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太陽已經可以照進大半間屋子,陽光順著窗戶,灑在曹二愣身上,以及側麵的臉上,整個人好像放著光。
寧向東發現他的腿能夠輕微挪動時,不禁又驚又喜:“好點了?”
“嗯!”
曹二愣肯定的點點頭:“路修通之後,出山方便了,俊花他爹專門從鎮衛生院包了輛車,拉我去省城醫院徹底檢查了一遍,大夫脊柱問題不大,就是有塊淤血壓迫主神經,而且位置不太好,周圍都是神經叢,所以開刀風險大,治是可以治,不過隻能通過保守方法慢慢化淤。”
“能治就好!能治就好!恭喜呀二楞!”寧向東有點控製不住情緒,連聲道。
“還是得感謝俊花他爹,堅持認為就是摔一跤,受力有限,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傷害,要沒他老人家堅持,我可能就認命了……”
“你的命真好!”寧向東由衷的道。
“是呢,俊花他爹也這麼,不過他指的是俊花看上我這事兒。”二楞笑的一臉幸福。
寧向東也笑起來,緣分真是不明白,當初二楞要人才不如俊花的樣貌,要文化不如俊花水平高,就因為去找羊受傷,人家大姑娘就以身相許,反而因禍得福。
“對了,你們去並原怎麼不找我?”
“俊花不讓,她上次在你家住了幾,惹得青妹子不高興,這次什麼也不能再去打擾了!”
寧向東一陣尷尬,這件事牽扯麵有點大,尤其這話從二楞嘴裡出來。
“這裡沒你什麼事兒向東,俊花他爹才尷尬。”二楞看出寧向東難為情,出言寬慰道。
“你這稱呼還是不改,一口一個俊花他爹,心聽見了收拾你。”
“當她家人麵是叫叔的,”二楞靦腆的笑笑:“你過來乾嘛,不是隻為看看我吧?”
“嗯,本來是找為民叔,結果是走慣的腿,迷迷糊糊拐到你家了。”
聽寧向東不經意走到他家,二楞反而很高興,這明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挺重要。
“那就去俊花家吧,我這兒沒什麼事,你中午過來吃飯。”
吃飯寧向東可沒敢答應,雖不是什麼大人物,可畢竟在這村住了兩年多,誰知道俊花奶奶中午會不會留他。
“二楞,你做的這些玩意兒,好賣嗎?”
二楞搖搖頭:“一個也沒買過,俊花他爹,哦……為民叔先不急賣,工藝品這東西,還是等人上門才能賣上好價。”
“那也得宣傳啊!”寧向東拿起幾件看了看,道:“不然誰知道山裡還有這麼精美的物件。”
“還是再等等吧,等明年暖和了,城裡人過來旅遊看大佛的時候,我打算在村頭公交站旁邊擺個攤子。”
寧向東想了想,雖擺攤賣雕件,有可能淪為匠人做的東西,隻是鵝嶺石雕已經沉落了許多年,想重新養出人氣,單靠二楞也不校
大師也得吃飯,但願二楞彆被眼前的蠅頭利迷蒙雙眼,毀了自己從工匠到宗師的蛻變之路。
兩人了幾句,寧向東跟二楞告辭,去了俊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