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裡四下無人,即使再大聲也不會吵到鄰居。”
冬迦已經開始唱下一首,厘央沒有再出聲,她單手托腮,靜心的聆聽著,這種感覺新鮮又奇妙。
唱演唱的過程中,冬迦、周繆、梁秋延和遲樂配合的很默契,一個眼神,一個挑眉,他們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無需言語,偶爾還能默契地搞些即興發揮,這是長久相處才能養出來的了解。
在換歌的間隙,厘央忍不住感歎,“你們一定認識了很多年。”
蔣樹輕點了下頭,額前的頭發微微晃動。
“從小就認識,大家都在十三巷住著,打過、鬨過、互相瞧不上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了朋友。”
厘央躺到他旁邊,聽著遠處傳來的樂點,仰頭看著天上的藍天白雲,輕聲說:“真好。”
她對他們的感情有些羨慕,大城市裡車水馬龍,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變得遠了,同一個樓道裡都不一定認識,能點頭打聲招呼已經是不錯了。
蔣樹側頭看她,厘央也側頭看他。
他們對視一會兒,忍不住一起笑了笑。
蔣樹朝上躺著,手背搭在額頭上擋著陽光,輕輕閉上眼睛。
厘央看了他一會兒,跟著閉上眼睛,微風吹在臉上很舒服,輕輕柔柔,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周圍都是陽光的味道。
她靜靜聽著這些好聽而特彆的歌,心中充滿震撼,她沒想到這個偏僻而平平無奇的小鎮裡,竟然有這樣一群人。
他們獨特、生動又有才華,是那樣耀眼。
這些歌竟然都是蔣樹寫的,雖然不夠成熟,卻極具特色和感染力,讓人聽完歌曲,旋律還在一直腦海中循環,很難忘卻。
“你們應該從十三鎮走出去。”厘央低聲喃喃。
她相信他們將來一定會有更廣闊的天地。
蔣樹未置可否地輕笑了一下,伸出五指,看著指縫裡的光。
厘央睜開眼睛,將他的手五指並攏,握成拳頭,笑吟吟說:“你抓住光了。”
蔣樹看向自己的拳頭,眸色動了動,停駐片刻,目光轉到搭在他手背上的厘央的手。
厘央的手比他小、比他白,柔柔嫩嫩,連力氣都小小的,可是卻好像帶著一股堅定的力量,讓人不自覺對未來充滿信心,好像他真的能抓住光一樣。
蔣樹眼裡略過一抹笑意,揶揄問:“我抓住了光,你抓住了什麼?”
厘央看向自己的手——我抓住了你呀。
厘央抬眸,對上蔣樹明亮的眼睛,她鬼使神差的住了口,沒有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但她又在心裡重複了一遍。
我抓住了你。
……
日落黃昏,暮色幾許。
天邊染了一抹緋紅的晚霞,歌聲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梁秋延在草坪上架起了燒烤架,遲樂把帶來的烤串、雞翅、魚蝦都放到上麵烤了起來,鮮香四溢。
這裡靠近海邊,魚蝦都很新鮮,烤串和雞翅經過醃製,也香氣撲鼻。
厘央摸了摸肚子,忽然覺得餓了。
食物飄香,遲樂在上麵撒滿孜然和辣椒粉,香味呼啦呼啦的傳過來。
厘央和冬加把地墊鋪到草坪上,擺上帶來的水果。
蔣樹正在幫忙把樂器收起來,聞著飄過來的辛辣味,問厘央,“小央,能吃辣嗎?”
厘央平時不太能吃辣,但看遲樂熟練的撒辣椒粉動作就知道其他人都能吃辣,她略略猶豫了一下,有些想試試。
遲樂笑嗬嗬說:“妹妹,沒有辣味的牛肉串是沒有靈魂的!我烤的牛肉串色香味是一絕,這些辣椒粉都是我奶奶親手磨的,特彆好吃,你要不要試試?”
厘央嗅著飄香的香味,沒忍住點了點頭。
“好嘞!”遲樂頓時更加來勁,一邊烤串一邊哼著歌,看起來十分愜意。
各種各樣的燒烤陸陸續續擺上來,跟被瓜分的西瓜一樣,燒烤也迅速被大家吃的熱火朝天。
冬迦拿起一串烤串,用餐紙擦了擦鐵簽尖的那一端,遞給厘央,“樂樂總說鐵簽烤出來的牛肉串好吃,說能保持原汁原味,所以一直堅持用鐵簽串肉,你嘗嘗味道。”
厘央乖乖接了過去,看著冬迦在餘暉掩映下的漂亮麵龐,忍不住說:“迦姐,你真好看,唱歌也好聽,還像小樹一樣酷。”
冬迦彎唇,衝她眨了下眼睛,“那在你心裡我跟小樹誰更好看?”
厘央語塞,一時回答不上來。
她的眼睛轉了轉,看向蔣樹,蔣樹清了清嗓子,正了下衣襟,暗示的很明顯,她再看向冬迦,冬迦眼含笑意,幫她把碎發捋到耳後,溫柔又漂亮。
厘央:“……”她隻是個經不住美□□惑的人,為什麼要給她這樣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