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一波又起(2 / 2)

十幾人跟在宋問身後,等著她的解釋。

許繼行停下腳步,接過身後人手上的燈,往前一照,示意她看:“就是這裡。地上黑的東西就是燒剩的。”

宋問蹲下,抓了一把放在手心。

一些是燒後的灰燼,一撚就碎,還有一些是真正的字跡,留了下來。

宋問說:“把不一樣的字都拿過來。”

眾人領命,蹲下身開始從地上尋找字跡

片刻後擺在她麵前。

宋問半蹲著身,選出了幾個,在地上拚湊。

——“偷天換日,毅正天道。”

宋問拚出了一半,臉色頓黑,用右手粗暴一揮,將它們打散。而後站起身。

許繼行定定看著她,等著她開口。

“這的確是人為。”宋問拍著手說,“磷粉極易自燃。現在是夏天,稍有摩擦,便會燃燒。一張紙燒起來之後,附近的溫度升高,其它的紙也會燒起來。人未必在這裡。”

一人虛聲試探道:“可若是如此,放下東西,紙就應該燒起來了,那行凶的人也走不遠,為什麼我們卻沒有抓到呢?”

許繼行狠狠一個眼神掃去,那人迅速低下頭。

宋問覺得無礙。有事解釋清楚,總比在心裡腹誹的好。她又轉了一圈,指著周圍道:“你們再找找,這牆上,或是地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眾人應聲,四散搜尋。

未幾,一人彙報道:“這裡有一張完好的油紙,上麵還是濕的。”

另外一人說:“這裡也有。”

他們把紙拿到宋問麵前,又聚了過來。

“這不是水,這應該是冰。”宋問看了一眼說,“在紙上塗磷粉,把冰用油紙墊在這些白紙的上麵,控製磷粉的溫度。然後等人走遠,冰開始融化,紙被風吹散,所以才燒起來。”

許繼行拿著紙說:“原來如此。”

眾將士亦是舒了口氣。

最怕的是心中有鬼,固步自封。如今確定是人為,恐懼便起碼去了一半。

一將士鬆了口氣說:“宋先生真是名不虛傳,隻是看一眼便都洞悉了。”

宋問輕嗬一聲。

可不是,前兩天特娘的剛有人來問過她呢。

一人抬起頭:“那黃河河道那邊的傳說,難道也是用一樣的手法?是有心人作祟?”

許繼行收起紙,正色道:“先不管河道,重要的是此事。敢在京城裝神弄鬼,簡直未將我金吾衛放在眼裡。勿論是誰,絕不放過。”

眾將士站正:“是!”

許繼行說:“我派人去查查,最近哪裡開了冰窖。”

“難,人太多了,難道要一個一個找了。”宋問說,“而且要冰不一定要靠冰窖保存,還有彆的方法可以製冰。他或許不是買的也不一定。”

冰不一定是達官顯貴才能用的東西,冰窖藏冰,尋常百姓在夏天也可以買到。

隻是,冰窖一年隻能開啟一次,開啟後就不能再封回去。開冰窖前,要先預定發放冰票,攢夠一定數量,才開冰窖。

另外硝石可以製冰。隻是現在多數人還不知道而已。

許繼行也明白此事甚難著手。實在是他們對這些把式很不熟悉。

宋問說:“總之,這樣是抓不到人的。你們在城東找,他可能在城西布置。”

許繼行:“那我去抽調人手,全城戒備。”

宋問抬手指天:“先看看日色。”

宵禁怕是要結束了。

許繼行艴然不悅,臉色難看。

宋問說:“還是先快將街道打掃了。等天色轉亮,百姓出門,看見這樣的情形,怕是要多想。”

許繼行點頭,命眾人散開,先將這邊灰燼清掃乾淨。

宋問也準備回去。

許繼行跟在她身後:“我送你回去。”

宋問沒有拒絕。

兩人走出遠些,許繼行回頭查看無人,沉聲問道:“你說是何人所為?河道的事,與這次的事,是一個人嗎?”

宋問沉吟片刻,搖頭道:“我不認為。”

張曦雲最恨的不是唐毅。他現在最想做的,是逼南王回京,以及逼他的兵力後撤。

南王借機逃出京城,他該是費儘心機將人抓回來才是,哪裡會先對付唐毅?

何況,張曦雲應該明白,過猶不及。造勢已夠,何須接二連三?

宋問說:“瘋狗為了自保,誰都敢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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