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樹拍了下旁邊的位置,厘央走過去坐下。
“你們可以叫她央央。”蔣樹慵懶地笑,扭頭看著厘央的眼睛,瞳仁黑亮,語調調皮地小聲說:“隻有我能叫小央。”
厘央眨了下眼睛,蔣樹已經被冬加掰正腦袋坐好了。
厘央低頭摸了下胸口,莫名覺得心跳得有些快,一下一下,像有一隻小鹿不小心跑了進去。
冬迦動作利落的給蔣樹剪完頭發,最後給他修了下發梢,將碎發掃到地上,遲樂幫她把工具收了起來。
周繆是最後一個從屋裡走出來的,他手裡拿著一把吉他,把吉他放到了院子裡的‘蹦蹦車’上。
厘央看著他們,眼裡有好奇有憧憬,他們活得自由自在,每一個都分外鮮活。
蔣樹站起身,把西瓜抱到桌子上,沒用刀切,直接一掌劈下去。
西瓜四分五裂,其他人習以為常的一人分走一塊,蹲在院子裡啃了起來。
差點看傻眼的厘央:“……”西瓜還能這麼吃?
蔣樹眼疾手快地先搶了一塊大的,塞到厘央手裡,“趕緊吃,等會兒就被他們吃光了。”
厘央點點頭,還沒等拿熱乎,遲樂就飛快的跑過去,把她手裡的西瓜搶走了,邊啃邊跑遠,“妹妹,下次我再給你買個大的!”
蔣樹抓了塊西瓜皮扔過去。
梁秋延吃著西瓜,笑的差點嗆到,“剛剛還要照顧妹妹,現在連妹妹的西瓜都搶。”
厘央看著空落落的手指,眼睜睜看著一個西瓜被他們飛快吃沒了。
冬迦洗了盤水靈的草莓走出來,遞給厘央,“我們吃這個,不跟他們搶。”
厘央抱著滿滿一盤草莓,忍不住笑彎了眸子。
冬迦摸了一下她的頭,轉身回屋拿東西。
蔣樹蹺著腿,百無聊賴地看著厘央吃草莓,“給哥哥吃一個。”
厘央挑挑揀揀,選了個最大最紅的遞給他。
“還挺大方。”蔣樹笑了一下,懶得抬手,直接張嘴吃了。
溫熱的唇在厘央指尖劃過,厘央收回手指,怔愣片刻,才垂下頭,撥著盤子裡的草莓,紅著臉問:“還要麼?”
“不要了。”蔣樹沒留意到她的神色,站起來甩了甩頭上的碎發。
他把頭發剪短之後,麵部棱角變得更加淩厲,增添了幾分爽朗的少年感。
厘央低頭看著他的倒影,沒敢抬頭看他。
吃完西瓜,周繆把貝斯放到車裡,看了眼天色,“走吧。”
厘央把最後一個草莓吃下肚,新奇地看著那些樂器,抬頭問蔣樹,“你們去哪?”
蔣樹神神秘秘的眨了下眼睛,“想不想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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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繆開著那輛蹦蹦車,梁秋延和遲樂擠到後坐,冬迦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厘央先把花瓶送回去,蔣樹騎著摩托車等在門口,厘央出來後,他把車後座的頭盔扔給了她。
厘央直覺性地抬手接住,低頭看了看,不知道該怎麼戴,抬頭無辜地看向蔣樹。
蔣樹隻能把頭盔拿回去,親自戴到她頭頂,幫她係好下巴處的扣子,拍了拍她的頭,跨上摩托車,“上來。”
厘央摸了摸頭頂的頭盔,聲音有些悶,“哪來的女式頭盔?”
“給迦姐準備的。”
厘央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冬迦現在已經被她劃進了‘自己人’的行列,她坐到摩托車後座,跨坐在上麵,“你以後也會給我準備頭盔嗎?”
“你過完暑假就要走了,我準備頭盔給誰戴?”蔣樹語氣是一貫的漫不經心。
“我以後放假還可以過來啊,而且我不太喜歡戴彆人的東西。”厘央覺得委屈,又弱弱地說:“如果非要戴也行。”
蔣樹眼底浮著笑意,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縱容,“行,給你準備,快點扶好。”
厘央彎唇,無聲地笑了笑,伸手抱住他的腰。
蔣樹溫熱的體溫穿過薄薄的衣衫透到她的指尖,她莫名耳根發燙,不自在的鬆了鬆手,往後挪了一下。
摩托車開出去,由於慣性,厘央整個人貼回蔣樹的背上。
她小臉白了白,心有餘悸地抓緊蔣樹的衣擺,這次再也不敢放開。
蔣樹勾唇,把摩托車開到了寬闊的主道上。
微風將他身上清爽的氣息傳過來,厘央靠在他的背上,裙子輕揚,路邊的景致呼嘯而過,恣意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