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雨聽到蘇陽的話,驚愕無言,不曾想到,太子回到京城,居然是有理想的。
“你,不可理喻……”
劉季雨看著蘇陽,感覺蘇陽所說的不可理喻。
蘇陽看著劉季雨,平靜說道:“原本的孤在高宅裡麵,所聽的全都是官員的奉承,所見的全都是金銀珠寶,所知的是大乾富饒,齊王入京,讓孤離開了京城,也讓孤離開了高牆,從而和天下百姓息息相通,在那時候,孤才知道,大乾朝的盛世全都是建立在孤苦的百姓身上,諸多百姓背井離鄉,賣妻賣女,便是在這皇城腳下,就有不少的流民……”
流民的產生,全都是因為家鄉遭劫,齊王入關的兵災,當地的旱災,人禍,讓許多的百姓賣了田地,成為了佃戶,也讓許多的百姓背井離鄉,從而上無片瓦下無插針之地。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人太多太多了,方才讓白蓮教等等教派有了生長的空間,他們活不下去了,自然會落草為寇,自然也就會起義。
而這些流民百姓活不下去的根源,其實就在於朝廷上麵吸血的這批人。
陳家朝廷,是這裡麵吸血最厲害的。
劉季雨看著蘇陽,他終究明白了蘇陽的意思,而正是因為明白,他看向蘇陽,麵色變得非常奇怪。
“這不是自古以來,從來如此的事嗎?”
劉季雨訝異說道。
從古至今的封建王朝,全都是這個模樣。
從來如此就對嗎?
蘇陽並未將這句話說出口,而是伸手一摘,取下了劉季雨的人頭。
曾經的蘇陽在麵對齊王麾下高手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一招不對,就落在齊王的手中,但是現在,同樣是鄭雄,趙長青一級彆的高手,蘇陽卻能夠伸出手來,輕鬆摘落人頭。
劉季雨身邊的侍衛們全都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眼前之人是為太子,更是輕易的殺掉了劉季雨,這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遠遠在他們之上,也讓這些侍衛無從處理。
“殿下。”
賈召帶人走上前來,接管了這些侍衛,對蘇陽行禮。
而在賈召的身邊,荊軻也同樣在側,看到了賈召行禮之後,荊軻同樣對蘇陽一抱拳。
“殿下之事,某家應允了。”
荊軻對蘇陽鄭重說道:“某家已經磨劍千年,便是天上仙神,對某家也避讓三分,此次出手,絕不會再走千年前的路。”
荊軻凝視蘇陽,又說道:“你為了道義而拔劍,某家也是。”
“好!”
蘇陽重重點頭,有荊軻的這一把劍,剩下的事情已經一馬平川。
“小義子。”
蘇陽叫身邊的小義子,吩咐道:“你去叫金侍郎,讓他詔令朝廷官員,前往潭拓寺,用劉季雨的人頭,先祭潭拓寺內無辜的冤魂,然後發檄文,共討齊賊!”
小義子叩頭領命。
當初他跟著蘇陽,兩個人一路逃命的時候,小義子再三想要讓蘇陽發布檄文,召集陳陽舊部,然後對抗齊王,但是那時候的蘇陽知道自己身份有異,因此並不願意,而現在,時機已經成熟,當初的假太子也弄假成真,現在就在神京城中,真正要發出檄文,討伐齊王。
仿佛有神在冥冥之中,也就像是一種宿命。
小義子站起身來的時候,感慨萬千。
蘇陽抬頭看著天空,隻見這天空中白茫茫一片,張口一呼,就是一股寒氣。
這天寒地凍的,也是到了下雪的時候了。
潭拓寺後山,齊王入京以來,所害的冤魂聚集之地。
蘇陽帶著賈召,小義子,金侍郎,吏部左侍郎,吏部考公司主事,戶部左侍郎,兵部職方司主事,以及在朝廷裡麵近來收攏的百官,一並在這潭拓寺的後山,用劉季雨的人頭祭祀了此地的冤魂。
而後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蘇陽拿出大乾朝的大印,發了檄文,討伐齊王。
檄文剛剛發出,神京城內紛紛揚揚,下起了鵝毛大雪,鋪天蓋地的一股寒意壓了下來。
天下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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