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任我行(1 / 2)

向前行了約莫三丈左右,前麵已無去路。黃鐘公從懷中取出了一串鑰匙,挑出一根鑰匙插入了匙孔,向左轉了幾轉,向內用力一推。隻聽得軋軋聲響,一扇石門緩緩開了。

徐陽隨著黃鐘公走進石門,地道從此開始一路向下傾斜,坡度不陡,通道卻是極長。

走出數十丈後,又有一扇鐵門攔路。黃鐘公又取出鑰匙,將門開了。

繼續往前走,地勢不斷的向下傾斜,隻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餘。地道轉了幾個小彎,前麵居然又出現一道門。

徐陽不由得問道:“這位貴客所住之地,也未免太冷僻了些吧?”

黃鐘公帶著些尷尬的笑道:“貴人就是有些奇特的愛好,我等也沒有法子。”

徐陽明知道他在說謊,也不揭破,繼續跟著前行。

打開大門,再前行數丈,地道突然開始收窄,須弓起身子而行,越向前行,彎腰越低。

又走了十來丈,黃鐘公停步將手中的油燈掛在牆上,微光之下,隻見前麵又是一扇鐵門鎖住,與之前的大門不同,這道鐵門下半截有個尺許見方的洞孔。

徐陽暗想,這應該是到地方了。

黃鐘公對著那方孔朗聲道:“任先生,黃鐘公四兄弟拜訪你來啦。”

但裡麵並無人答應。黃鐘公又道:“任先生,我們這些天來久疏拜候,甚是歉仄,今日特來告知一件大事。”

室內傳出一個粗豪的聲音,大罵道:“去你媽的大事小事!有屁就放,沒屁放就快滾!”

徐陽心中暗笑,這位任教主還真是有點對自己的脾氣,夠直接,不虛偽。

黃鐘公不以為意,估計是跟這位前任教主相處的時間久了,早已習慣了他的性子,陪著笑說道:“任先生,你乃是世外高人,心中若是有氣也彆拿我等來撒氣。你看,為了解你煩悶,我們特地找了個劍術高手來,還請任先生指點這小子幾招,也算是消愁解悶了不是?”

“哦?”屋裡那男子似乎沒有想到黃鐘公會有這種說法,愣了一愣,才大笑道:“什麼狗屁劍術高手?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子?彆拿老夫來消遣!”

一旁的黑白子忍不住插嘴道:“任先生,這位小兄弟雖然年紀輕輕,劍術可著實十分高明,我們四兄弟都不是對手,這才帶來給您老人家看看。他乃是華山派風清揚風大俠的親傳弟子,還曾一劍擊敗過五嶽派盟主左冷禪。若是任先生自知不敵,當然也可以拒絕一戰,繼續…嘿嘿,繼續龜縮在屋子裡不動,我們兄弟當然也沒什麼辦法。”

原本黑白子以為這樣一番說法,必然能激怒任我行,卻不知對方聽了他這般說法,卻冷笑道:“你若不說這番話,老夫倒是有些興趣指點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幾招。不過你既然用了激將法,想來是你們四兄弟都打不過此人,找老夫來替你們找回場子,老夫憑什麼答應你們?滾,快點滾!”

沒想到弄巧成拙,黃鐘公等人都埋怨地看著黑白子,他自己也後悔不迭。

徐陽不得不開口了:“這位前輩,晚輩一心求證劍道而來。聽聞前輩武功通天,江南四友四位前輩也數次讚頌前輩當年的風采。晚輩心羨不已,特有此求,還請前輩成全!”

又是片刻的沉默,任我行才開口問道:“你這小子,真是風清揚那老匹夫的弟子?”

徐陽臉色頓時變了,厲聲道:“還請前輩慎言,風太師叔是我華山派前輩,又對晚輩有指點之恩。前輩若是再口出不遜,莫怪晚輩無禮了!”

任我行嘿嘿一樂,便道:“好了好了,不和你這種晚輩說笑了。風清揚內功不行,一手劍法倒是我平生最佩服的一個人了。你小子既然得他指點,怕是也有幾手功夫,你進來吧。”

言下之意,就是答應了和徐陽的比試。

江南四友頓時大喜,黃鐘公連忙掏鑰匙打開了大門,放徐陽入內。

丹青生趁機拉住徐陽,在他耳邊輕輕提醒了一句:“小兄弟,此人武功十分怪異,手段又是陰毒無比,你千萬要小心了。切不可和此人近身搏鬥,隨意比上幾劍,不敗便是勝了。”

徐陽雖然心有異念,沒安著好心,不過丹青生此舉還是讓他頗為感動。

換個人,若是沒有徐陽這一身古怪的好功夫,說不定就著了道。到時候若是被任我行吸光了內力,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因此不管丹青生的提醒是否有效,起碼他對自己是傾心相待,要知道這等於是為了幫自己,丹青生已經無視了賭注。

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徐陽就此踱步進了內室,轉身將大門推上。

這件屋子在地底極深處,徐陽推測此地應該已經在西湖之底,格外地潮濕鬱悶。

徐陽才待了片刻已經感覺十分煩悶,想來任我行這些年來受了不少苦,至少內風關是少不了的。

屋子並不大,進門之後是塊空地,再往前數步有張小桌,桌上擺放著一盞油燈,卻比外間的油燈更加昏暗。

除了油燈,桌子上就是雜七雜八的幾個飯碗,也沒人收拾,顯得雜亂不堪。

微弱的燈光下,不遠處照出一張小床,床上此時端坐了一個魁梧的身形。雖然麵向自己,但頭上一頭亂發,已經覆蓋了整個臉麵,此人長得什麼樣,根本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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