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057章 做夫妻吧(2 / 2)

楚辭不斷啄吻她眉眼和嘴角,眷戀地蹭著她軟軟的小耳廓,嗓音啞得厲害:“我知道,你不要怕我,我斷斷不會傷你的,嗯?”

聞言,薑琴娘心裡安定下來,她點了點頭,試探地將頭靠在他肩上,軟和如水的道:“我曉得,我隻是還不太習慣,有些慌。”

畢竟,便是從前關係最好的青梅竹馬,也不曾這樣親密過。

而且還挾裹著偷摸的禁忌,就想是在乾壞事一樣。

“不慌,我等著你習慣。”楚辭退離一步,指腹摩挲過她紅唇。

兩人出了織房,本是要準備要回去,薑琴娘忽的心裡就生出不舍來,可要她說挽留的話,那自然不可能的。

楚辭頓了頓,將人拉住,提議道:“我了無睡意,你要也不想睡的話,不然我們去外麵逛逛?”

薑琴娘理智上覺得自己不該答應,但嘴一張就小聲應了。

她懊惱地皺起眉頭,覺得自己這是不矜持。

楚辭笑了起來,他帶著薑琴娘依著白日裡記下的地形,走到穀外頭,最後在處稻草垛坐下。

他也不要薑琴娘坐稻草上,反而是將人抱大腿上,然後再攬著她。

隻是今個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故而欣賞不到夜色,可對於正你儂我儂的兩人來說,這樣獨處亦是甜蜜非常的。

楚辭摸了摸她臂膀問:“冷不冷?”

薑琴娘搖頭,她出門之時,特意穿的厚衣裳,故而半點都不覺得冷。

佳人在懷,楚辭哪裡會不做點什麼,他含吻住她耳垂小軟肉,含糊不清的說:“琴娘,我們要這樣偷摸一輩子麼?”

薑琴娘手一緊,覺得癢得慌,偏頭去躲:“我不知道。”

楚辭歎息一聲,略過這問題不談,他伸舌尖往她耳蝸裡輕舔了下。

薑琴娘一個激靈,仿佛被按住了某個軟肋穴位,忽的就化成了一灘春水。

她的唇越發的紅,目光迷蒙,表情有些恍惚地看著楚辭,像是不曉得他乾了什麼一樣。

楚辭繼續親過去,一手扣著她後腦勺,用和剛才很不一樣的力道,緩緩加深這個親吻。

彼此氣息糾纏,舌尖相抵,悱惻過種種,最後都化為一聲纏綿的溫柔。

等到薑琴娘感覺到脖子上微涼,反應過來,才發現她不知何時躺在了稻草垛上,衣衫半解,她還死死摟著楚辭的脖子,像是在盛情邀約。

她羞得無地自容,鎖骨處泛癢,她想阻止楚辭,才一張嘴逸出的就是半調淺吟。

薑琴娘連忙捂住嘴,難以置信這樣羞恥的聲音會是自己發出來的。

楚辭抬起頭來,眸光幽深如獸,他緊緊抿著唇,緩了會,艱難地幫她理好衣裳扣上盤扣。

薑琴娘垂著眸子,不敢看他。

剛才兩人已經越界了,情難自禁,自個衣裳怎麼解開的都不知道。

楚辭將人拉起來,安安靜靜地抱了她一會,平息了氣息:“抱歉,剛才失控了。”

情到濃處,一應都憑本能行事,哪裡還有理智可言。

薑琴娘沒有說話,她隻搖了搖頭。

兩刻鐘後,楚辭起身,率先提出:“我送你回去。”

薑琴娘幾不可聞地應了聲,兩人牽著手,慢吞吞的往回走。

一直看著薑琴娘進了房間,楚辭這廂才轉身往自個房間去。

他並未休息,而是鋪開白紙,拿著隨身攜帶的炭條,就著量過的織機,開始飛快將織機畫出來。

末了,他出門一趟,抱著一坨軟綿綿的濕泥回來。

那些濕泥被挨個做成織機部件的模樣,最後組合在一塊,就成一架小小的泥土織機。

這還不算完,他思量半晌,又是測量又是計算,也不曉得他是如何考慮的,手下動作著,又多出幾個模樣怪異的梭子。

一直忙活,稍不注意,織女窯熱鬨起來,卻是外頭天際大亮了。

一晚上沒睡,楚辭半點疲倦不顯,等到薑琴娘起床用完早膳,他找著她,兩人去尋了穀裡唯一會木活手藝的匠人。

楚辭也不用那匠人動手,他拿了相應器物,選了適合的木材,竟是叮叮當當的做起東西來。

薑琴娘看不懂,也不好打擾他,便在旁準備了茶水點心,方便他口渴饑餓之時取用。

這一晃,就是大半日得功夫,楚辭做出了幾個薑琴娘根本不認識的小東西。

東西很精巧,被打磨的圓潤不刺手,又還很可愛的模樣。

楚辭一個外人,不能正大光明的去織房,他便將,每樣小東西的用處說了。

薑琴娘遂帶著東西,喊上蘇老去了一趟織房,她將楚辭做出來的東西,挨個放到恰當的位置,然後讓個織女當場織布。

織機唆唆,織女春風十指飛快滑動,梭子在她手下就像是有了生命,靈動如遊魚。

不過一個時辰,原本隻能織不到寸長的織機,在那幾個小東西的作用下,居然織出足足兩寸有餘的布匹。

這一點的進步單看雖小,可要將所有的織機都算進去,待到明年新的蠶絲出來,便能多織出很多匹的月華錦來。

如此一來,蘇家明年新錦之危可解矣。

薑琴娘很高興,蘇老亦是,不用薑琴娘吩咐,他自己便讓穀中匠人按著那幾個小東西的模樣多做一些來配伍在織機上。

薑琴娘喜笑顏開的從織房出來,楚辭不用多問,都曉得結果。

他對自己做出來的東西還是很有信心的,知道不會讓薑琴娘失望。

“先生,你真厲害。”薑琴娘仰起臉,發自真心的誇讚道。

楚辭微微一笑:“光嘴上誇讚可不成,我要其他的獎勵。”

薑琴娘不明所以:“先生想要什麼,我都應。”

楚辭笑容濃了:“此話當真?”

薑琴娘點頭:“商賈重利也最是誠信,我不說假話。”

眼看蘇老走了出來,楚辭按下話頭:“回去我再跟你講。”

薑琴娘不好再追問,也就作罷。

蘇老多看了楚辭兩眼,點了點頭,繞過薑琴娘忽然駐足說:“薑氏,有朝一日等重華大了,你若想改嫁,古氏如不同意,你可來尋我。”

薑琴娘怔然,蘇老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不太明白。

楚辭反應過來,連忙拱手行禮道:“多謝蘇老成全。”

蘇老沒再說彆的,自個慢吞吞地走了。

薑琴娘臉又燙又紅,她結結巴巴的說:“先……先生,蘇蘇蘇蘇老是……”

楚辭笑道:“蘇老同意你改嫁,所以琴娘認真考慮一下,何時嫁我?”

薑琴娘心跳加快,這等從前根本不敢考慮的問題,如今擺在眼前,還有人支持,她便忍不住心思動搖了。

所以,真的要再嫁一次?

“不,”她思忖了幾息,堅定的說,“你若被我克死了,我嫁了又有什麼意義?”

“與其你死,我不如不嫁。”她這樣說著。

她若沒有心悅上他也就罷了,可如今彼此兩情相悅,一場嫁娶換來的如果是陰陽相隔,她又曉得自己還能不能撐下去。

她嫁了三個男人,死了三個男人。

她不想他做第四個!

薑琴娘想著這個可能就難過起來,心口抽抽的疼,眼圈都紅了。

“先生,你不是說過不逼我?我真的不想你死。”她水光盈盈地望著他,淒楚極了。

楚辭默然,他摸出帕子遞給她:“我明白了。”

薑琴娘按了下眼角,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懂,”他低聲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們不成親也會一直在一起。”

心思被說中了,薑琴娘悵然,心裡邊一邊酸澀一邊甜蜜,一瞬間就好似將人間百味都品嘗了一遍。

天色太晚,已經趕不及回縣裡,當天晚上薑琴娘等人又在穀裡住了一晚上。

她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白日裡楚辭說的那些話,這會再想起來,便讓她內疚的慌。

畢竟,不能成親,她還這樣耗著他,他沒法再娶彆人,楚家還需要傳承香火。

她覺得自己太過自私,想要乾脆就斷了這孽緣,又十分舍不得。

薑琴娘想不出解決的法子,她披了外裳坐到窗牖邊,一推窗就見不遠處站著個熟悉的人影。

她心一跳,指尖蜷縮,反應過來之時,雙腳已經自己走了出去。

聽聞動靜,楚辭轉過身來,皺起眉頭問:“怎的還沒睡?”

薑琴娘咬唇,她想了想,衝過去一把拉著楚辭,將人拽進自個房間裡頭,再關死了房門。

楚辭挑眉,不曉得她這是要作甚。

薑琴娘拉著人到床榻邊,趁著一鼓作氣的氣勢,把人往床上推,她還道:“先生,今晚上和我做夫妻吧。”

做了夫妻之後,往後就橋歸橋路歸路,她回去撐起蘇家,他則歸家娶親生子,一輩子再不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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