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錢程也驚呆了。
所有的憤怒情緒像是突然沒有了宣泄口一般無處可去，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茫然起來。
“你不是說我和你爹娘無冤無仇嗎？”
裴霂麵無表情道：“錢家，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呢，倒是我疏忽了……”
錢家。
這個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好像是哪裡聽過？
年輕一輩麵露思索。
“果然，就是那個錢家啊……”
一個老者輕輕搖了搖頭。
“怎麼，您知道這錢家？”
旁邊有人好奇地問道。
老人道：“錢家，就是當年被裴霂滅門的那個大家族啊！”
“啊！”
那人一下就想起來了，“當年不就是因為裴霂將一個家族滅口，所以才落得了魔頭的名稱嗎？”
“是啊……”
老者輕歎一聲，“當年誰也不知道裴霂為什麼要對這家人下手，但是現在，老朽倒是可以懂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急道，這老人家說話怎麼就不能一次性說完！
這是要急死誰！
在他的催促下，老人終於道：“龍啊，在傳說中那可是天地的主宰，上天入地，呼風喚雨無所不能，這樣的神獸，本來我們尊敬都來不及，但是就因為他們渾身是寶，就招來了殺身之禍。”
“人類是貪婪的，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多年前，錢家也是一個大家族，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了一個消息，說有一條龍正在渡劫。”
“要知道，渡劫成功後的一段時間，龍是異常脆弱的，於是那些人就瞅準了這個機會，果然將那條龍成功斬殺！龍角，龍須，龍筋，龍鱗，龍骨，龍血，龍爪……包括那條龍的內丹，全都被錢家人瓜分了個一乾二淨！而錢家啊，也因為這一壯舉，地位更是直線上升。”
“但是錢家的繁榮並沒有延續多長時間，後來，裴霂去了錢家，一人，一劍，直接屠了錢家上下幾百號人！從此魔頭之名，便在江湖上傳開了！”
“老朽之前也不懂，這裴霂和錢家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做的這麼絕！但是現在，這分明，就是在給他娘報仇啊！”
錢程整個人都懵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還在想著剛剛吸收的事情。
他爹娘，是錢家人？
錢家人，害死了裴霂的母親？
不僅如此，他們還瓜分了那條龍的身體，讓她死無全屍？
而自己之前得到的那瓶血，也是裴霂母親的血？
……巨大的信息量就像一股洪流，不斷衝撞著錢程之前所有的認知，他張了張嘴，想做一下最後的抵抗：“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而且，那和我爹娘又有什麼關係？你因為個人恩怨，就對我爹娘下手，你可知道我還有一個妹妹，四年前她才四歲！你就這樣殺了我們的爹娘，你……”
“我怎麼這麼殘忍是嗎？”
裴霂替他問了出來。
被裴霂搶了話，錢程一時語塞，隻能道：“是！”
“殘忍。”
裴霂神色莫名，讓人看著心裡就有些發怵，“多稀罕啊，本教主有生之年，居然能從你們這幫道貌岸然的家夥口中聽到‘殘忍’這個詞！”
“當年錢家趁人之危對我母親動手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他們殘忍？他們將我母親的屍首當作一件物品瓜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他們殘忍？我們龍族從不想摻和你們人類的事情，但是你們做出了這般喪儘天良的事，轉頭還要來說本教主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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