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朋友,其實是一個莫名其妙地突然變得很可怕的家夥,陸書北至今都沒想明白那次盛知微怎麼突然會要他的命。
另一邊,盛煙則哈哈地笑了兩聲,說好巧啊。
接著,他帶著陸書北一起在河灘這兒轉起來。
盛煙來得比陸書北早,對這裡算是比較熟悉了。他雙手插兜地走在前麵,邊走邊說他查看過了,河灘上沒什麼問題,而且也沒有他們想要的菜刀,隻有黃褐色的泥土和石子。
慢慢地,天色暗了下去。陸書北不再繼續跟著盛煙亂轉了,他站在原地,再一次地看向河麵:
“你說,菜刀會不會在水裡?”
其實,這個答案早就在他們的心裡盤旋著了,但是,他們都有點害怕這個答案。
如果是在水裡,那麼他們就得下河了。一來他倆都不會遊泳,二來,天曉得那水下有什麼東西,說不定下了河以後,他們就能在水裡與那個女人相遇。
現在,陸書北還是將這個猜想說了出來。他瞥了一眼盛煙,隻見盛煙意外地冷靜,表現出了新人身上難得的鎮定的品質。
盛煙嗯了一聲,也轉過身來看著河麵:“時間差不多了。”
“誒?”陸書北沒明白他的意思,“你知道該在什麼時候下河?”
那倒不是。盛煙隻是在來的路上與一個賣水的阿婆聊了聊,知道了這平穀河的來曆有一般。據說在五十年前,這裡原本是一個叫平穀村的地方。後來,山洪暴發,整個村子都被洪水所淹沒,就此被葬在了水下。
原本這也沒什麼,因著自然災害消失的地方太多了。但是,這個地方卻很是詭異,當地人都說若是有緣,在黃昏以後,你潛入這平穀河的河底,就能看到當年那個村子。
這讓陸書北想起來了,司機說過,有人夜裡喝醉了去河裡打過牌,還在河下看見了桌椅。現在想來,他看到的應該是那村子裡的東西。
此刻,時間的確是比較晚了,說不定這會兒下去就能看到那些傳聞裡的東西。陸書北與盛煙沿著河邊又走起來,這次,他們留心觀察著河水,時不時地蹲下來看看。
這裡的水還算乾淨,甚至河裡還有不少的魚。陸書北蹲下去看著,忽然間,在那蕩漾著的水波下,隱隱約約的,他似乎看到了一點像是台階的東西的輪廓。
“盛煙!”
陸書北將不遠處的盛煙叫了回來,盛煙聽說這水裡可能還築著台階,便大著膽子,試探地邁了一步,的確踩到了堅硬的石階上。
“如果是乾旱季節的話,估計這台階就露出來了。”盛煙回到了岸上,“不過在河裡修這台階是乾什麼的?”
那看來就是要引導人去河底。從這裡下去,就是正確的方向。
話說陸書北和盛煙倒是沒真的踩著那石階下去,一來那上麵滿是青苔,二來他們要是就這麼一級一級走下去,呈現出來的畫麵就是河水一點點地漫過他們的胸口,然後淹沒他們的頭頂。
這情景,看著跟自己走下去自殺一樣,還不如乾脆跳進河裡算了。
對此,盛煙表示,還不如在河裡搞一個類似於泳池梯子的東西,扒拉著那個下去,人還能有一點安全感。
但是,陸書北反對了他的這個看法。
陸書北說:“我對泳池的梯子有心理陰影。”
“啊?”盛煙立刻同情地看他,“你在泳池裡出過事?”
那要是這樣的話,確實可憐。
不過,陸書北顯然並不接受盛煙的這份憐憫,他一本正經地道:
“那倒沒有,這麼和你說吧,是我看見彆人拆下過泳池的梯子,將人活活困死在池子裡。那位受害者臨死前大喊大叫,真的很慘。”
……
這一番話,實在是令盛煙沉默。
他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的這位同伴竟然還有著這樣的經曆,他忍不住問陸書北道:“什麼時候的事,在哪兒?”
他以為陸書北會遮遮掩掩,不願意說。
然而,陸書北痛快地回答道:
“時間記不得了,我隻知道那是在我玩的模擬人生遊戲裡發生的事,地點是在橋港的一棟豪宅裡。”
……
盛煙:你玩的這個遊戲,就……這麼刺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