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第二天早上,林拙下樓晨跑，下到1樓，他看了102眼,小跑著出了樓道。
六點,小區內的路燈還亮著,寒冷中夾雜著冰碴的味道。
林拙繞著蓮花池跑了圈,早起冰涼的四肢,經過跑步經變暖洋洋。
林拙邊跑,邊無聲背著俄文單詞，跑樓下，他視線飄過去,又看了眼102。
“在找？”忽然，從後被抱住，男人身上的寒氣撲麵而來。
陸起在林拙耳畔歎息：“阿拙，昨晚睡嗎？睡不。”
那聲低沉的“阿拙”喊林拙心裡點癢。
他拉開陸起環在他胸前的手，過身，瞧陸起另隻手上提著生煎，包子和豆漿。
塑料袋上的logo林拙很熟悉,是他常吃那家包子店。
林拙接過包子,抬眸說：“不。”
陸起想到林拙會答,他看著眼前臉色微微泛著紅,瞳孔無比乾淨的青年，忽然極輕地笑了聲：“阿拙,你這樣可愛,那麼強的克製力，就當絆腳石了。”
林拙不解：“哪裡可愛？”
陸起牽住他手放進口袋，並肩上樓：“哪裡都可愛。”
林拙：“……”
他還是第次人拿可愛形容他,身高夠不上可愛，長相也不可愛。
勉強算上可愛的，大概隻他身上這套運動服。高二買的，胸前繡著朵小紅花。
兩個成年男人並肩上樓，讓本來就不寬敞的樓道瞬間變擁堵，陸起在裡麵，手臂幾次擦到了牆壁。
小區的樓都很老，牆壁上的石灰補過幾次，還是碰就會蹭到身上。
看陸起的黑色大衣蹭了幾處牆灰，黑林拙便放慢了半步，讓陸起上樓，結果陸起也跟著他放慢，空間依舊那麼擠。
林拙提醒他：“你衣服會沾灰。”
“嗯。”
依舊並肩，陸起輕輕捏著林拙的手心，笑著說：“衣服洗了就乾淨了。和你並肩，秒少秒。”
林拙望向他分明的輪廓：“20，你22，還很長的時間。”
陸起也看向他，深邃的黑眸裡是濃鬱的情緒：“不夠，遠遠不夠。”
他緊緊扣住林拙的手指：“時候……”
陸起說完，到了3樓，他鬆開林拙的手。
林拙當著陸起，直接摁了開門密碼。
178105。
陸起眼眸深邃：“這麼喜歡草帽星？”
1781年，5月11日，是第次觀測到草帽星係的時間。
林拙拉開門進去，換著拖鞋說：“它夠神秘。”
他頭，眼睛格外的明亮：“第次對宇宙興趣，就是在書上看到了草帽星係。”
說完他接過早餐，進了廚房裝盤。
陸起立即進屋，他站在門口，點想抽煙，從未想過，天，連宇宙的星係都嫉妒上。
剛說完的話是——他嫉妒每個看到林拙長大的人。
陸起口袋包煙，他不抽煙，但偶爾需煙來轉移注意力。
就像昨晚。
他頭次望著天花板，抽煙抽到快三點，滿屋子都是煙味。
到底還是去碰煙盒，陸起進門關上門，這時林拙同時端著早餐出來，陸起喊他：“阿拙。”
林拙頭。
陸起笑了笑，脫下大衣掛到衣鉤上，上前接過林拙手裡的盤子：“昨天說了，接下來三個月的家務，來做。”
林拙雙手還保持著端盤子的動作，他眨眨眼，緩緩收手。
*
剛吃完早餐，林拙接到了楊虎教授的電話。
老教授的嗓門大滿屋子都聽：“小林啊，剛和鐘所長接到了外地來學生，現在正往研究所去，大概兩個半小時左右到，你收拾就出門吧，中午咱們在研究所集合。”
林拙掛掉電話，陸起看向他：“開車送你過去？”
從京大地鐵過去衛星研究所是40分鐘的地鐵，開學1個多小時。
林拙卻拒絕：“嗯，去換衣服。”
等他換完衣服出來，陸起經穿戴在玄關等著他了。
陸起大衣的左側還殘留著幾處牆灰，林拙轉身在鬥櫃裡翻了翻，拿出個粘毛紙筒，到玄關低頭認真粘著陸起的大衣。
陸起唇角微微上翹，完配合地跟著林拙的指示轉身。
隻是林拙，平凡的事，都變趣起來。
林拙粘很認真，粘到陸起的大衣乾淨如新，他收粘毛紙，順便也在他外套上粘了粘。
他的是黑色羽絨服，價格比較便宜，點跑絨，白色的絨毛跑出來，特彆顯眼。
陸起突然說：“你幾點結束？”
林拙粘完絨毛，將粘毛紙套蓋子擱到鞋櫃上，想了想說：“不清楚，估計很晚。”
結果晚到了半夜。
0:21分，衛星研究所的會議室依舊燈火通明。
來自國不同高校的15學生，分坐在桌子兩旁，和鐘茵教授聚精會神討論著比賽方案。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