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臨和小娃兒說了一會兒話,便跳下地,領他們出去院子裡看菜地和番薯地。
大家紛紛感歎道:“冷宮就吃這個嗎?生活可太苦了。”
齊浩臨道:“現下已好多了,之前更苦,蘭嬤嬤天天啃窩窩頭就鹹菜。”
大家一聽,深表同情,又小心翼翼問道:“我們這番來了四個人,會不會吃窮冷宮?”
齊浩臨忙安撫道:“不會,近來吃食豐富多了,足夠大家吃的,且放心。”
他說著,轉頭喊石公公過來挖番薯,又吩咐石公公在院子裡架起燒烤爐,烤番薯款待小娃兒。
番薯粉糯甘香,小娃兒說說笑笑,十分熱鬨。
蘇容暄是在白鹿書院上學的,當下提及書院一些趣事,說師兄們半夜肚子餓,也試過在院子裡燒烤,結果被師長捉了一個正著,罰抄了十天書。
歐陽玉和李承安也擬待明年上白鹿書院讀書,因對書院的事極感興趣,少不得問了起來。
蘇容暄挑有趣的說了,又提及書院的院長,笑道:“我們白院長,學問可大了,平素求見請教學問的人不計其數,上個月,還有陳國的人來拜訪,求教一個問題,說隻要白院長幫著出策,願意出黃金三百兩。”
簡行真一聽,問道:“哪白院長幫著出計謀了嗎?”
蘇容暄道:“沒有。那人被白院長轟走了。”
衛南飛婉惜,“啊,足足不見了三百兩黃金。”
齊浩臨聽著,心頭突然一動,有念頭閃過。
待得晚間,小娃兒抵足而眠,一時已是十分熟絡。
至第一日,小娃兒便在院子裡爬樹鬥草,稱兄道弟,喧鬨起來。
簡行真和衛南飛之前因“家破人亡”進冷宮,一心向學,並不敢玩耍,隻他們到底是六歲小娃,現被蘇容暄一帶,也跟著玩鬨起來,恢複了以前一部分頑皮勁。
待大家熟絡些了,衛南飛悄悄喊蘇容暄到一邊說話,拜托他幫忙打聽一下將軍府諸人的下落。
蘇容暄進宮前,已被交代過,不能透露太子殿下的身份,也不能透露將軍府和兵部侍郎府的情況,當下聽得衛南飛的話,隻好拍拍他的手道:“我儘力。”
待出了宮,自要跟大人稟報此事,到時大人如何吩咐,便如何做。
簡行真跟歐陽玉投機,當下也是悄悄拜托他打聽兵部侍郎府諸人的下落。
歐陽玉一樣是被大人交代過的,知道何話能說,何話不能說,一樣是含糊應付了簡行真。
齊浩臨則一邊玩一邊觀察蘇容暄諸人,想借此看看他們的品性。
係統也幫著考察,稟報道:“宿主,小娃兒對你一片真誠,並無一心。”
齊浩臨一聽,心下做了決定。
午後,趁著大人午睡,齊浩臨悄悄喊了眾小娃,一道聚到院子裡偏僻角落說話。
他揮一個手,示意大家蹲到地下,圍成圓圈,也不過多解釋,直接道:“我想成立一個天機教,我為教主,你們六人為六大護法,你們願意麼?”
眾小娃愣一下,旋即答道:“願意。”
齊浩臨給自己點一個讚,妥!
他跟簡行真和衛南飛嘀咕兩句,兩人連連點頭。
很快的,簡行真和衛南飛搬來一張小桌子,插上香燭,布置成香案。
齊浩臨再吩咐道:“你們去蘭嬤嬤針線筐裡拿一支繡花針,廚房裡拿一隻碗,再點一盞燈出來。”
兩人照辦。
待布置好,齊浩臨跟小娃兒道:“我們來歃血為盟。”
小娃兒一聽興奮了,生活太平淡,可終於碰見折子戲的情節了。
折子戲裡,有桃園三結義,他們這裡,則要冷宮七結義了。
齊浩臨拿出繡花針放到熱水裡洗了洗,抖乾了水,再放到燈火上烤一烤,算是消了毒,然後抱過一隻小雞,一針紮下去,擠出幾滴雞血到碗裡。
待放開小雞,齊浩臨用手指醮了一點雞血塗在嘴邊,示意其餘諸人也塗雞血。
大家塗好雞血,在香案前排排站,對天盟誓,約好忠心於天機教,忠心教主,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盟誓畢,蘇容暄領頭,朝齊浩臨行禮道:“拜見教主!”
其餘諸娃齊齊喊道:“拜見教主!”
齊浩臨擺手,“大家免禮,且蹲下來,商議一下大計。”
大家便蹲下,圍成圓圈,聽教主示下。
齊浩臨道:“本教有三條教義,七條教規,十條細則,我念一遍給你們聽,你們記下。待晚間,蘇護法執筆,把教義等抄一遍,帶出去藏好。”
小娃兒熱血沸騰,他們不是草台幫派,他們是有教義的正規幫派。
齊浩臨念完教義等,又解釋幾句,見大家基本明白了,便又道:“總之,我們創立這個天機教,目的是為了救苦救難,為萬民謀福。”
大家紛紛點頭道:“教主英明!”
正說著,卻見蘭嬤嬤走過來,小娃兒忙站起,裝做若無其事。
蘭嬤嬤卻是一聲驚叫道:“你們嘴唇怎麼了?”
她說著,已是上前抱起齊浩臨,察看他的嘴唇,失聲道:“怎麼流血了?”
齊浩臨忙用手去抹一下唇角,一邊安慰道:“嬤嬤,不是流血,是我塗了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