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晉·江·唯一正.版(1 / 2)

金錠子在浴房外頭等了近一個時辰,身後的房門才被人打開。

他轉頭看去,便見姓衛的那廝身上穿著中衣,一臉的神清氣爽。

“你家公子的衣服。”衛南辭伸手道。

金錠子敢怒不敢言地將手裡的衣服遞給他,隨後門砰地一聲又合上了。

片刻,衛南辭才抱著原悄從裡頭出來。

金錠子忙問道:“公子他怎麼了?”

“腿疼。”衛南辭說罷抱著懷裡的人大步流星地朝著兩人的住處行去。

金錠子擔心原悄,想追上去看看,奈何衛南辭將人攏在懷裡,像是捧著個稀罕寶貝似的,連一絲天光一縷風都不願讓懷中人經著。

匆忙之間,金錠子連自家公子的臉都沒看清。

待他終於追上衛南辭的腳步時,卻被對方毫不留情地關在了門外。

金錠子:……

到底還有沒有王法?

屋內,衛南辭將原悄放到榻上,抬手在他耳尖輕輕捏了捏。

原悄麵頰帶著潮紅,長睫上沾著未乾的淚跡,看上去可憐又誘.人。

有那麼一刻,衛南辭甚至想拋掉理智,將自己尚未儘興的事情繼續做完。

可他不敢太放肆,萬一將人欺負壞了,他可不舍得。

“好點了嗎?”衛南辭柔聲問道。

“這是在哪兒?”原悄睜了睜眼,看起來有些茫然。

“這是咱們住的地方。”衛南辭道。

原悄恢複了些許意識,看向眼前的衛南辭,總算記起了對方剛才的舉動。

兩人在浴房裡時,明明說好了要克.製。

可這家夥言而無信,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般,特彆會欺負人!

上元節那晚,原悄處在發.情期,意識並不清醒,所以沒什麼顧忌。

可今日不同,他自始至終都是清醒的。

一方麵,他被衛南辭欺負得毫無反抗之力,委屈又害.羞。

另一方麵,他一直在惦記著肚子裡那個小家夥,所以整個過程都有些不安……

諸多情緒混雜在一起,反倒放大了他的感受。

到了後來,他直接不受控地在衛南辭懷裡失去了意識。

“你說好了會輕點!騙人!”原悄因為哭過,聲音有些啞,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上回在客棧不是一直到天亮嗎?”衛南辭一臉無辜,“我以為這次也可以……”

原悄沒想到他竟這麼理直氣壯,更不想理他了。

“三郎……”

“我不想和你說話。”

原悄打算背過身去不理人,然而他忘了自己剛被欺負完,這麼一翻身扯動了某處尚未恢複的地方,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還疼嗎?”衛南辭緊張道:“我去找點傷藥來。”

原悄一聽說他要走,開口叫住他道:“不許去。”

“我不會告訴旁人的,我就說我自己擦破了點皮要抹藥。”

“我不用傷藥。”原悄道。

衛南辭雖然放肆,卻並不粗暴,再加上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了,原悄並未傷著。他之所以疼,是因為被衛南辭欺負得太久了。

“要不我再檢查一下。”衛南辭道。

先前幫原悄清理時,他已經檢查過了,但這會兒見原悄不舒服,又有些擔心。

衛南辭伸手就要去掀被子,被原悄一把攥住了手腕。

少年轉頭看向他,眼角還帶著點微紅,惹得衛南辭心軟不已。

他見狀隻當原悄依舊在生氣,無奈道:“餓不餓,我去給你煮點粥。”

他說著下意識想要抽回手,然而少年攥著他手腕的手卻沒放開。

“三郎?”衛南辭心中一動,猜不透原悄這是何意。

“陪我待一會兒。”

衛南辭眸光一亮,忙湊到榻邊,反握住了原悄的手。

“不生氣了?”衛南辭問。

“不是不生氣,隻是我控製不住自己。”原悄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委屈巴巴地道:“我被你標記過之後,對你的依賴會變得很強烈,這個時候和你分開,會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經曆過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原悄覺得這種常識性的問題,還是要和衛南辭坦誠一些。畢竟對方沒有上過生.理.衛生課,對這些事情並不清楚,他若是不解釋,到頭來難受的隻有自己。

“竟然會如此?”衛南辭很是驚訝。

他隻記得原悄說過標記之後會對他有依賴,但他沒想到會到這樣的程度。

“那上元節次日……”

原悄一覺醒來沒看到他,豈不是會很傷心?

衛南辭內疚又心疼,翻身上榻一把將原悄摟進了懷裡。

原悄象征性地抗拒了一下,便任由他抱著,沒再掙紮。

“往後再也不會那麼對你了。”衛南辭在他耳邊低聲哄道:“好好睡一覺,我哪兒都不去,就在這兒陪著你,保證你一覺醒來就能看到我。”

原悄本就疲憊不已,這會兒被他摟著,呼吸間充斥著淡淡的烈焰味,情緒很快得到了安撫,不一會兒工夫就窩在衛南辭懷裡睡著了。

衛南辭一手在少年背上輕輕拍著,直到懷中人的呼吸漸漸平穩才停下來。

他低頭在原悄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心中十分矛盾。

時隔數月,終於能再一次擁有原悄,這令他十分滿足。可一想到兩人之間的親密僅僅是因為彼此需要安撫,他心中又忍不住失望。

他想著,若三郎對他也是那樣的心思該多好?

衛南辭就像是永遠不知滿足似的,總想從原悄這裡得到一點,再得到一點。

對方的身體,和心裡的每一寸地方,他都想要,半點不願放過。

而且每當他得到一點滿足,就會忍不住想要更多……

原悄大概是真的累了,這一覺睡到黃昏都沒醒。

後來是外頭的通傳聲將他吵醒的。

“衛副統領。”金錠子在門外敲了敲門,“殷時將軍來了,說是找您有事。”

“他來乾什麼?”衛南辭問道。

“小的沒問,您出來見見他吧。”金錠子隔著門道。

衛南辭聞言看向懷中人,這才發覺原悄已經醒了。

少年剛睡醒,臉蛋紅撲撲的,看著特彆可愛。

衛南辭在他臉頰上一捏,“你躺著彆動,我讓他進來回話。”

衛南辭說罷將屏風拉過來擋住了床榻,讓金錠子將殷時叫了進來。

殷時一進門,見衛南辭坐在外廳的椅子上,因此並未多想,也沒往屏風裡頭瞧。

他並不知道自家衛副統領為了和原悄膩歪,把人藏到了屏風後頭。

“雲州營出事了?”衛南辭問他。

“沒有,是京城那邊……老爺子著人傳了家書來,您先看看吧。”

殷時說著遞了一封家書給他,衛南辭接過看了一眼,麵色當即就變了。

“跟著家書來的還有表姑娘。”殷時道:“人就在雲州城的客棧裡等著呢。”

“溫小落?”衛南辭道:“她一個姑娘家,大老遠跑來雲州想乾什麼?”

“老爺子家書裡沒寫嗎?”殷時問。

“隻說讓我好生照拂,我怎麼照拂她?我又不是她家裡的丫鬟!”

殷時一笑,“頭兒,我估摸著老爺子此舉有深意啊。”

“深意?”衛南辭不解道:“什麼深意?”

“依著表姑娘的意思,她是來雲州探望她家中的伯父,順道來見您。但她伯父家既然在雲州,按理說怎麼也輪不到您照拂吧?”殷時道:“屬下分析,老爺子可能想撮合您和表姑娘……”

“放屁!”衛南辭嚇了一跳,下意識瞥了一眼屏風的方向。

“屬下可沒瞎說,老爺子肯定是怕您在雲州被誰家姑娘迷了眼不願回京城了,才出此下策。”殷時對自己這分析深信不疑,自認有理有據。

衛南辭卻聽得一臉煩躁,“讓她走,就說我沒時間伺候。”

“人家一個姑娘家路遠迢迢過來,咱們總得見見吧?”殷時道。

“要見你去見。”衛南辭起身將殷時往外一推,“我這表妹與你年紀也相仿,你好好表現萬一打動她的芳心,我幫你們保媒。”

“頭兒,您不去見屬下怎麼朝表姑娘回話啊?”

“就說我不行,讓她另謀前程!”

衛南辭說罷一把摔上了門,沒再給殷時說話的機會。

他深吸了口氣走到屏風後,便見原悄正坐在榻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我那個表妹……都好多年沒見過了。”衛南辭心虛解釋道“一點都不騙你,我連她是圓是扁都記不清了。”

“你同我解釋這個做什麼?我又沒問。”原悄道。

“我怕你誤會嘛。”衛南辭道。

原悄歎了口氣,“你不用那麼緊張,咱們之間一直都是互相幫忙,並沒有過什麼承諾。你就算真去見這個什麼表妹,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我不去。”衛南辭道。

原悄彆過視線沒再看他,麵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當晚莊子裡的人為了慶祝水車竣工擺了席,原悄不好駁了眾人的麵子,去坐了一會兒。但他實在沒什麼胃口,隻草草吃了點東西就回來了。

眾人見他麵色不好,也沒強留他。

“公子……”金錠子看出了他的異樣,小心翼翼問道:“您還在生氣?”

“我沒生氣,我隻是在想事情。”

“雖然衛副統領這人……我挺不喜歡的,但是今日他那態度還算明朗,也沒打算去見什麼表妹,公子其實不用放在心上。”金錠子安慰道。

“我不是在想他的表妹。”原悄道:“我前兩天做了個夢,夢到我二哥朝我發火,說對我太失望了。我隻是在想,我二哥肯定不會接受這件事的,衛南辭家裡又要給他說親,多半也是不會接受的……”

其實就連原悄自己都沒徹底想清楚兩人之間的事情。

他能覺察到,自己對衛南辭除了因為標記所帶來的依賴之外,隱約也夾雜著一些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