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陽如今的輕功可說是獨步天下,這種並不算太高的山峰對他來說,毫無難度可言。
乘著夜色,他從山崖間攀援而上,並沒有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片刻之後,徐陽已經落在了玉皇頂上,隻見麵前一片廣闊,隻落了一座道觀,門額上書“敕修玉皇頂”。
此處應該就是泰山派的根基所在了。
徐陽倒是沒有忙著潛入進去,泰山派既然作為五嶽劍派中的一員,必定還是有幾分底氣的,看起來外緊內鬆,誰又知道會不會安排了其它的埋伏呢?
果然,在金手指“導航係統”的幫助下,徐陽很輕鬆就發現了道觀大門內部的兩側邊上,伏著足足有十數名高手。
不過有些怪,從陣型和方向來看,他們的關注點並非是門外,相反,好像是對內有著更重的敵意。
有點意思。
徐陽繞過了大門,反而從邊牆上躍入玉皇觀中。
遠遠望去,此時主殿內燈火通明,人頭濟濟。
徐陽潛近了一看,整個大殿內,起碼聚攏了有兩百餘名泰山派的弟子,而當中主位上坐的果然是天門道人。
隻是此刻,他的麵色比數日前徐陽見到他的時候,更為難看。
他麵前,站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士,正喋喋不休地發表著自己的觀點。
而天門道人身邊那幾位年輕些的道士,比起天門來顯得更為沉不住氣。
當先一人正是天乙,一張臉漲得通紅,若不是身旁有幾個同門死命拉住他,恐怕此時已經兵刃相見了。
而老道士則得意洋洋,離得雖遠,他中氣十足的聲音依舊不時飄到徐陽耳畔。
“天門師侄,你若是再重用諸如天乙師侄之類的平庸之才,恐怕泰山派的根基都會被你斷送了啊!”
“如今嵩山式微,正是我泰山崛起之時,天門師侄,你難道忘了‘五嶽獨尊’這四個字了嗎?你忘了你師父臨終前的囑咐,我玉璣子可沒忘!”
“若是你沒有這個決斷,不如趁早退位,免得派內紛亂,平白丟失了這天大的好機會!”
…………
天門道人雖然有時也反駁幾句,但不知為何,他今日似乎有些萎靡不振,整個人都沒什麼氣力的樣子。
終於,天乙道人瞅了個空,硬是掙脫了幾個同門的攔阻,上去指著玉璣子就罵道:“玉璣子師叔,你還有臉說為了我泰山派?到底是誰聯絡‘青海一梟’,偷襲我師兄,害得他重傷的?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我泰山崛起的時機?”
玉璣子嘿嘿一笑,站直了身軀,一身青袍飄灑,整個人都顯得格外風光霽月。
就連徐陽都不得不承認,這老家夥生得一副好皮囊。
玉璣子點著天乙道人說道:“我敬你師兄,那是因為他貴為泰山派的掌教。你又算是什麼東西?敢和我如此說話?”
天乙道人氣勢衝衝地上來,卻沒想到對方會用輩分壓製自己,頓時張口結舌:“這……天下有不平之事,天下人都管得,晚輩如何不能指摘長輩的過失?”
徐陽聽了,連連搖頭,這天乙果然是個草包。
玉璣子也是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笑道:“既然你說天下人管天下事,那‘青海一梟’為何不能管泰山派的事?再說了,他來泰山派,又和我玉璣子何乾?你有證據說是我勾結他人,來殘害同門嗎?我倒要反告你攀誣長輩,企圖內亂呢!”
天乙本就是仗著一腔義氣上來,並不擅長口舌之爭。
何況那“青海一梟”身為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的黑道高手,既然有本事膽敢來泰山派暗算天門道人這種一等一的高手,自然武功奇高。一招得手早已遠飆,自然也不會被抓個活口出來指證玉璣子。
所以天乙此時目瞪口呆,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真真的一個豬隊友,徐陽又輕輕歎了口氣。
就連天門道人此時也強撐起重傷未愈的身子,替天乙說情道:“師叔也不必鄙逼人太甚,我這個師弟雖然為人粗魯了些,心思卻是好的。”
“心思好?”玉璣子冷笑道:“心思好也不至於連一劍都不出,就被一個華山派籍籍無名的年輕弟子輕鬆過關了吧?知道的,是天乙存心放水,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泰山派的劍法如此不堪呢!”
這話,非但天乙沒法回,就連天門都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