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一聲，聲音含著無窮的力量從上方傳來：“請各位還是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無知比較好。”
他這話一出來，那些掌門的臉上頓時就有些不好看起來，但是又一想裴義現在恐怖的實力，又將想說的話都咽了下去。
在所有人都驚疑不定的時候，顧長歌敏銳地覺察到，裴霂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他垂在身側的雙拳緊緊握住，手背上青筋暴起，下頜繃得緊緊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裴義，看起來像是無比憤怒的模樣。
但是顧長歌又覺得，在他幾乎衝天的怒火中，好像還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悲愴。
怎麼回事？
終於，裴霂聲音難掩顫抖，一字一句，就像是從齒縫間被嚼碎了然後才吐出來：“你的龍血，哪、裡、來、的？”
龍血？
龍？
顧長歌眯了眯眼睛，下意識的，她就想起了自己剛到不夜穀的時候，裴霂給自己的玉佩。
他說裡麵封印著一條龍的殘魂。
兩次從裴霂口中聽到“龍”這種生物，難不成這裡麵還有什麼牽扯？
“原來教主也知道龍血啊？”
裴義倒是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識貨呢，教主真是不一樣。”
裴霂對他的這番話置若罔聞，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裴義，眼眶甚至浮現出了猩紅的血絲，讓他的神色看上去分外猙獰。
“沒想到裴義居然有龍血！”
而下方，有些年紀比較大的掌門人也驚呼出聲，彼此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意外。
“這就怪不得了，怪不得他的實力可以在短期內提升這麼快，而且現在還能繼續提升，原來都是龍血的功勞！”
“這麼看來，他真的是得了一場大機緣啊！”
“……”
“師父，這龍不是傳說中的神獸嗎，難道還真實存在？”
立馬有弟子發出疑問。
“龍啊，當然不是傳說中的神獸。”
那位掌門卻是搖搖頭，“龍不僅真實存在，他們還渾身是寶呢！你們年紀小不知道，但是我們這些老一輩對這件事可是印象深刻啊……”
渾身是寶。
顧長歌一聽這四個字，心裡就頓時湧上一股反感。
對於這些人來說，這種傳說中的神獸，就隻有一種“渾身是寶”的概念嗎？
或許在彆人看來，她的這種情緒可能是因為她自己也是一個“渾身是寶”的紫靈芝，所以才能達到共情的效果。
但是其實不是。
因為自己，本身就不是一個能罔顧其他生物的生命，而將之看成隻有利用價值的人！
“真的嗎？”
而那個弟子顯然起了興趣，“既然他們渾身是寶，那我們要是抓到一條，豈不是……”
“無知小兒！”
一聽他這話，旁邊的另一個掌門頓時不屑地嗤笑一聲，嘲諷道：“你當這神獸是什麼？田間的小蛇嗎想抓就抓，做夢去吧！”
“萬一呢！”
那個弟子漲紅了臉，有些不服氣地嚷嚷：“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找不到？說不定哪一天還真的被我找到了，到時候我擁有了那麼多寶物，你就一邊羨慕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