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來了,皇後自然是帶著人一起去迎駕。
元央故意轉頭俏皮的對著麗貴嬪眨了眨眼,隻把人一張美豔的麵容氣得發白發紅,方才覺得舒心。
等她們出了殿門,方才發現這回來的不僅是皇帝,還有宸妃和惠妃。
宸妃雖是武將之女,但她崇尚道教,此時一身素色袍服,烏發如同男子一般束起,一眼望去清麗絕倫,高貴出塵,頗有些天上謫仙人的姿儀。惠妃則是穿了一件湖藍色的宮裝,頭上帶了一套藍寶頭麵,因著有孕也不過是略施薄粉,雖說不上美豔動人卻也膚白貌美兼之有書卷清華之氣,亭亭而立一如庭中芝蘭。
皇帝身邊站著這兩人,雖說不上環肥燕瘦但也算是各有千秋,端得好豔福。他冷漠的目光在在場諸人的身上一掠而過,好似在元央身上停了一瞬,隨即便毫不在意的轉了開來。他上前幾步,伸手親自扶了皇後起來,英俊淡漠的麵容稍顯緩和,開口道:“朕和宸妃適才都在惠妃宮裡,聽了這事便一起來了。”
皇後聞言垂首告罪:“是妾失職,勞煩陛下操心。”
皇帝淡淡道:“此事與你無關。”他惜字如金的說完這話,目光在皇後身後的三人一掃而過,開口道,“都起來吧。”話聲落下,他已經闊步進了內殿,眾人隻得亦步亦趨的跟著。
溫才人尾隨在眾人之後,因著腿軟過門檻的時候差點摔倒。她的手在殿中的地毯上抓了一下,好似在地上抓著什麼,然後才顫顫的扶著宮人的手起了身,小心翼翼的把手縮倒袖中。
等皇帝在上首坐下,一貫來腿慢的太醫也氣喘籲籲的跑了來,他向在座的幾人見了禮方才小心的檢查了鄭良人的屍體。隨後,他轉身對著皇帝說道:“鄭良人應該半夜時候服了毒藥,昏睡中斷氣的。”
半夜時分,那就是說這事是在蘭漪宮發生的。元央昨夜正好跟著皇帝在乾元宮,故而倒是湊巧的擺脫了嫌疑。在場諸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溫才人還有鄭良人的幾個貼身宮人身上。
溫才人本就有些發白的麵色顯得更白了,她滿麵彷徨的看了四周一眼,哪怕是麗貴嬪都避開了她的目光。所以,她隻得小聲辯解道:“妾昨日宴散之後便回了宮,早早就休息了,什麼都不知道”她在眾人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微不可聞。
皇帝端起茶杯,毫無半點憐香惜玉之心,隻是接著問道:“那昨夜,你們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溫才人被皇帝的目光看著,幾乎要哭出聲來,她咬著唇回道:“妾睡得沉,並無發現什麼異常。”
其餘幾個宮人亦是乖覺的跪倒在地上,低頭答道:“昨夜良人回來的遲,等就寢之後,良人並無其他吩咐,大家便都歇下了。並無異常。”
麗貴嬪輕輕挑了挑眉,這時候插了一句:“或許,是我們想多了,鄭良人是自己服毒自儘的。”因為有皇帝在前麵,她說話也小心了許多,斟字酌句的道,“昨夜陛下沒來,諸位姐妹心情都不甚好。鄭良人本就苦悶,許是心裡憋著氣,一時氣急了,趁著半夜無人就服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