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伸手反握住她的手,不自覺的用了用力,隨即便道:“好了,休息吧。”
元央乖順著依著他的胸膛在榻上躺下,心裡開始謹慎的琢磨起正事:很顯然,秋桐的刺殺在皇帝的預料之中。他既然說了那句“他們快要等不了了”,顯然心裡已經對幕後之人有了初步懷疑。甚至,秋桐這次的刺殺很可能也是出自他有意無意的逼迫。剩下的十多個考生有很大可能都藏在宮裡,十年過去,也許他們這些人已經開始彼此合作。這一次西山之行,或許
元央心中心緒繁雜,麵上還是乖乖的閉了眼靠在皇帝身側。
乾元宮中燈光漸熄,蘇公公才剛好趕到今日擺宴的圓月院。
後宮幾位嬪妃除了出了意外的元央之外全都到齊了,各個都身著華服,爭相鬥豔。這麼多的美人聚在一起,一眼望去仿佛滿園花開,光華卓然。
皇後亦是已經在園中等了一會兒,見是蘇公公單獨來了,不免開口問一句:“陛下呢?”
蘇公公在皇後麵前可不敢端架子,連忙道:“陛下忽有不適,特意令老奴來和娘娘說一聲,今日怕是來不了了。七夕之宴,全由娘娘主持便是。”
皇後聞言不由得放下手中的青玉酒杯,追問了一句:“忽有不適?可是請太醫了?”頓了頓,遷怒起下人,“你們這些人是怎麼伺候的?”
蘇公公不敢反駁,隻是垂首道:“都是老奴的錯,還望娘娘恕罪。”
皇後冷冷的目光掃了他一眼,還是覺得不放心,站起身來:“陛下既是身子不適,本宮還是去看看吧。”
蘇公公心中暗暗叫苦:眼下乾元宮龍榻上麵還有個不簡單的元才人,說不得陛下現在已經抱著美人享受了,這時候帶皇後去可不就是找死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道:“陛下怕是已經歇下了,娘娘若是有事,明日再去也是行的。”
皇後素來心思機敏,先前是關心則亂,冷靜下來怎會聽不出蘇公公話外之音。她鳳眼微挑,直接問道:“現下是誰在陛下身邊伺候?”
蘇公公本也沒想替元央瞞著,開口道:“是元才人。她腳上受了傷,陛下帶她回了乾元宮,特意交代老奴和娘娘說一聲。”
此言一出,在場的諸位嬪妃的麵色都是微變,心中暗惱——她們梳洗打扮,精心備禮,在園中吹了半天的冷風,竟是被這麼一個上不得台麵、從來不看在眼裡的農家女給截了糊,如何忍得?
麗貴嬪最是氣惱,幾乎是脫口而出:“元才人這傷倒是巧了!”
柔妃徐徐然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舉止柔媚,聲音聽上去有點泛冷:“可不是,這一受傷,正好就湊到了陛下跟前。”
倒是宸妃,看了眼眾人複雜的神色以及皇後冷下來的臉,插了一句:“我都說我出門算了一卦是凶卦,你們非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