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1 / 2)

骨債 茶茶木 5165 字 6個月前

人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一個慣來心中藏不了事的人在心中憋著想了一天,晚上接連不斷的舊夢纏身也是可得預想的。

夢中的事,是很久很久以前真實發生的,久到差不多淡忘乾淨。且而我曾經暗自竊喜,偷偷為之的時候,並不認為它是件很重要的事。亦或是說,更像是一種無意識為之的,彼時的我並沒有想過太多,而現如今卻莫名其妙的在意起來,實在奇怪。

夢中的是溝通妖魔兩界的“紫月走廊”將將修成不久,夜尋也剛入我後宮不久的事。

我認識的夜尋,性子都是亙古不變的風輕雲淡,莫說是泰山崩於前,便是目睹位麵世界崩塌,新生空間重新開天辟地,他也不見得能露出什麼旁的情緒來。所以那個時候我縱然是喜歡粘著夜尋,卻也不寄托希望於他會給我一絲溫存。

可不寄托希望是一回事,潛意識的念想又是另一回事。也正因如此木槿曾調侃著道過,“姑姑你這樣的性子同夜尋姑父是處不來的。“

我怒問為何,她道千溯待我太過於寵溺,身邊又麵首環繞,少不得的便是殷勤的討好,習以為常而不知道期間旁人下了多少的心思。像是沒心沒肺,看不見旁人的真心,凡事皆拿千溯作比,卻不知千溯這樣的人也是絕無僅有了。

我其實並不認為自己同夜尋處不來,隻是有時候他神情之中顯出些冷漠的時候,亦或是說出些拒絕的話語的時候會覺著很受傷。就好比單方麵的以為彼此親近了為之沾沾自喜的同時,他卻來反問一句,”咱們可熟?“的話語,心裡撥涼撥涼的。

久而久之,才學會了保持個安全的距離。不粘他太緊讓他覺著煩,也不會離去,因為我的確是喜歡他的。

那時正是妖界風頭緊,千溯不放心我獨自來妖界,我便拖了夜尋一齊,尋一尋妖界散落的諸寶。

同伴著木槿來的時境況一樣,我們首夜也是宿在紫月走廊的酒店之中。不同的是我那時覺著妖界諸多玩意都很新鮮,趁著夜晚休息的空蕩,獨自一人出來亂逛。

人群擁擠,免不得在興奮之中失了幾分憊意。我興致勃勃的坐在一處茶館喝茶,順道打探消息,回眸卻見一盞琉璃似的燈被擱置在流連著暗紫光澤的地麵上,自聚散流動的人群之中散著暖暖的橙光,而旁人恍似將之當做透明,亦或是唯恐避之不及,遠遠繞開。就連一二好奇的孩童,也被神色慌張的大人匆匆抱開。

紫月走廊新建,一切難免新鮮而不為人知,便在人群中滋生了種恐懼。我問茶館的老板,那燈是怎麼一回事。

老板為我添了茶,輕聲道,這燈是前不久一位老婦人遺留下來的,擱在這便沒

回頭的走了,有人喚也不聽。他覺著那婦人行為詭異,便也沒敢碰那不滅不晃的怪燈,由它去了。哪知小半月的過去紫月走廊的護衛也沒人來插手這件事。

後來是相去不遠、一處店鋪的掌櫃瞧出這是一盞結緣燈,伸手去拿的時候卻瞬間給燈內狂湧的紫火包裹,連慘叫聲都未有,便化作了一捧灰,驚煞了路過的旅人。

人道那婆婆是催命婆婆留下的引路燈,碰了是要走上陰冥之路的。可魔界的人哪裡有陰冥路可走,怕是灰飛煙滅,連一魂一魄都未有了。

所謂藝高人大膽,我好歹也修過煉器一途,曉得有些法寶是下了禁製的,除了其主人,旁人碰不得。亦或是神器本身有靈,抗拒所有不被它接納之生靈。可無論前後兩者,我都是不懼的,所以將杯中茶水飲儘,便上前去了。

走到人群中央,結緣燈前,才發覺燈邊不曉何時站定了個老婦人。一襲黑色詭異的鬥篷,黑暗下隻露出雙蒼老渾濁的眼,問我,“姑娘,你要買燈麼?”

我心道,這燈即是給人遺留之物,又何談一個買字,遂道,“恩,怎麼賣呢?”複又想起催命婆婆一說,笑道,“莫不是,要拿命來換?”

那婆婆失笑,搖搖頭,將燈遞到我手中,以一種蒼老的聲音緩緩道,”結緣燈,燃紅繩,一生一世一雙人,且看你,執念有多深吧。“

直到那婆婆離開,我執著燈發呆,也沒見她從我這拿走什麼。倒是停駐的人群竊竊私語,那老板又驚又喜的將我瞧著,道,“這位姑娘,當真是好福氣,竟能得

有此燈。結緣燈,可是能締結上古密約的神物,結發二者永世相伴,生死同命…“

緊接著他再要說的,因為太過於激動而結舌起來,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為求安心,回屋之後查詢了密隱閣的資料,又問了千溯,得到的結果都是,世間並無此等的神物。

千溯還道,姻緣天定、人和而成,怎可能因一盞燈而強行扭和在一起。我覺著奇怪,若是魔界之人都不知曉,那為何在紫月走廊,這般多的人都好似知曉的一清二楚?

密隱閣後來傳出的消息讓我的不解稍淡了一些,他們道,妖界曾出過”結緣燈“之類的仿神物,就好比商人的一個噱頭,用來謀取暴利的,實際沒什麼效用。我前後左右的想想,沒覺著自己給了那婆婆什麼。

密隱閣的人想了想給我一份答複,道,”以一個人生祭,是為了拋出噱頭。而讓主上第一個安然無事的得了燈,是為了打消早前營造的恐怖氣氛,獨留煞有介事的神秘感。”

我躺在床上思索一陣,問密隱閣之人,“倘若是真的,這燈該怎麼用?”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