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萬萬沒想到，在這個係統內被鬼殺死後, 不是直接死亡, 不是被彈出係統, 居然是他媽的回檔從頭重來。
不過此刻, 他麵前有著比厲鬼更可怕的存在。
封寧語氣雖沉, 眼底薄笑卻越來越盛, 每朝秦陌走近一步, 就拋出一個問題。
“或許, 我不該叫你言陌，因為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言家言陌。”
“……”
“之前在我麵前都是偽裝的吧，相貌、性格、身份、來曆, 全是假的。”
“……”
“你到底是誰, 知道多少, 接近我是什麼目的，又是怎麼跟我進入係統的？”
“……”
“現在的你，是真正的你嗎？或者, 這又是另外一層的偽裝。”
“……”
“還有，你真正的名字, 是什麼？”
封寧有著極具壓迫感的氣勢，一句句話, 堵得秦陌發不出聲音。
事實上, 穿書者身份暴露, 秦陌內心已經翻江倒海般的慌了。
他趔趄著, 直到後背撞上粗壯的梧桐樹, 沒有路了。
封寧並沒有放過秦陌，黑曜石般的瞳孔緊鎖他，又逼近一步，直接將秦陌困在了梧桐樹跟胸膛之間。
對方臉上被抓包的慌亂，躲閃的目光，緊張抿成直線的薄唇，都在告訴封寧，言陌已經沒有底牌了，這就是他真正的容貌與身體。
“怎麼不說話，舌頭被貓叼走了？”
封寧微俯身，頭顱朝秦陌臉頰壓低。
嗅到了秦陌身上有一種很淡的味，似乎藏在他的烏黑碎發間，又似乎是從那截修長瓷白的頸側傳來的。
像是橙子味。
很清新，很特彆。
如同一把小鉤子，勾出了封寧心底隱秘的，連自己都分辨不清楚的渴望。
他將頭壓的更低一些，去尋言陌身上的那股橙味。
秦陌腦子完全亂掉，拚命的吞口水，雙手緊抓著身側的梧桐樹乾。
微仰起頭，無助的，眼睜睜看著封寧的清貴英挺，明晰立體的五官放大。
“我……我……你你……”發抖的音調，組織不出一句完成的話。
封寧睫毛清冷撥動，一瞬不瞬的凝望他。
溫度有些涼的手指抬起，落在了秦陌線條優美的頸側，食指與中指微微用力。
秦陌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整個人半邊身體似乎都麻了。
細小的電流竄過被封寧觸摸的頸側皮膚，呼吸也一下子急了起來，雙腳發軟，要不是靠著梧桐樹，隻怕是現在跌在地上去了。
秦陌從沒有過這種感覺。
麵前封寧宛若黑夜中追趕獵物的豹子，犀利而凜冽的目光，如同一把懸頸的利刃鎖定了他。
極度的驚恐之下，秦陌大腦一片空白。
身體本能在瘋狂警告他危險、危險、危險！
他卻無處可逃。
封寧手指順著他的頸側上移，最終停在動脈處。
指腹之下傳來血管清晰的跳動，皮膚細膩溫熱，充滿鮮活生命力。
緊繃的心弦，在確定之後，鬆懈下來。
眼前的男人不是仿生智能人。
他的呼吸會隨著情緒而起伏變化。
頸側動脈跳動的速度，跟心臟是一樣的。
還有那股清新勾人橙子味，隨著他起伏的胸膛，越來越濃鬱，甜的要命。
封寧抬了抬眼簾，跟言陌臉頰的距離不過十幾厘米，有稀疏光影打在言陌臉上，襯得那些瓷白的皮膚白玉一樣毫無瑕疵。
言陌眼瞳微微睜大的看他，濃密睫毛忽閃著，眼神光含著兩汪水般的顫動著，寫滿驚慌。
封寧想，上一次在狹窄的棺材內時，言陌的眼神是不是也像是現在這樣呢？
或許不是的。
畢竟言陌當時，膽子大到還能咬他下唇一口。
封寧薄唇繃著，抿出冷峭的弧度，下唇之上，似乎還停留著被言陌啃咬時微麻與刺痛，似幻覺般。
秦陌感覺到壓在頸側手力道在加重，他覺得封寧似乎是惱羞成怒了，估計準備扼住他的喉嚨，結束他的生命。
求生的本能壓過了恐慌跟害怕。
他吞了吞口水，錘在身側的手緊握成了拳，驀得朝封寧下頷揮，突襲而去。
“狗男人，吃我一拳！”
“呃，唔——”
意料之中的重擊並沒有發生，秦陌低哼一聲，右拳整個被封寧擋住，所有的力道與攻勢，都被卸掉。
封寧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將他釘在梧桐樹上，另一隻手死死扣住他的出拳的手腕，由不得秦陌有半分掙紮。
封寧力氣極大，線條緊實的小臂上，肌肉繃緊蘊含著秦陌無法相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