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寧秋在病房裡坐立不安。
她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方晁不想配合,那隻能靠她自己尋找線索。
寧秋知道那將是條漫長且艱難的路,但她不會放棄。
一直等到天黑那孩子都沒有來,寧秋也隻能無奈的接受現實。
為了讓她的心情不至於那麼低落,牧燁帶來今天剛發行的報刊雜誌。
“你看看。”
收回思緒,寧秋仔細看了上麵的那則新聞。
標題上用黑色的大字赫然寫著‘美食街火災中一傷者,院方昨日宣布死亡。’
“這麼快!?你什麼時候辦的?!”
“昨天晚上回去後,我打了個電話給四叔。他和海市這邊的政府比較熟悉,是他幫我牽的線。”
“生日宴的事你告訴四叔了?”
“嗯,不說的話,不好開口讓他幫忙。還有……”
“什麼?”
“四叔早看出來,那位沈太太和你有過節,而且他也猜到了七八分。我也就沒瞞著他,把你的事和他說了……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這種事你四叔應該早知道了。我記得十多年前離開沈家那會兒,你四叔在場。”
“這倒是,那時還是他帶我和浩宇去沈家的。”
沈宅
於怡月捏著報紙,逐字逐句看著那篇報道,臉上漸漸露出興奮之色。
死者是一位年輕女性,年齡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間。受煤氣罐爆炸所波及,全身大麵積燒傷。今由某某醫院搶救無效,宣布死亡。
年輕女性,年齡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間。應該是寧秋沒錯。
美食街裡可沒見過幾個年輕女性,而且那邊說是看著寧秋進了美食街的,一定不會有錯!
二十多年了,插在於頭的那根刺終於被拔出來了。這種激動興奮的感覺讓她鼻尖微微冒汗,這一切終於能結束了。
等等!還有一件事必須解決……
她側頭看向窗外,那顆高大的樹木早已枯萎,卻依然佇立在那裡,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
等解決了這顆礙眼的枯樹,一切才算徹底結束。
有車駛進前院,於怡月知道是丈夫從公司回來了。
她快速收起報紙,將它們塞進抽屜。起身,腳步飛快的下了樓。
來到一樓剛巧見沈宜山在玄關處換了鞋進來,“今天回來這麼早?”
沈宜山扯送了領帶,無力的歎氣。
“哎,近幾年幾家百貨公司的效益都不怎麼好,今天我把華山路和昌裡路的兩家底樓的一部分店麵租出去了。”
於怡月貼心的為他拿來一杯養生茶,“租出去也好,至少還有租金拿。現在全海市的零售業都不景氣,也不止我們一家。”
“哎,說的也是,你弟弟也打算把店裡一部分區域租出去。”
“哦?是嗎,他怎麼沒和我說。”
“今天他打電話給我,詢問我一些細節,說也有這個打算。”
“租就租吧,反正爸爸把公司都給了他。他想做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沈宜山從妻子的語氣中聽出不同的情緒,“你和念禮的關係不是一直挺好的,難道……你們鬨矛盾了?”
於怡月嗤笑一聲,“哎,誰讓我是嫁出去的女兒,在父母眼中當然是兒子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