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哥兒今兒這麼空閒,不是明日才休沐嗎?”
賈薔回答道:“林姑姑每年春秋兩季都會咳嗽,孩兒想著如今正是這節氣,特來稟告老祖宗,可否讓孩兒去針灸一番,男女有彆不敢造次,這事要老祖宗準許才行。”
賈母略皺一下眉,豁然舒展說到:“我想起來了,你姑祖父原就讓你看顧玉兒的,也罷,都是自家人,也不許忌諱什麼,若真能緩解症狀,也是好事。”
說著回頭叫鴛鴦道;“丫頭,陪著你薔二爺去一趟園子,就說我說的,彆光顧著男女之彆諱疾忌醫,玉兒是要叮囑的,不然那丫頭也是犟脾氣。”
鳳姐兒笑道;“還是我去吧,老祖宗可一刻也離不開鴛鴦,不然輸了錢要賴賬了,正好我的錢都到老祖宗那箱子裡去了,不趁著這會子走,還不把人都輸給您老了。”
賈母哈哈大笑,薛姨媽也笑道;“真真這巧嘴能把人說暈了,還好是我的親侄女,不然可要躲得遠遠的。”
賈母允了她,鳳姐兒引著賈薔前去大觀園,兩人誰也沒提昨日的事,說笑著一路到了瀟湘館,小丫頭忙去稟報,紫鵑迎了出來。
鳳姐兒說明來意,林黛玉在裡麵叫到:“傻丫頭,還不把人迎進來,磨蹭什麼呢。”
紫鵑笑道;“嬤嬤可是連寶二爺都擋在外頭,不能進姑娘的臥室,誰知今兒薔二爺倒是能進了。”
黛玉嗔道:“多嘴的丫頭,薔二爺能一樣嗎,沒聽你璉二奶奶說,那是來給我治病的,那是大夫又不是閒雜人。”
紫鵑忙應了,掀開簾子讓兩人進去,賈薔稍稍問了症狀,就讓黛玉躺下,手上驀然出現金針,在鳳姐兒紫鵑等驚訝的目光下,飛速的在黛玉身上紮了幾針。
倏忽不見的金針,讓大家目瞪口呆,鳳姐兒急問:“薔哥兒,你的針藏哪裡去了,怎麼一會兒出現,一會兒不見的,快讓我看看。”
賈薔笑笑,攤開手給她看,隻見掌上靜靜躺著九根金針,鳳姐兒拈起一根細看,看不出任何異樣,斜睨著問他怎麼藏的。
賈薔笑道;“二嬸子,這沒什麼特彆的,唯手快而動作嫻熟爾,就像賣油翁一樣罷了。”
“賣油翁,那是誰啊,很厲害嗎?”
對於鳳姐兒的懵懂,林黛玉掩著嘴直笑,賈薔愣了愣,想起鳳姐兒壓根沒讀過書,如何知道這典故,隻得苦笑地略略解釋一遍。
鳳姐兒可沒半點害羞的意思,反而嬌笑道;“原來如此,凡事做多了自然熟練,你們讀書人就是少見多怪,這事也值得寫成文章,可見是個沒見識的。”
這話說的黛玉再也忍不住,原本紮完針已經起了身了,這會子笑的趴在床上直抽抽的,叫著紫鵑快給她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