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二問(1 / 2)

陛下萬萬死 趙十一月 4860 字 8個月前

木子李神態冷漠的看了元央一眼,不疾不徐的道:“我說過,上一次,是有人救了我。今日,自然也是她讓我來的。”

元央聽到這裡,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上一次,木子李和皇帝那兩敗俱傷的一戰,大半都是她的“功勞”。結果,她“嘔心瀝血”、“費儘唇舌”,最後反倒是便宜了旁人,叫那人撿了個武功奇高的免費打手?

元央心裡有八分肯定,那救走木子李的人乃是後宮中人——否則,木子李也無法這麼輕鬆的入了宮,甚至這般及時的來了蘭漪宮。

這一刻,元央深深的感受到了大宇宙的惡意,心都要碎了。

可是,元央到底久經考驗,她瞥了眼木子李按著刀柄的手,隻得忍辱負重的咽下那口梗在喉間的血,維持著淡定從容的微笑,開口道:“不知她讓木大哥來蘭漪宮又是為了什麼?”既是把事情都挑破了,她自然也沒有再裝可憐模樣。

眼見事情進入了正題,木子李終於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雙手環抱。他垂眸看著元央的目光裡含著些許的冷漠和譏誚,好似看著令人厭煩的塵埃似的,許久才接口道:“她讓我告訴你,蕭家十四歲以上的男丁都已經被斬首示眾,至於十四歲以下的男丁則是在流放路上就‘死’了大半,其中便有一個是惠妃的庶弟。”他刻意把那個“死”字咬得重重的,好似另有深意。

元央實在不曾想到有人會如此主動、如此好心的托木子李給她遞消息,不由怔了怔,然後才試探著問道:“既然是在流放路上出的意外,那會不會是有人暗中救走了蕭家僅剩的那點血脈?假報了死訊?”

木子李點點頭:“是有這個可能,所以,她讓我告訴你,惠妃未必是被毒害的。很有可能,她是自願服毒,甚至刻意留下遺言陷害你,幫那些人把水攪渾的。”

元央聞言略作思索,很快便抓到了關鍵:“你的意思是:因為某些原因,有人就幫著蕭家保住了那一點僅剩的嫡支血脈。惠妃或許是被脅迫又或者是為了報答對方,緊接著服毒自儘了?”

木子李並沒有承認或是否則,隻是淡淡道:“皇帝給蕭家定下的罪名是‘謀反’,你覺得這裡麵有幾分真、幾分假?”

謀反是要誅全族的,因為皇帝這個“謀反”的證據不大充分,所以這一次皇帝才會格外寬宏的隻殺了一部分的人,剩了一部分丟去流放。

元央本以為這是皇帝隨意安的罪名。可若是真的,謀反這事很顯然隻有蕭家是不夠的,必然還有其他幫手。

話說到這裡,聰明人大多就心裡有底了。

木子李抿了抿唇,轉身準備離開,一直垂目深思的元央這才反應過來,急匆匆的開口問他道:“她為何要讓你告訴我這些?”

木子李沒有回頭,隻是頓了頓步子,冷冷的答道:“她自然有她的用意。”

這麼厚此薄彼真的好嗎?元央隻得恨恨的瞪了眼木子李,目送著他離開。然後,她才彎下腰拉起昏迷不醒的碧葉,吃力的把她送到側殿的榻上歇著。

碧葉雖看著瘦伶伶的,重量倒也不少,又因為木子李此來隱秘,元央不好再叫人來,隻得自己親力親為。等她氣喘籲籲的一邊擦汗一邊往回走,正好又撞上了不知何時來的皇帝。

元央來不及為這不請自來的“貴客”而心生歡喜,第一反應便是為自己的小命擔憂了起來:皇帝不是和皇後去這樣那樣了嗎?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不會正好撞上木子李了吧?話說,這裡是瘋人院嗎,來了一個又一個等等,這好像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

皇帝正坐在元央適才坐著的榻上翻著不知從拿裡拿來的書卷,月光照在他的如漆一般的烏發上,好似覆著一層薄薄的白霜。

他聽見了腳步聲,便漫不經心的翻了一頁書,隨口問道:“這麼晚了,去側殿做什麼?”如絲如縷的月光從窗口飄然灑落,從側麵看去,他的麵龐便好似最潔白的冰雪雕出的人像,完美無瑕,任是無情也動人。

元央聽他聲調,似乎沒有遇見木子李,於是稍稍安心了些。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眨了眨眼,俏皮的笑著道:“來回走動走動嘛”她用手指戳了戳有些嬰兒肥了的雙頰,撒嬌似的道,“陛下不覺得妾這些日子總是呆在床上,豐潤了不少?”

皇帝目光不離書頁,聽到“床”字,眸色漸深,隨即便懶懶道:“不覺得。”

元央暗暗嘀咕一句:男人的審美!麵上卻依舊笑靨如花的湊上去:“陛下怎麼來了?”不是應該和皇後在一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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