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意欲結緣的二者發絲做燈芯,燃之便可。”
我思來想去,覺著這東西是真是假,試試不就知道了,左右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於是趁著夜色尚好,想了各種各樣的方法,做了各種各樣準備的鑽到夜尋的房
裡,最後卻是輕而易舉的獲得了他的頭發。
可良心使然,我沒好意思當夜就將這燈燃了,而是等翌日天明,我巴巴跑去問夜尋,倘若是要他一生一世的對著我這樣的人,他會不會厭煩。
反正,我是不介意同他一直在一起的。
夜尋明顯懶得理說著如此神叨叨話語的我,給我一句意味不明的,“尚可。”便推門出去。
我想了想,將之定義為勉強能接受的意思。當夜,就著陰風陣陣,就將他和自己的一縷頭伴著結緣燈燒了。晃悠的燈火,映照著我陰測測得意的笑。
…
事實證明,結緣燈一點用處都沒有,是個十成十的假的。
夜尋還是對我不冷不熱,愛答不理,一句話就能將我丟到冰窖,緩個十天半月才能緩回來。
時境變遷,不覺過了萬年,再回紫月走廊,又遇那老婦人。可歎的是,我當初就是白拿人家的東西,現在也不好同她理論什麼真假。隻是她離開的背影明顯不如從前的老態龍鐘,反倒給人感覺陰森詭異,存在與消失皆是無波無痕的。
就著那婦人本身的詭異,叫我不由的想,那燈,莫不是真有幾分名堂在裡麵?
至少從前,結燈婆婆還是不能在我麵前如此生生出現消失,又讓過路旅人視若透明的。
…
半夜猛地驚醒過來,腦中回想起那結燈婆婆的麵容更覺隱隱的不祥,起來喝了口涼水,依舊覺著背後陰風陣陣。
不敢繼續睡,就按著慣例抱著枕頭要去千溯的房中,可千溯不在,我不敢吵夜尋。就隻是在他的門口坐下,打算坐到天明。
按理來說,我心中覺著不對,就應該將這件事說給夜尋聽才好,畢竟我將他也卷了進來。可想想,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我也不曉得過去是哪根弦搭錯了要將他的頭發偷來燒著玩,還是以結緣為目的的,如此種種簡直就是不敢回想的黑曆史。
他聽罷若是不搭理我了,千溯現在又在閉關,我還能找誰哭去。
糾結到天明,竟還是抱著枕頭靠在門口睡了過去。翌日一個跟鬥摔進夜尋的房中,後腦磕地咚的一聲後才將將的醒過來。
夜尋像是有點吃驚的挑眉,“你這是作甚?”
我尷尬的捂著後腦爬起身,一麵訕笑道,“昨個做噩夢了,哈哈,我膽子小。”
夜尋明顯覺著此話可信,見怪不怪的從我身邊走過,連一個關切的眼神都不見得給我一個,“畫已經譯好了,今個去市集備至好些東西,就可以去桑琢的墓穴了,你也早點準備。”
我見他襟帶浮動,自我身側走過,不由心中一動,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
夜尋回眸不解,我思想之中兩方交鬥,最後還是良知占了上乘,心中一片灰黑道,“夜尋,有一件事我想同你坦白,你…你聽完了以後不要揍我。”
“…”夜尋低頭瞥我一眼,但笑不語。
我不敢再支吾,一五一十的將結燈婆婆的事同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