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飛燕。(2 / 2)

花家六哥終於是察覺出了那個女賊看他家小九的眼神不太對勁,不說他家小九其實是個姑娘,便是他家小九是實打實的少年郎,最為兄長,花家六哥也實在不願意看見自家孩子和這種來曆不明又明顯家世不太清白的人攪和在一起,看著玉卿久撩動少女心弦而不自知,花家六郎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最終隻能出言打斷這恍惚曖昧的氣氛:“哎呀哎呀,小九兒你麻利點兒,包紮個傷口你當你繡花兒呢!”

玉卿久也默了默——她年幼的時候用刺繡精煉內力,若是真繡起花來,反倒要更快一些。不過眼下實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玉卿久想了想,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粉末狀的金瘡藥,轉而拿起了另一管碧綠色的藥膏。

用小銀勺挑起藥膏塗抹在那女子的傷口處,玉卿久道:“姑娘家還是用這個吧,雖然藥性慢了些,但是不落疤,而且沒有那麼痛。”

“嗯,飛燕都聽公子的。”少女笑了起來,轉而自我介紹道:“我叫上官飛燕,江南的上官飛燕,還未曾請教公子大名?”

江南的武林世家,乃至勳貴富戶,玉卿久基本是心中門清,她可不知道江南何時有了個上官家,不過對方既然這麼介紹自己,她便也隻是笑了笑,轉而答道:“在下玉卿久。藏劍山莊,玉卿久。”

少女起身對著玉卿久盈盈一拜,道:“見過公子。”接著,她以一種詢問的目光看向了花家兄弟。

花家六哥挑了挑眉,沒有讓花滿樓開口,隻是也衝著對方拱了拱手,道:“江南花家,在下行六,姑娘喚我花六就行,至於那位則是我弟弟,行七,你叫他花七即可。”

花家六哥出身名門,並非是無禮之人,眼下他連自己名姓都不願意告知上官飛燕,顯然是對她產生了懷疑。他在花家齒序靠後,底下就小七和小九兩個弟弟妹妹,身為兄長,花家六郎自然要保護好兩個小的,像是這種居心叵測之人,花六還真是半點兒不願意讓弟弟妹妹和她接觸。

上官飛燕麵色僵了僵,不過很快垂下頭去,一一和花滿樓兄弟見禮。兩相對比太過強烈,這一刻,上官飛燕越發覺得自己臨時將目標換做玉卿久,簡直是一個明智到不能再明智的決定了。

最終上官飛燕對花家兄弟講述了一個淒慘的故事,關於金鵬王朝,也關於青衣樓。在她的故事裡,青衣樓的樓主是忘恩負義的佞臣,而他們上官家則是苟且偷生複國無望,最終隻想要取回自己的財寶的可憐人。

玉卿久靜靜聽著,不由就有些尷尬了——根據上官飛燕的敘述,那大金鵬王朝乃是大漠之中的小國,而覆滅他們的也不是大安的皇帝。這一點是當然的,不然他們失心瘋了才會帶著他們的王子逃往到中原,那樣又與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彆?

在上官飛燕口中,蕩平了他們整個國家的,乃是一個瘋女人,也就是後來成立了西方魔教的西方魔教前任教主陸沉雪。

玉卿久:……

玉卿久從來都知道,對於她娘和她師父這種“天外來客”來說,年齡都是十分不重要的東西,但是驟然聽聞自己娘親和那三十多年以前的舊事聯係起來,玉卿久還真是有些心情複雜。

關於年華流逝這種事情,陸沉雪和玉羅刹自然仔細研究過,他們發現,陸沉雪的時間真正開始流動,大概是從生了玉卿久和西門吹雪以後的。於是兩個人猜測,大概唯有動情,他們才算是真正被這個世界認可,也才真正擁有了屬於這個世界的時間。

而葉英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是二十五六的模樣,也仿佛在印證著陸沉雪與玉羅刹的猜測。玉卿久有的時候也會歎息,說不準再過十幾年,她再和師父走在一處,旁人就要以為師父是她徒弟了。

思緒一時飄遠,一直到上官飛燕又喚了她一句,玉卿久才收斂了心神。咳了一聲,玉卿久想了想她家娘親近些年來越發恐怖的刀法,還真就覺得……幾十年前她僅憑一己之力,蕩平一個沒有什麼兵士的小國,恐怕還真的不是什麼難事。而她娘親萬事隨心慣了,因為一個不順眼就對一個國家出手,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玉卿久開口問道:“那上官姑娘意欲何為?”

她都如此上道了,上官飛燕滿意的點了點頭,藏起了嘴角的笑意,轉而用一種濕潤的目光望向了玉卿久,抽噎道:“我家隻有一個姐姐和爺爺,而當年那幾個臣子如今已經是那般的人物,我們又能怎樣?隻有求助於公子的朋友——那位義薄雲天的陸大俠了。”

義薄雲天陸小鳳?姑娘你對義薄雲天這個詞到底有什麼誤解?玉卿久回想了一下那人的德行,真是半晌都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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