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好逸惡勞知青攻重生以後10(2 / 2)

村長應該是盼著他到時候領獎學金見市長時能稍微提一提他的名字就好了,不然現在也不會如此殷勤的問他需要什麼…

江逢秋:“…………”

*

他們看上去記性不是很好,不過江逢秋的記性還是挺好的,因此隻是皮笑肉不笑的應付著,餘光越過一個個或熟悉或不熟悉的人臉直直的看向角落的寇鬆。

他那會兒都被擠到外頭去了,乾脆就去懶得擠了,看他朝裡屋去的樣子,應該是直接去屋裡給他倒點水喝?

仿佛有感應一般,在江逢秋看向他的那會子,他一回頭正對上江逢秋看過去的目光,兩人就這麼無聲對視著…

*

後來一直等著那群嘰嘰喳喳的陌生人走了以後,等到屋裡隻剩下江逢秋和寇鬆時,江逢秋這才顯露出了他真正的心情。

他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平複下來,把那張通知書看了好幾遍,反複一次次上麵的名字的確是自己的…

江逢秋怎麼會不高興呢?那可是他上輩子做夢都在想的事兒啊,這輩子重生以後也一直在想,現在突然間化為現實…

他實在是太高興了,高興到緊緊抱住寇鬆,稍微一用力還像個猴子一樣掛在他身上了。寇鬆倒也不嫌他重,就這麼讓他在背上掛著,在屋裡走來走去…

寇鬆:“餓了嗎,晚上想吃啥,小老爺…”

江逢秋的回答是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肩膀。

*

通知書下來以後,

江逢秋就要準備著去清蕪了。

清蕪在華北地區,離西南還挺遠的,他們要去的話,得先坐驢車到鎮上,然後從鎮上到縣裡,又在縣裡坐大巴車到市裡去坐火車…然後再直達清蕪。

按理說九月才報道的,但寇鬆和江逢秋還是在收到通知書後的一個星期後提前出發了。

一九七八年的八月十七,上輩子的這一天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江逢秋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或許是在黑磚窯廠裡吧?

不知不覺,上輩子的記憶似乎離他越來越遙遠了。

這輩子的江逢秋和寇鬆晃晃悠悠的從村裡坐驢車到鎮上,又在鎮上搭車去縣裡,輾轉反側許久才終於看到了那輛綠皮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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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那個年代火車站的小偷很是猖獗,上輩子江逢秋就被光顧過,而現在申請攜帶著巨款,就更是不放心了。

前一天夜裡,江逢秋和寇鬆兩個人左思右想,總感覺放在哪裡都擔心,首先放行李袋裡肯定不行的,得放在身邊才放心。

於是大半夜的寇鬆硬是拿著針線在兩個人的衣服內縫了好幾個內包,針腳縫得非常緊實,在縫好以後又自己使勁的拉拽試了試。

恩,不錯,挺結實的。

除了在身上留了一點買票和一點以備不時之需的零錢,剩餘的錢都讓寇鬆給縫死了。最後還讓江逢秋穿上看了看,從外麵看不太出來以後,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而同樣也是為了防賊,兩人那天都擔心穿的太好會被小偷盯上,因此出門時有意穿上了比較破舊的衣服。

於是穿著灰撲撲的勞動布的兩個人,從背影看過去就像倆進城務工的農民工。

不過江逢秋畢竟要比寇鬆白淨些,看著就是年紀不大的弟弟,一副怯生生的樣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大哥身邊。

就連在候車室檢票時,負責檢票的工作人員一看他倆的樣子,都知道問話和要車票要問寇鬆要,而不是問江逢秋。

兄弟倆把票遞給了工作人員進行核驗,對方認真核對了一下票上的名字和班次後,在兩張票的一角打下了一個小孔,這樣就權當是經過了檢票。

而江逢秋在接過票的時候還對對方笑了一下,興許就是這一下,讓檢票員多嘮叨了一句:“你記得讓你哥把票仔細收著,等會兒到了車上還要再檢一次的。”

“知道了,謝謝姐姐。”

*

他們買票的時候還算是運氣好,寇鬆為了能買

票,特意很早很早去連夜排隊,這才終於買到了臥鋪票。

就是隻剩了一張上鋪和一張下鋪,寇鬆拿到票以後,想也沒想就直接把下鋪票讓給了江逢秋,說怕他晚上睡著摔下來。

“你睡覺本來就不老實…”寇鬆拎著兩大袋行李走在前麵,江逢秋手上隻拿著幾個輕便一點的小包,“哦…?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不知道自己睡覺到底老不老實,但寇鬆都這麼說了,那應該就是真的吧。

手裡拿著兩張被打了小孔的車票,江逢秋和寇鬆順著人流又繼續往月台的方向走。

他們到月台時,火車應該剛到不久,外頭的人特彆多,一眼望過去幾乎是人頭,密密匝匝的。

寇鬆生怕和江逢秋走丟了,囑咐他一定要緊緊跟著自己。

他當時倒是想牽著江逢秋,可他兩隻手都拎著行李,實在沒有長第二雙手,於是隻能讓江逢秋一定要拉著他的衣角。

而江逢秋也聽話,真就一直拽著衣角,這才沒在人群中和寇鬆走散。

*

兄弟倆就這麼拿著車票擠進了車廂,一路上先看一眼車票,又看一看車廂號,看一眼車票又看一眼車廂號,就這麼重複了好幾次,終於找到了他們的車廂。

他們去的時候,車廂裡已經有另外二個人了,一位年長的嚴肅婦女和一位看起來年輕的小青年。

那個年輕一點的大抵也是學生,江逢秋進入車廂時無意中聽到了幾句那位母親囑咐兒子的內容,無外乎都是去了學校要如何如何的。

因為小桌板上也擺著他們的東西,江逢秋想放下東西都沒地方,就下意識看了一眼寇鬆,而那會子寇鬆剛把行李放好,過來看了一眼。

他其實也沒說什麼,但對麵兩個乘客可能是看寇鬆個子太高,長得也不怎麼麵善的樣子,於是隻是被看了一眼,便主動把小桌板讓出了一半。

*

火車慢慢悠悠的啟動了。

本身火車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是各種汗臭味,煙味,不知名香水味,還有各種食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難聞。

江逢秋不會抽煙,寇鬆就算會抽但他平時很少在江逢秋麵前抽,那會兒看到江逢秋不太舒服,他熟練剝開了一個橘子,把橘子皮遞給他,讓他聞一聞。

江逢秋半信半疑的聞了一下,感覺是好了一些。

火車的臥鋪極為狹窄,白天的時候寇鬆和江逢秋都坐在下鋪,到了飯點時,火車上有列車員推著小推車售賣盒飯。

賣得是那種長方形鋁飯盒裝,賣得還挺貴,有二毛的,五毛的,還有八毛的。推到江逢秋這節車廂時,寇鬆要了一個二毛的和一個五毛的。

江逢秋吃的那個五毛的,不過他的那一份並沒有比寇鬆的盒飯多多少,無外乎是多了一分黃瓜炒肉片和兩二片紅腸罷了。

江逢秋趁著寇鬆不注意,還是往他的盒飯裡夾了兩勺,在寇鬆試圖給他夾回來時,緊緊蓋著蓋子,說讓他嘗嘗味兒。

寇鬆架不住,也就嘗了兩口。

可能是那會兒兩個人都餓了,過後很多年再回憶車上那份盒飯的味道?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依舊還是感覺很不錯的。

兩人吃完沒一會兒,又看到列車員推著小車挨個車廂的回收飯盒。

*

江逢秋和寇鬆坐的那輛火車一共需要行駛一天零四個小時,他們是在前一天的上午九點上車,下車得是第二天的中午兩點。

那應該也是江逢秋度過最漫長的一天了,但也挺有趣的。飯後隔壁車廂的幾個人互相談各自的經曆,他像聽故事一樣聽著。

而巧合得不能再巧合的是經過在車上的幾句聊天,才知道和他們同一車廂的那位小青年也是去清蕪讀書的。

之所以提前這麼早去,主要也是因為在那邊有親戚,以及早一點出發,不急不慌。寇鬆非常認可這個理,連說是是是。

大抵是江逢秋長得比寇鬆麵善多了,看起來就是那種很好說話的學生崽,於是寇鬆在的時候,那個小年輕就很少和江逢秋講話。

有一次等著寇鬆去衛生間上廁所後,他才主動和江逢秋搭話:“跟你一起的那個是你哥呀,他看起來好凶啊…”

江逢秋點點頭。

“親兄弟?長得不怎麼像啊。”那個小年輕皺著眉,“他那麼黑,像一顆鹵蛋,你又這麼白,像……”

像字後麵的詞語,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合適的,後麵靈機一動補充了一句像塊白豆腐。

鹵蛋…

江逢秋當時的確憋不住笑了。

等寇鬆上完廁所回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隻看到江逢秋繃著臉好像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麼:“怎麼了?剛才讓你去廁所,你不是說不去嘛。”

江逢秋擺擺手:“不是那個,是……”他一看到寇鬆,又想起那個鹵蛋,頓時憋不住了,笑出了聲。

寇鬆看他笑,也沒計較這些。

*

火車一路從白天開到夜裡,眼看著天又亮起來了,在又吃了一頓午飯以後,這才終於抵達了清蕪。

寇鬆也是第一次來這麼遠的地方,說實話,一下車他也不知道去哪,但畢竟江逢秋還在一邊,他就不能表現得多麼慌亂。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他學校附近。

那會子的江逢秋一點都不慌,他自然的拉著寇鬆的手順著人流往車站外麵走,邊走邊說:“不知道去哪的話,先去我學校附近吧,然後咱們先熟悉熟悉周邊…”

寇鬆也是這個想法,連忙從身上的衣物裡摸出之前就準備好的紙條,上麵是江逢秋的字跡,寫了他的名字和學校地址。

兩個人一路轉了幾次公交車終於到了學校,又在附近隨便找了一處旅社。等倆人終於放下行李後,幾乎是同時不約而同的做了相同的動作:

——緊緊抱住了彼此。

一路的顛簸和勞累似乎在那一瞬間煙消雲散,抱了一會兒後,寇鬆又去摸自己身上的錢,嗯,還在。江逢秋那時也同樣摸了摸,嗯,一樣還在。

車上時

,兩個人都不敢去摸,生怕老是摸錢的位置,會讓小偷發現異樣,這會子重新摸到錢以後,更是踏實了不少。

*

抵達清蕪後的幾天,一直都是住的附近的旅社,畢竟人生地不熟的,寇鬆想在附近租房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就這樣,兩人晚上在旅社睡覺,白天去附近溜達,終於在抵達清蕪的第九天,兩人才終於找到一處合適的屋子。

房子的位置離江逢秋的學校近,價格上也挺合適的,二塊五一個月。本來說的是四塊五一個月,不過後來在知道江逢秋是清蕪大學的學生以後就給少了一塊錢。

屋子整體還是挺寬敞的,在一處有些年頭的四合院轉角處,水電都有,就是以前被屋主充當雜物間,落了好些灰。

不過這都沒什麼,當天就被寇鬆手腳麻利的收拾了出來,整個屋子煥然一新,中間屋主還送過來了一張床和一個桌子。

江逢秋和寇鬆自是連連感謝。

當時一同住在同一個院子裡的有好些人家,不過因為他們倆搬過來時正是白天,那會子好些人都出去工作了,傍晚下班回來才知道角落的屋子搬來的新人。

不同於在上林村的村民們喜歡串門,來一個陌生人都要被盤問半天,清蕪這邊的人似乎並不喜歡。

除了同樣有一戶租戶過來和他們打了聲招呼之外,其他人並沒有和他們有什麼往來,不過這也省去了不少寒暄的麻煩。

*

記得搬進去的那一天,他和寇鬆在那張大床上相擁而眠,很快就睡著了。

等江逢秋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中間掛著的鎢絲燈已經被打開了,而寇鬆那會子剛端著一份熱騰騰的抄手進來,暖黃色的光暈照在他短短的頭發上…

——好像一顆鹵蛋。

“你笑什麼?一覺醒來笑成那樣…”一手端著抄手一手拿著筷子,把桌子擦了擦,“快起來吃飯了,你睡好久了…”

那會子已經是八月二十六號了,距離九月一號報名還有四天的樣子。

搬進新屋子的江逢秋從中午結結實實的睡到了天黑,睡醒後的他精神飽滿,就是吃飯時隻要一看到寇鬆就想笑?

其實寇鬆也沒那麼像鹵蛋,他隻是和江逢秋比起來有點黑而已,畢竟以前乾農活經常在大太陽底下一曬就是一天,然後頭發又很短…

好吧,是有點像。

“你今天怎麼一直盯著我笑?”寇鬆吃了兩個抄手,餘光處注意到江逢秋還一直盯著他,他便有些好奇了,“還有在車上也是,你到底怎麼了?”

不問吧,他總是盯著自己莫名其妙的笑,問吧,江逢秋卻又什麼都不肯說了,雖然寇鬆最後也沒問出什麼來,但畢竟他高興就行。

*

去學校報到那一天,江逢秋起得特彆早,不同於去火車站時穿得格外破舊,那天他穿上了白襯衣和深藍色的褲子。

那是之前寇鬆費了好大功夫找裁縫給他做的一身的確良的衣服,因為太貴,平時很少穿,那時還跟新的一樣。

記得那會子最時髦的穿搭就是把襯衫的下擺紮進褲腰裡,再微微扯出一點,腳下最好再搭配一雙帆船鞋就更好了。

寇鬆不太知道這些,他到清蕪那幾天為了儘快熟悉周邊,經常沒事就出去溜達,可能看多了其他城裡人的穿搭,故而每次回來時手上都會多一些東西。

有時是兩件新T恤,有時候是新帆布包包,他就這麼一點點給江逢秋添置著東西,而江逢秋去報名那天穿的帆船鞋也是其中之一。

他看著穿著新衣服新鞋子的江逢秋,直誇他穿著好看,說他在街上也看到有彆的人這麼穿,但他穿的就是比彆人好看。

江逢秋雖然嘴邊說沒有,但唇角還是不自覺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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