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動,難道這又是嶽不群的陰謀?
徐陽似乎是聽出了他話中的含義,淡淡笑道:“據晚輩所知,貴派中非但有投向左盟主的內奸,還有內通魔教的叛徒。天門師伯也是時候,下狠手整頓一下派務了。”
不知為何,他淡淡的口氣,讓天門道人莫名地一陣心煩,他大聲道:“泰山派的內務,不需要華山派的師兄師侄們煩心,貧道自有主意。”
心中又想,若是此時泰山派起了內訌,不管結果如何,豈不是華山派最好的機會?
這一定是陰謀。
徐陽見天門道人神色有異,料到他心意已定,將自己的好心當做驢肝肺,心中也是極為不悅。
他千裡奔波,從蘇杭之地跑來泰山,結果非但是事先被針對,事後還被懷疑居心不良,讓他如何不惱?
想到此處,徐陽森然道:“天門師伯,我師尊讓我帶給你的最後一句話是,‘毒蛇噬手,壯士斷腕’。言儘於此,不管師伯信不信,我華山派已經儘了全力,對得起當年的盟約,晚輩就此告辭了!”
說罷轉身便走。
天門道人此刻腦中還在思慮不停,竟沒有出言攔阻,徐陽一氣之下便下了泰山。
不過他並未走遠,隻是在泰山腳下找了間客棧,住了進去。
原本徐陽的提醒,也不過是讓天門道人有些提防而已。
至於是不是能撥亂反正,這就要看天門的底牌有多少了。
沒想到天門非但不信自己的提醒,反而覺得自己是在挑撥他們泰山派的內亂。
真是好心喂了驢肝肺。
但從泰山下來,一路上徐陽心中的氣也漸漸消了。
既然想要當五嶽盟主,就必須得接受各派高手的怪脾氣。
關鍵還是,自己武功雖高,但江湖地位實在是太低了。
加之最近華山派勢力崛起,也難怪天門道人會有疑心。
索性等等吧。
泰山派內的叛徒,既然都找了魔教長老商議,那麼勢必會在最近發動叛亂。
反正現在自己也沒有特彆要緊的事去忙,索性就在此地多等幾日,看看形勢再說。
徐陽在這家看似尋常的客棧內,找到了魔教在泰山派附近潛伏的情報頭目。
此人居然是客棧裡的掌櫃,交換了暗號和信物後,這位潛伏多年的頭目便將徐陽認作是魔教派來的教徒,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徐陽查閱了一下關於泰山派的詳細情報,進一步證實了他的判斷。
叛亂必定就在這幾日內,便會發生。
既然證實了自己的判斷,徐陽便決定暫留幾日,權當是來遊山玩水了。
曲非煙自然並不反對。
泰山乃五嶽之首,此地風景極為秀麗,比之華山的奇崛,更多了幾分堂堂之氣。
小妮子自幼跟著爺爺東奔西走,也從未見過如此景色,隻要避開泰山派所在的主峰,到處都可以逛逛。
玩了數日,差不多將泰山的景點都逛遍了,便開始往周邊其它景點去遊覽。
突然有一天,徐陽同曲非煙回到客棧,掌櫃直接到客房中麵見徐陽,通知他這兩天泰山派情勢不對,今日甚至主動封了山,不放任何人上山。
看來會有大動作。
同時,據說一位魔教的莫姓長老也會在今日抵達,掌櫃的還問徐陽是否要去參見。
徐陽搖了搖頭,他本就是個西貝貨,如何能見得魔教的真長老?
“我是來執行秘密任務的,隻向教主直接負責,彆的人一律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存在。羅掌櫃你明白了嗎?”徐陽儘可能地用陰惻的聲音說道。
掌櫃的果然瞬間腦補了不少內部鬥爭的橋段,慌忙回道:“這一段時間,小人並未見過任何神教弟子,客官不必多慮。”
徐陽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莫長老明顯是來替泰山派叛徒助拳的,若是事先知道自己的存在,難免節外生枝。
既然這個羅掌櫃識相,徐陽也就不再為難他。
“莫長老此次前來,想必也是有秘密任務,你不可詢問太多,不是每個人都跟我一般好脾氣的。”
羅掌櫃連連點頭:“是、是,多謝提醒!小人一定謹言慎行!”
等羅掌櫃唯唯諾諾地退出客房,徐陽當即便決定,連夜上山。
此時申時已過,眼看著太陽已經西斜,掛不了多久了。此刻上山,恐怕不等到主峰,天色便已經要暗了。
但為了避免今夜泰山派就發生內亂,徐陽還是下了決定。
讓曲非煙在客棧內好生休息,他便離開了客棧。
路上,並沒有什麼阻滯,很快徐陽便上到了泰山主峰玉皇頂,天色此時也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泰山派就坐落於玉皇頂之上,上次徐陽到此,隻是在峰腳之下盤桓了片刻。今日一看,山道上果然盤查甚嚴,巡查的弟子人數也多了不少,幾乎是片羽不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