇著江逢秋:“小秋,你懂的真多,果然還是得多讀點書啊。”

*

江逢秋已經習慣了,反正不管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就是主動盛了一碗飯,在寇鬆眼裡都是頂頂好的。

“等通知書下來以後,我九月就要去報道了,到時候你……”

江逢秋想說要不寇鬆在村裡等一等,等他自己那邊安頓好了再來接他?但看著寇鬆認真的眼神後,他還是咽下了所有原本想說的話。

“我跟著你。”下山路時,寇鬆怕江逢秋摔到,都是一直走在他旁邊的,“無論你去哪兒,我都跟著你。”

江逢秋:“…………”

寇鬆:“我到哪裡都能養活我自己的,我過年那段時間不是也試過一次跑車嘛,感覺挺賺錢的…”

說起過年那會子,那會兒村裡人難得都閒了下來,也就寇鬆都沒閒下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用公用電話和葛建國那邊聯係到了,從他哪裡借了一輛車。

明明過去從沒有接觸過車子的人,竟然很快就學會了,然後在葛建國的接引下,很快開始嘗試著跑車。

過年的那幾天,他先是在山裡挖了好些山貨,拉進城裡去賣了,又在城裡買了些便宜的年貨來村裡賣了。

那會子真是過年,好賣得很。

說起來,寇鬆拉進城裡去賣的藥材裡麵有一些是真材,有幾根是很相似的贗品,反正混在一起也看不太出來,而那些城裡人也不知道真的

假的都長什麼樣…

因為大部分都是賣的山貨,藥材隻是占很小的一部分,數量並不多,犯不著找什麼專業的收藥材的人,都是一些私人買山貨的時候順帶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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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說他們能不能分辨出來,從小生長在城市裡的人可能連麥子和稗子有什麼區彆都分不出來。

江逢秋其實也分不清,當時知道以後,還笑話寇鬆是不是有點太心黑了,用調侃的語氣說自己以前還以為他是個本分的老實人呢。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當時的寇鬆如此說到,他當時看著江逢秋,用很平淡的語氣說,“是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我也是一個普通人,貪婪自私,再說了,又不多…”

江逢秋當時並沒有說話。

總之過年期間,他就來回兩趟悶不做聲賺了一千多塊。那次結束以後,寇鬆還說那次沒經驗,等下次的時候他就會知道哪些東西賺的多了。

*

說起葛建國,他們之間的生意在江逢秋高考之前的前二個月就已經結束了。

差不多應該是在四月的時候,在看到那一個月他帶過來的貨比前麵幾次都要多的時候,江逢秋就大概猜到了。

果不其然,在和他核對好單子以後,他抽了一根煙,說和西南地區這邊的訂單可能是到期了,就不需要來回到處跑了,自然這場合作也就中止了。

為了表達之前的感謝,他說最後這一批就不用給他分成了,全算他們自己的。江逢秋也沒推辭,大大方方說了感謝。

彼此也算認識大半年了,那天幾個人還一起去國營大飯店吃了一頓飯。

當時葛建國還神秘兮兮的和他們說再過一年或兩年,還會出一個新政策,到時他們就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偷偷摸摸了。

單是聽他這麼說,江逢秋就已經知道是什麼了,七八年的年底開始出.台改.革開.放等等策略,開始承認個體商戶…

這樣一來,雖然不會變得立刻好轉那麼快,但對於倒買倒賣和投機倒把也的確不會像之前那樣嚴格了。

這是一個還算不錯的好消息。

他們一共合作了八個月,而這八個月也讓他們倆賺了接近六千多塊,在那時候已經是一筆很大很大的巨款了。

這裡的六千加上寇鬆過年期間跑車賺的錢、最後那批不用分成的貨,以及寇鬆還去生產隊結算了過去一整年的工分。

各種雜七雜八的錢都加起來,他們全部的積蓄有一萬一千九百七十多塊錢。

在當時那個年代的萬元戶是非常非常少見的,彆說村裡有沒有幾個了,就是把範圍放大到城裡,都不一定有幾個。

而作為萬元戶,江逢秋和寇鬆除了在彼此麵前泄露出一絲絲喜悅之外,在外人麵前依舊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江逢秋依舊複習,寇鬆依舊出工,飯後閒暇的時候兩個人一個人在院子裡給那些小黃瓜澆水,一個人就坐在堂屋前吹風。

除此之外,沒事還跑去山上摘好些不要錢的蘑菇回來煲湯喝,

完全看不出家裡有那麼多錢。

*

大概在摘完蘑菇的第二天中午,通知書送到了,並且還是縣上和市裡的人一路敲鑼打鼓的來給他送來的,據說一路上問了好幾個人才終於找到寇鬆的家。

那會子江逢秋還在後麵睡午覺,通知書也是寇鬆先出門去拿到手的。

等江逢秋出門時,寇鬆已經像寶貝一樣把那個信封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了。

送通知書的人一看到江逢秋出來,笑得牙不見眼的過來詢問他的名字,他的確考上了清蕪的大學。

清蕪大學的分數線可不低,他當初填報時,其他幾個村的知青也在,紛紛勸他不要填那麼高的,多填幾個彆的備選…

他沒聽,而現在的確考上了。

寇鬆高興得給送信的人抓了好大一把花生瓜子,江逢秋似乎是市裡狀元,聽來送信人的口風,據說還給發獎學金呢。

江逢秋當時在人前淡定點了點頭,並沒有表現得多麼高興,對送信的人說辛苦了,這邊不好找,又給人家倒了一杯水。

這樣一番沉著冷靜的言行,還被誇了一句不愧是小狀元,看著就是沉穩啊!

*

那會子一路上的動靜也難免吸引了其他人,送信的人剛到,大隊上的隊長,周圍聞聲趕來的鄰居們也都來看熱鬨…

那些看熱鬨的人當中以前也不是沒有說過一些唱衰的話,不覺得他能考上,而現在一個個都熱情的祝福他,說什麼平時看他就知道他聰明,一定能考上…

連很少露臉的村長都過來了,笑嗬嗬的問他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提!

明明江逢秋之前剛下鄉時,他嫌棄江逢秋細皮嫩肉,一看就不會乾活,連住處都沒給安排,讓他隨便找地方睡…

但現在,又不一樣嘛。

對於他們來說,自己村裡出了一個大學生就已經是很了不得很值得誇耀的情了,更何況現在江逢秋還不止是大學生,還是個市狀元,那就更不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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