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一直沒有查清目的,所以他們兩人就先選擇了暗中觀察。
兩人猜測是那天晚上,優子和貝爾摩德在某處遇見,於是在周邊進行了調查。
沒有想到卻一無所獲。
即使詢問了那天的出租車司機,他所知道的也並不詳儘。
最後還是意外的竊聽了貝爾摩德談話才明白的兩人:“
......”
太宰治簡直歎為觀止:“你們組織的人還真是心思細膩。”
但天使什麼的,無論怎麼看,都應該是他的優子寶貝吧。
眼裡加了八百層濾鏡的太宰治點頭。
即使太宰治一直在耳邊慫恿著赤井秀一開槍,男人卻隻是將手搭在扳機上,墨綠色的瞳孔一瞬不眨。
他輕易的找了個理由:“血會濺到優子身上的。”
他甚至懷疑,不,確信這個男人知道優子房間中的一舉一動。
還不到監視器的程度,但是竊.聽.器一個都算是少了。
自己骨子裡也不怎麼白,根本就糾正不過來太宰治的赤井秀一:“......還是要尊重下優子的個人**吧。”
不過這委婉的勸說卻完全沒有得到回應。
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的男人無奈的歎了口氣。
*
優子終於想起來看地圖了。
她看著那又紅又綠的點點:“你就是那個殺人魔嗎?”
又是像上次一樣變來變去的。
而且......優子抽了抽鼻子:“你傷口的血滲出來了。”
貝爾摩德沉默了兩秒,鬆開了優子。
優子小心的建議:“你可以坐到床邊邊。”
這樣就不會把血蹭到她的被子上了。
貝爾摩德神色複雜:“你不怕我嗎?”
優子簡直不可思議:“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你剛才還拿凶器指著優子的喉嚨誒。
但是......優子看了一眼等候在門外的小綠點,稍微的有些安心。
看來是鬆田哥哥在接到她的求救後先打電話給了新醬。
貝爾摩德把匕首收起來:“講實話,你讓我有些意外。”
女人把頭發紮成帥氣的高馬尾,並沒有管身上的傷口:“我本來以為你會是善良的,和外貌一樣。”
但這麼多天的經曆讓她實在不能確認。
如果說幫助,也的確每次都會停留下來。
但總是感覺。
感覺很冷漠。
她的關心隻在她的表麵,就好像即使她下一秒死去,這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少女也並不會有多麼難過。
但如果說她冷漠,她卻又的的確確會好好的聽著你的話,無論是幫忙拿東西,還是撥打救護車的電話都沒有問題。
她之前有偽裝成那個鈴木集團大小姐的模樣去問過她的天使。
“優子......到底算是什麼樣的人呢?”,‘園子’撐著下巴,攪拌著杯中的果汁。
她舉起手:“你看,我的性格可以統稱為開朗,小蘭你的話,善良和溫柔也是最大的特點。”
但是那個少女。
好像並不是一句話可以總結出來的。
小蘭沒有察覺什麼不對,隨著她的話也陷入了沉思:“優子啊——”
乖巧?可愛?善良?懂事?甜美?
無論是哪一個總是感覺形容的不夠準確。
乖巧,但是隻對她喜歡的人。
不喜歡的人的話,優子是不會聽的。
即使是對他們,還會有偷偷的半夜看漫畫,不想上課,挑食到無論怎麼講都不聽的時候。
可愛......的確是啦,但是卻總是感覺片麵的有點過頭了。
善良也不算吧。
優子很怕小動物的。
唯一一次想要收養那隻還沒斷奶的小貓,結果等了一個小時,主人追過來了。
好像是被野貓叼出來的。
對於陌生人,不熱情也不開朗,甚至可能都不會理。
小蘭也
有些犯難:“很難總結吧。”
窗外的陽光灑在了她的身上,‘園子’看見了少女嘴角那一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微笑。
“乖巧,但是又有些任性,會好好的聽你說話,但總是會忘記。”小蘭看著杯中飲品倒映著她含笑的眼眸,“偶爾也會把人惹生氣,但是會好好的道歉。”
“太會撒嬌了,有時候明明想堅持一下的,但是不知不覺就順著她了。”
小蘭抬眼和‘園子’對視著,眼神中滿滿的全部都是不自覺的寵溺:“看見她就隻想微笑了,有些很神奇的魔力呢。”
‘園子’有些怔然:“這樣啊。”
和她看見的並不一樣呢。
小蘭卻像是打開了話閘一樣:“雖然有時候不理解你的話,但是會乖乖的看著你。”
總是讓人感覺到她的包容。
無論做什麼事都可以。
小蘭之前還懷疑過,是不是即使她想要乾壞事,優子都會幫她掩蓋。
‘園子’再次攪動了一下飲料,橙色的水麵泛起層層波蕩:“......隔壁班的人之前還問我,為什麼感覺優子不太好相處,我當時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呢。”
為什麼她看到的少女會和天使看到的少女這麼不同呢。
本以為會是一個得不到答案的問題,貝爾摩德已經準備等待天使說是那個人不懂之類的話。
但是沒想到。
小蘭無奈的笑了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優子她就是這樣啦。”
“她的世界很小很小,隻容得下我們幾個人。”
“......那些對於優子來說的陌生人,在她的眼中簡直就像是npc一樣。”
貝爾摩德攪拌的手頓住:“......這樣嗎?”
小蘭也不是沒有為此擔心過,但在深思熟慮很久之後:“但優子如果不這樣的話,就太容易受傷了。”
對誰都毫無保留,誰都可以傷害她,誰都可以掌控她的一切。
優子會堅定的站在他們這邊是小蘭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的事情。
但如果......如果優子堅定選擇的那個人是個壞蛋呢。
他即使讓優子幫他去安裝炸彈優子也不會拒絕的吧。
“我們的性格就是優子的性格。”
“優子的善惡觀其實很淺薄的。”
“如果我們不約束好自己的話,優子會跟著我們變壞的。”
呆呆的,卻總是以你為中心。
怎麼可能會放棄她。
怎麼可能會不愛她。
就像是一張白紙,她躺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你想要忽略她,卻總是擔心。
‘如果我不把她撿走,那麼被人踩臟了怎麼辦。’
‘會不會被塗鴉上醜陋的圖案。’
‘會不會被風吹走?’
‘會不會......’
*
貝爾摩德的思緒抽離回來。
她看著麵前抱著被子,對她一臉戒備的少女:“因為我是黑色的嗎?”
所以你對我展示的就是你黑色的一麵。
女人將手向前,然後鬆開。
匕首叮當的落在地上。
——最最重要的朋友。
——自己選擇的家人。
兩個少女的話交織在貝爾摩德的耳邊。
“我把武器放下了。”女人攤開自己的手。
原來是這樣啊。
因為她每次的接近都是不懷好意的。
所以才看不見你的真實麵貌嗎。
一臉疑惑的優子:“?”
貝爾摩德張
開雙臂:“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嗎?”
她不再實驗了。
一直給自己洗腦,隻是認為少女配不上她的兩個救贖的貝爾摩德終於坦誠了一次。
她在越發了解這個少女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之後,就越是想要那獨屬於自己的溫柔。
無條件的包容你的一切......聽起來簡直就像是禁果一樣誘人。
優子眨了眨眼:“不要。”
她身上還有血呢。
貝爾摩德也沒有生氣,徹底卸下偽裝的她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即使我明天就要去世?”
優子奇怪:“你去世和我有什麼關係。”
又不是她讓她去世的。
貝爾摩德沉默了兩秒:“我想試一試。”
她再次抬頭:“我想......”
我想成為你重要的人。
但她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而是話語一轉:“如果這次擁抱之後,我會改變自己呢?”
她主動的向前走了兩步,停在了優子麵前,儘力的表現著自己的無害:“隻需要一個擁抱。”
優子看著她簡直是哀求的眼神,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好像拒絕了她,她下一秒就會枯萎一般。
白發少女扁了下嘴,有些無奈。
“好吧。”
“雖然你看起來很神經病,但是看在你沒有給我造成真正傷害的份上。”
白發少女輕輕的攀上她的肩膀,半跪在床上,擁住了她。
“這次就原諒你了。”
*
但最後貝爾摩德還是狼狽的從神佑宅中逃走了。
優子理直氣壯:“雖然我原諒你了,但是你要受到法律的懲罰呀。”
剛感動不到三秒的貝爾摩德:“......”
你到底又是什麼時候報的警。
在回到安全屋後,捂著傷口的貝爾摩德卻不知道怎麼輕笑了出來。
看著窗外的一片黑暗,她沒有立刻處理自己的傷口,而是在其中尋找著微弱的點點星光。
有著獨屬於你的一麵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