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一波又起(1 / 2)

南王逃地夠快。

這事兒就是他起的因, 眾人心知肚明。

他要是願意改邪歸正,好好做人, 朝中老臣坐鎮,也不至於憑個毫無邊際的靈異事件就將他怎樣。

隻是, 京城這邊迅速被河神的怪談籠罩,人心惶惶。無人出麵澄清, 亦沒有一個叫人信服的解說。加上近日長安確實幾多風雨。境況確實不妙。

人一旦半分信了, 就會不停的說服自己去相信,為各種不順利的事找個發泄口,再來一句果然如此。

縱然不是個明麵上可以大肆討論的事情,但對這些皇權的事, 偷偷的議論是最有意思的。何況朝廷並未下令嚴禁。

有的說的或沒的說的, 都要拿出來溜一溜。這世上從不缺惡意, 而這惡意,往往就是最叫人上心的。

於是街頭巷尾說的多了, 唐毅就有些遭人猜忌。

為何?

唐毅原先是悄無聲息的,在外人眼中,無非就是紈絝、一無是處、懦弱無用的模樣。但是近段時間來,看見聽到了不一樣的事情,才覺得這人不是那麼糟糕。

黃河水患一事,更讓人想到了當年的安王。何等風流人物?若是活到今日, 會不比南王風光?

對比唐毅的身世際遇,不免生出半分同情。

隻是,因他做了好事, 就這樣罪惡的揣度他,心思未免太過齷齪。聽見的時候,是有人反駁的。

反駁過一次兩次,到第三次還聽見有人這樣說,就不免心思動搖。

宋問覺得這樣下去不大妙。

如此關頭,京城人心動蕩,原本就不好。朝廷這樣模棱兩可的態度肯定不行。

子不語怪力亂神,用這樣玄幻的手段乾涉政治,一次兩次的,若被有心人利用,天下豈不要亂?何況,術士的地位實在是太高了,其中又多是些招搖撞騙之徒。假借著天道的名義,利用百姓的愚昧,謀財害命,為己圖利,大為不該!

謀劃著開個科學講座,為眾人僻除迷信,也好正正風氣。

宋問搜羅了一下神棍常見的騙術,準備仔細詳解一遍。畢竟遊方術士,也分很多種。

類似算命,測字,相士的,多半靠的是隨機應變和巧舌如簧。他們善於觀察彆人的臉色,類似現代的心理解讀。說的大半是可有可無的好話,很難找到實質性的騙術,罪過也不是很大。

扶乩,靠的裝瘋賣傻。

圓光術士或占星家,見的不多。看能不能自圓其說罷了。

至於風水先生,宋問是真的相信風水的。照科學的角度來講,風水其實與地球的磁場有關,而人本身也是一個磁場,風水求的是順勢,你不能說它全無道理。隻是名過其實之徒太多,弄虛作假之徒也太多,不好信。

真正叫人痛恨的該是法師或巫師。鎮妖驅邪,降妖伏魔。病痛不讓就醫,反倒逼著作法。遇上迷信的人,一句話即可斷人生死,真正的殺人不血刃。

做術士,真的是全憑良心。

她這邊還在準備,京城裡卻又出了事情。

夜間,宵禁之後,城內開始落下無數白紙。

小小的紙張在半空自燃,被火光包裹,然後飄散。

那場麵何其壯觀?

眾人透過窗戶,望著那些紙片在街上飄動,隱隱還能看見幾個黑字。隻是離得太遠,並不真切。

這樣邪門的畫麵,讓眾人一陣恐慌。

金吾衛滿城尋人,卻毫無所獲。

他們從城西被引到城東,然而火已經燒完了,隻留下一地的灰燼。又得到通報,火速從城東趕往城南,還是一樣的情況。

街上隻聽見他們雜亂的跑動聲。

許繼行半夜才得到消息,從將軍府出來,開始處理此事。

讓金吾衛眾將士去借了馬匹,在街上巡視。得到消息,再火速四麵包圍相關街道。

即便如此,依舊未有發現半個人影。

幾次三番,奔波了半宿。連金吾衛內部都開始懷疑,莫非此事,不是人為?

肯定是了。

除非插翅而飛,否則如何可能從他們的層層包圍中逃脫?而且據人目擊所言,那紙片真的是自燃。

好好的紙片怎麼會無端自燃?怕是這黃河的河神,遷怒到京城來了。

這分明是天降警示,傳言半點不虛。

眾人細想,便覺得煞為滲人,心中已生退卻。

許繼行騎在馬上,見自己將士人心已經散了一半,再難行事。更莫說旁觀的百姓了。百思思索無法,隻能去敲宋問的家門。

宋問一行人,才知道出了這樣的事。

她火速批了外衣出來,四麵看了一圈。旁邊的窗戶還是開著的,幾個人頭正往外麵張望。

縱然宵禁限製了他們的腳步,明日怕還是全城儘曉。

許繼行臉色陰沉道:“該如何是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宋問:“你仔細說說,京城都哪些地方出了這樣的事,離這裡最近的是哪裡,先帶我過去看看。”

許繼行在前麵給她帶路,一麵解釋道:“城東有兩起,城南有三起,西麵一起,北麵四起。城中零散的也出現了幾次。另外,三殿下府邸周圍,一次都沒有。”

宋問:“沒有規律。”

許繼行點頭:“是的。”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