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晉·江·唯一正.版(2 / 2)

“衛副統領,小的哪敢不認識您啊。”門房賠著笑道:“隻是我們二公子特意吩咐了,不讓衛副統領進府。”

“為何?”

“這二公子沒說,小的也沒敢問。”

衛南辭冷笑一聲,“我想進去,你攔得住?”

“衛副統領,二公子說了,您若是強闖,就讓小的去報告給裴將軍。”

“他要不要臉?”衛南辭怒道。

門房尷尬一笑,心道也不知是誰更不要臉?

儘管衛南辭心裡不忿,但對自家師父還是有所顧忌的。

不得不說,原君恪跟他鬥了這麼多年,算是狠狠拿捏住了他的弱點。

對方吃準了裴斯遠在京城,他就不敢胡鬨。

無奈,衛南辭隻能繞著原府轉了一圈,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翻牆進了小院

他上次來過原悄的住處,因此輕車熟路地避開了府裡的家仆,很快就摸到了原悄的房門外。

不過這會兒原悄屋裡似乎有人,而且聽聲音並不是金錠子。

衛南辭躡手躡腳溜到了窗外,屏息聽著屋內的動靜。

“若是知道你今日不舒服,我就不過來打擾了。”屋內的人開口道。

衛南辭聽到這聲音便有些上火,隻因說話之人是鬱鳴聲。

更讓他上火的事,鬱鳴聲如今和原悄說話時的稱呼,竟變得這麼熟稔了。

“我沒什麼事情,就是昨晚喝了酒,有點疲憊。”原悄忙道。

衛南辭聽到原悄的聲音心口不由一悸,他自然知道對方疲憊的原因是什麼。

“今日我來找你,是有件事情想同你商量。”鬱鳴聲道:“君懷兄的腿傷也有三年了,雖然他最近也時常坐著木輪椅出門,但我還是有些擔心。他這個狀況,若是雙腿一直不活動,天長日久就再也沒有恢複的可能了,甚至會引起旁的問題。”

這件事情原悄先前也想過,還打算等天氣稍稍暖和一些,就帶著大哥再去醫館看看,說不定還能有法子緩解呢!

“鬱大哥你有什麼法子嗎?”原悄問。

窗外的衛南辭對“鬱大哥”這個稱呼很是不滿,聞聲麵色頓時沉了下來。

“我先前特意去拜訪過濟仁堂的大夫,朝他們谘詢過,當初君懷兄的傷就是他們給看的。”鬱鳴聲道:“大夫說,如今天冷,可以讓他先泡一泡藥浴,回頭再施針試試看能不能有起色。”

“那我讓人去醫館抓藥?”原悄忙道。

“我正想與你說此事,我有個朋友在西郊有一處莊子,裡頭有一方藥泉,我想帶著君懷兄去泡泡藥泉。正好我從前也學過一些推拿,也能派上用場。”

“好事啊,那你問過我大哥了嗎?”

“還沒有。”鬱鳴聲道:“他這個人總是太過客氣,隻怕不會答應。”

原悄點了點頭,問道:“那要不然我帶他去?隻是太過叨擾,不知你這位朋友能不能答應。”

“這倒沒什麼,你不必擔心這個。我是想著,我朝君懷兄說的時候,就說邀請你,到時候你帶著他一起去,他應當就不會拒絕了。”鬱鳴聲道。

他知道,原君懷對這個弟弟十分寵愛。

隻要是原悄開口,對方多半不會拒絕。

“此法可行!”原悄又道:“不過……鬱大哥你不是還要讀書嗎?”

“咱們可以挑著國子學休息的日子去。再說了,我這文采也沒有多出眾,又不打算考狀元,時間沒那麼寶貴。”鬱鳴聲道:“而且君懷兄飽讀詩書,能與他談書論道,倒是比我在國子學學到的東西更多。”

原悄聽他這麼誇自家大哥,自是高興不已。

衛南辭在窗外聽著兩人的對話,隻覺又氣又急。

他可不覺得鬱鳴聲有這麼好心。

那小子對原悄獻殷勤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昨晚原悄不就是因為跟他在一起,才忘了赴約嗎?

在他看來,鬱鳴聲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對方肯定是知道原悄關心自家大哥,這才借著關心原君懷,故意討好原悄。

一定是這樣的!

若非不想在原悄麵前失了風度,他這會兒恨不得衝進去將人拎出來。

但他現在身份不同了,臉皮自然也沒那麼厚了。

他不願讓原悄覺得自己行事莽撞,隻能先控製住情緒。

原君恪現在不讓他名正言順和原悄見麵,那他就把原悄約出去見麵。

“殷時,下午你當值嗎?”衛南辭回大營之後,朝殷時問道。

“不當值,怎麼了頭兒?”

“你替我送個信。”

“送什麼信?密函嗎?”

“彆問那麼多,回頭有你好處。”衛南辭說著鋪開了宣紙,示意他給自己磨墨。

殷時見他這麼正式,隻當是要送什麼重要的信件,忙替他研好了墨。

衛南辭本意是想寫信約原悄出來見麵,但提起筆時,卻發覺自己一肚子話想朝原悄說,一時竟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深吸了口氣,想到早晨客棧裡空了的房間,心裡有些酸酸澀澀的感覺。

他想起清晨原悄熟睡的臉龐,想起對方因為做夢而輕顫的睫毛、被他親得微.腫的嘴巴,以及滿身的烈焰味道和抹不去的痕.跡……

彼時,他生怕自己忍不住

會把人弄醒,所以起身去了街上。

他以為少年昨晚那麼累,肯定會睡到日曬三竿才能醒。

於是,他去買了炸年糕,又去江月齋買了吃的。

怕年糕涼了,他還特意揣在了懷裡。

可他回來的時候,房間卻空了。

衛南辭想問問原悄,走的時候為什麼不給自己留句話呢?

可他隨即想起來,原悄會不會也是這麼想的?

一大早醒來見不到自己,肯定會覺得委屈吧?

於是,他在信裡將自己一整個早晨的心理活動和行動路線,都告訴了原悄。

信是殷時親自送的。

原君恪聰明一世,隻想著防衛南辭,忘了叮囑門房防著殷時。

所以原悄很快就收到了他的信。

“我們衛副統領說了,要在下確保原小公子真的看了信。”殷時朝原悄行了個禮道:“他說怕您把信直接丟了,所以讓在下看著您讀信。”

原悄生怕事情傳到原君恪耳中,想著快點將人打發了,所以也沒多說什麼,當著殷時的麵就把信拆開了。

信封拆開的一瞬間,原悄便聞到了熟悉的烈焰味。

這說明,衛南辭寫信的時候,情緒波動很大。

原悄拿到信的時候,心裡其實挺緊張的。

他不知道衛南辭會朝自己說什麼,會質問自己嗎?還是會說什麼不好聽的?

但他打開信之後,就知道猜錯了。

衛南辭囉裡八嗦地寫了近三頁紙,開頭是描述他昨晚以及今早的心情,還順便誇了一波原悄睡著的時候多漂亮,中間寫的是他怎麼逼著尚未開張的年糕鋪子的老板給自己炸了一份年糕,後頭寫的則是他回來後沒見到原悄時的悵然若失。

不知為何,原悄看到衛南辭這些碎碎念時,心底竟莫名生出了點滿足感。

就好像他一早起來時心裡空出來的那個地方,被什麼東西一點點填滿了。

直到他目光落在信的最後,一張臉唰得一下紅了。

這家夥竟然在最後問他疼不疼,還保證下次一定會輕點。

原悄:……

什麼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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