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借刀(1 / 2)

陛下萬萬死 趙十一月 5778 字 8個月前

元央被這一個意味深長的“嗯”字嚇得渾身一抖,險些拿不住手中的話本。她動作迅速的把話本往外一丟,飛快的轉開話題道:“陛下可要沐浴?妾讓人去準備一二。”

“不必了,”皇帝隔著被子握住她的手,稍稍一頓,還是道,“朕馬上就回乾元宮,不必驚動下麵那些人。”

雖然元央本人也恨不得立馬送走皇帝——真要是叫皇後等人知道自己禁足期間還能“勾引”皇帝來,簡直是要成為整個後宮的公敵的節奏。隻是自己想是一回事,彆人真要玩成個偷/情的樣子又是另一回事。元央現下見著皇帝這態度,忍不住拉了他的手臂,撒嬌似的道:“陛下來去匆匆,可是覺得妾見不得人?”

皇帝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麵色淡淡的道:“朕還有事要處理,不好在你這裡多留。”他凝目看著元央,似笑非笑的道,“你知道的,自西山起到現在,彤史上麵就隻有你的名字。”

這確實是實話。在西山行宮的時候,先是皇帝自己定計要坑惠妃,沒工夫臨幸後妃。然後他和木子李打了一架,傷勢不輕,疑心病發作之下除了知曉內情的元央之外,皇帝便再無臨幸旁人。再然後,回了宮中,好不容易翻了柔妃的牌子,結果竟是掀桌子發火;再再然後,牽著皇後的手到了鳳儀宮,結果皇後又身子不適

倒還真是湊了巧。

自然界裡,有雄性為了爭奪雌性而決鬥,也有雌性為了爭奪雄性注目而鬥豔,因為這是為了□□繁衍而寫在基因裡麵的獨占欲。皇帝一貫寡言,可若是想要哄人卻可叫人一顆心軟的好似春水。元央即使知道這事大半都是陰差陽錯造成的,聽了這話卻是半點也生不起氣來。

她忍不住抬眼去看皇帝,麵上止不住的露出一點笑來,笑意無法抑製,她便隻好裝作羞澀的把頭埋到皇帝的胸口。

皇帝倒也沒有揭穿,反而撫了撫她的脊背,開口道:“近來事多,你好好呆在宮裡彆惹事,等到萬壽節那日,皇後大概就會放你出來了。”

已經把碧葉派出去“惹事”的元央有些小心虛,好在她整張臉都埋在皇帝胸口,那點兒心虛皇帝也沒看見。

所以,皇帝對著難得“乖巧”的元央便又多說了幾句:“若真是閒得無事,就好好想想給朕的壽禮。”

元央想了想,很快便仰頭吻了吻皇帝的唇角,笑盈盈的道:“陛下放心好了。”

看她這模樣,皇帝還真不太放心,不過他生性冷淡,今日說了這麼多話已是破例,倒也沒有再囉嗦下去。他順手摸了摸元央的烏發,然後才把人推開,徑直起身去穿衣服。

他赤/裸的背部對著元央,正好可以看見幾條被抓出來的血痕,很細,就像是月牙印一樣。

仗著皇帝縱容的態度,縮在被子裡偷懶不起來的元央看得心頭滾熱,色/迷/心/竅的開口道:“要不,妾伺候陛下更衣吧?”她一說完就有些後悔了:秋日天冷,被窩倒是暖和,她可怕冷的很。

皇帝連頭也沒回,自力更生的穿上衣服,然後又披上外衣,口上淡淡的道:“不必了。”他動作不疾不徐、優雅從容,卻也十分乾脆利落,不一會兒便已經整好衣冠。

元央便躺在床上,看著他推開窗跳了出去。

雕著祥雲仙鶴的木窗“吱呀”的晃悠了兩下,很快便又被夜風吹得“啪”一聲的合上了。元央被凍的縮著脖子在被子裡跟著感歎了幾句:會武功就是好,無論是皇帝還是木子李,到哪裡都是來去自如的模樣。而且,這更深露重的大冷天也不怕冷。

她今日本就被皇帝折騰得有些困倦了,索性窩在被捂暖了的被窩裡,懶洋洋的蹭了蹭枕頭,閉眼繼續睡。皇帝則是徑直回了乾元宮,他一貫有些潔癖,先去了浴池,順便叫了蘇公公去準備衣物。

蘇公公伺候了皇帝半輩子,一顆心通透的很,他隻是瞧了眼皇帝換下的外衣,稍稍一嗅那上麵的香氣,便知道皇帝今晚是去了蘭漪宮。他這心裡頭一邊為著自己的先前的預料而得意,一邊又覺得皇帝這回這心也未免動的太真了——連著兩日,三更半夜的跑去蘭漪宮臨幸美人,還特意避了人,這般逸事還真是野史話本裡才有的。

等見著皇帝背後那幾條抓出來的血痕,蘇公公那顆心就更七上八落了——這元嬪的膽子也未免有些太大了,這可是冒犯聖體。還是說,陛下就喜歡這個調調?

皇帝自是沒理會蘇公公肚子裡琢磨的那些事,他從蘇公公手中接過乾淨的巾帕,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自己濕漉漉的長發,隨意的掃了對方一眼,口上道:“朕今日批折子批的有些累了,你等會去點塊安眠香。”

“奴才明白。”蘇公公心領神會的點頭應下,心裡卻十分清楚:這句話的重點不是“安眠香”而是“批折子”,也就是說“今日皇帝批折子批了半夜,並未出過乾元宮”。

皇帝微微頷首,轉身去榻上補眠——他不似元央可以沒心沒肺的一覺睡到天亮,作為一個可以評為勞模的皇帝,他天不亮就要起來去上朝。

第二日,元央還睡得迷迷糊糊,第一次做壞事的碧葉便一臉緊張的過來和元央說話。

“娘娘,奴婢已經照您的吩咐,讓人故意把話捎給純昭儀宮裡的翠玉了。”碧葉壓低聲音,輕輕道,“雖說這翠玉是麗貴嬪的人,可麗貴嬪現下正低調,整日裡都在小佛堂念經,她會上當嗎?”

元央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好容易提起了點精神,蹙了蹙眉:“低調?那是你不知道麗貴嬪的為人”她頓了頓,緩緩言道,“麗貴嬪今日的低調是為了來日複起。她日日都在小佛堂念經,怕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在萬壽節那日複寵。純昭儀的父親馬上就要入京,純昭儀現下的處境麗貴嬪怕也猜到了一二——麗貴嬪一貫踩低迎高,心狠手辣,必是要提早砸塊石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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