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怡遙嬌嗔一聲:“少咒我!誰要你養啊。”
遲樂牽住鞠怡遙的手,討好道:“是是是,我說錯了,你工作這麼出色,一定可以成功轉正,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厘央輕輕撞了撞鞠怡遙的胳膊,目光含笑地看了一眼他們牽在一起的手,鞠怡遙害羞的笑了笑。
畢業典禮正式開始,遲樂離開座位,跟很多家長一起去禮堂外麵等,薑守安和沈容秋都在。
領導上台講話,說完開場白,畢業生依次上台,厘央隻能暫時放下手機,專心看著台上。
等她去台上走了一遭回來,蔣樹還沒有趕到會場,厘央猜他可能來不及過來了,不由有些失落。
畢業典禮沒有持續太久,差不多一個小時就結束了,最後一個環節是優秀畢業生作為學生代表講話,厘央作為傳媒係的優秀畢業生是在最後一個上台講話的。
她站到台上,目光在台下一一掠過,沒有看到蔣樹的身影,她失望地抿了下唇,然後揚起微笑,專注地說起來畢業祝詞,沒有再往台下張望。
現在網絡發達,同學們多多少少都看過她以前的報道,看向她的目光有好奇和向往。
厘央講話結束,台上的領導忽然發問:“薑厘央同學,可以說說你對未來人生有什麼期許嗎?”
厘央抬頭,正巧看到了站在禮堂門口的蔣樹。
他拿著鮮花站在人群中,如海麵上屹立的燈塔,閃亮耀眼,她永遠一眼就能看到他。
厘央握著話筒,對著他的方向微笑。
他看過來的目光溫柔而專注,永遠能給予厘央一往無前的勇氣。
厘央緩緩開口,聲音擲地有聲:“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一生坦蕩而自由,堅守住底線,不畏懼黑暗,勇敢愛我所愛,如果不可以……”
她看向蔣樹,揚起微笑,“我仍然堅持上述選擇!”
掌聲如雷,厘央跳下台,直接奔向蔣樹。
她穿過人群,在眾人矚目下衝向蔣樹的懷抱,而蔣樹早已張開手臂,準備好擁抱她。
時光匆匆,你是指引我方向的燈塔,而我終成為了你的光。
end.
40. 番外 求婚
畢業典禮結束, 校園裡都是人來人往的學生,大家聚在一起拍照、玩鬨、告彆,氣氛熱熱鬨鬨。
厘央和蔣樹手牽著手走在鬱鬱蔥蔥的樹下,遠遠望去, 他們身上都有一股純粹的清澈感, 站在一起極為登對。
厘央懷裡捧著一束風鈴草, 花苞隨風微微浮動, 淺淡的香氣漂浮在她周圍, 是蔣樹送她的, 她很喜歡。
蔣樹低頭看著厘央, 嘴角帶笑,“站了這麼久, 有沒有頭暈?”
厘央輕輕搖了搖頭,臉頰上泛著健康的粉嫩。
她都出院三個月了, 早就恢複如初,除了被養胖了三斤外, 其他一切正常。
她微微抬頭,看著蔣樹清晰的下頜線,問:“你剛剛聽到我的演講了麼?”
蔣樹頷首,聲音清冷,“你剛上台我就到了, 全都聽到了。”
厘央抿了抿唇, 期待地看著他, “表現怎麼樣?”
為了今天的演講,她準備了很久,私底下已經在蔣樹麵前練習過很多次。
在家裡,她經常趁著夜深人靜, 穿著睡衣站到沙發上,手裡拿著用紙卷成的‘話筒’,對著蔣樹聲情並茂的演講。
蔣樹是她唯一的觀眾,總是非常配合的給她鼓掌。
厘央估計蔣樹現在都能把她的演講稿背下來了。
“值一百分。”蔣樹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學著厘央剛才在台上的語氣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陪伴薑記者一輩子,守護她的天真,堅持她的執著,與她相伴一生,如果不可以,我仍然堅持上述選擇。”
厘央撲哧笑了一聲。
蔣樹跟著她一起笑了笑,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慢慢收起嬉笑的神態,神色鄭重起來,眼中漫起暖暖的溫柔。
薑守安、沈容秋、遲樂和鞠怡遙都走了過來,還有厘央的大學室友們,大家含笑看著他們,目光裡滿滿都是祝福。
厘央怔怔眨了下眼睛,仿佛預感到即將發生什麼事一樣,不自覺吸了一口氣。
蔣樹突然單膝跪下,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戒指,接著剛才的話說下去,“小央,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厘央睜大眼睛,乾淨的瞳仁裡閃動著驚喜。
蔣樹目光直直地看著她,語氣溫柔,“從小朋友到女朋友這一步我們用了五年,從女朋友到老婆這一步,我們快點好不好?”
厘央嘴角漸漸上揚,笑出了好看的小梨渦。
往日種種在她腦海中飛快閃過,那些她追逐著蔣樹往前奔跑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可回想起來,他們已經手牽著手走了很遠。
人生的路很漫長,但她相信他們會一直一起走下去,無論前麵是否還有艱難險阻,他們都知道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在努力。
這世上有偏見,就會有人打破偏見,有惡意,就會有善意,雖然偶爾會有烏雲,但太陽總會升起來。
厘央的心情就像今天的天氣一樣,明媚清澈,鳥語花香。
親人、朋友、愛人都在她的身旁,他們一起見證著這個對她來說極為特殊的日子,也即將變得更加特殊的日子。
她眼眸明亮的看著蔣樹,愛意湧動,嘴角不自覺上揚,輕輕道了一聲:“好。”
沒有猶豫,沒有糾結,有的隻是毫不猶豫的肯定。
蔣樹眼睛亮了起來,目光交彙,眼中俱是濃濃的愛意和甜蜜,仿佛是誰家的蜜罐灑了,連空氣都是甜的。
厘央眉眼彎彎地伸出手去,任由蔣樹將戒指套到她的指尖。
遲樂和鞠怡遙開心的歡呼起來,薑守安和沈容秋相視一笑。
蔣樹站起身,將厘央抱進懷裡,微微低頭,呼吸落在她柔軟的發絲上。
厘央靠在他懷裡,看著手上的戒指,忍不住嘴角上翹,戒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不大不小正好地套在她的手指上。
“男朋友,你是早有預謀哦。”
“你每次在家裡練習演講的時候,我都在心裡默默練習求婚。”蔣樹笑了一下,“不過你表現的比我好,我剛才太緊張,準備好的求婚詞都忘了,我隻知道,小央,我想跟你有個家。”
厘央心念微動,情不自禁吻了一下他的側臉。
蔣樹看著厘央近在咫尺的唇,漸漸低下頭去,越靠越近,呼吸纏繞。
兩唇即將相碰的時候,他的餘光看到不遠處的薑守安和沈容秋,動作一僵,像被抓到早戀的小孩一樣,連忙拉開距離。
厘央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蔣樹偷偷對她眨了下眼睛,牽著她的手,一聲不響地往旁邊跑。
“你們去哪?過來拍照啊!”遲樂抻著脖子喊,差點抬腳去追,幸好鞠怡遙及時拽住了他。
“你笨不笨啊!等會兒再拍!”鞠怡遙恨鐵不成鋼的睨了他一眼。
“啊?”遲樂愣愣撓了撓頭。
“他們剛求婚成功,當然要二人世界啊,不然還留在這裡讓我們當電燈泡麼?”
遲樂明白過來,嬉皮笑臉地湊過去,“那以後我跟你求婚的時候,我們也要二人世界。”
“……誰要嫁給你!”鞠怡遙紅著臉瞪他一眼,害羞的跑開了。
遲樂趕緊追了過去。
薑守安和沈容秋含笑看著大家,欣慰地彎了彎唇,薑守安扶著沈容秋去旁邊的休息椅上坐下。
兒孫自有兒孫福。
他們回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忍不住相視笑了笑。
蔣樹牽著厘央,跑到了不遠處的樹後。
陽光傾灑,樹蔭斑斑駁駁地照下來,搖曳的風中,風鈴草輕輕的搖晃著。
在無人的角落裡,蔣樹和厘央的影子漸漸交疊在一起,接了一個隱秘又甜蜜的吻。
幸福啊,它不再遙不可及。
41. [最新] 番外二 裙子先生
頒獎典禮現場, 名人齊聚,星光閃耀。
紅毯儘頭,記者現場直播著場內的情況。
“這裡是鼎音獎的頒獎現場,觀眾朋友們應該看到了, 現場大牌雲集, 十分熱鬨。”
“值得一提的是本次獲得音樂製作人最大獎項的蔣樹先生, 首次參加了頒獎典禮!眾所周知, 蔣樹先生很少參加公開活動, 這次主辦方能請到他, 可見是費了不少功夫。”
“蔣樹先生作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獲獎人, 受到了各界的關注,是今晚最惹人矚目的嘉賓。”
鏡頭一轉, 蔣樹拿著獎杯從後台走出來,他上身穿著一件深色休閒西裝, 底下穿著一條黑色褲裙,襯衫扣子被他解開兩顆, 帶著痞氣的帥感撲麵而來。
記者目光直了半秒,趕緊拿著話筒走過去,“蔣先生,可以采訪您嗎?”
蔣樹掀起眼眸,看了一眼話筒上的宜城電視台台標, 停住了腳步。
記者目露興奮, 勉強壓抑住心裡的激動, 把話筒遞過去,對著直播鏡頭開口道:“蔣先生,您此次獲獎的曲目《未央》旋律很特彆,有網友發現副歌部分竟然有撞鐘的聲音, 樂評人紛紛評價說很新鮮也很特彆,有一股空靈的禪意,請問您的靈感來源是什麼?”
蔣樹垂眸,眼底劃過一抹不經意的溫柔,“有一次,我和我老婆爬山的時候從寺廟前經過,正好聽到裡麵傳來撞鐘聲,我老婆說挺好聽,我回去後就寫了這首歌。”
記者:“……”原來是為了老婆。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未央》的歌名裡正有一個‘央’字。
記者低頭,目光落在蔣樹身上的褲裙上,誇讚道:“您今天的衣服很漂亮。”
蔣樹眼鋒掃過記者,薄薄的眼尾微微上揚,“我老婆幫我選的。”
記者:“……”一不小心又被喂了一嘴狗糧。
她總覺得蔣樹說話時的神色帶著幾分炫耀,不過她懷疑是自己的錯覺,畢竟蔣樹是出名的性子冷,難以接近,從來不會輕易在鏡頭麵前流露出多餘的情緒。
記者不走心的誇了一句,“聽聞蔣先生跟您愛人感情很不錯,看來果真如此。”
她才剛進宜城電視台工作不久,還沒有機會見到厘央,厘央現在是部門主管,工作時間自由,不是經常去單位。
“當然。”蔣樹嗓音低沉。
記者:“……”她這次確定了,蔣樹是真的在炫耀!
“蔣先生和薑記者真是一對神仙眷侶,羨煞旁人!”她語速飛快,這次誇的十分走心。
蔣樹滿意地勾了勾唇,心情好了不少,接受采訪的時候也多了幾分耐心。
記者提著的一顆心放了回去,她覺得這樣的蔣樹好像稍微沾了一點煙火氣,距離感不再那麼遙遠。
她猶豫了一下,鼓足勇氣,問出了很多人想知道的敏感的問題:“蔣先生,據我了解,您這幾年已經鮮少穿裙子了,今天是什麼原因讓您再次穿上裙子呢?”
蔣樹露出一點笑容,神色無奈,語氣卻十分縱容,“打賭輸了。”
記者愣了一下,脫口而出,“您跟誰打賭?”
“我兒子。”
記者神色詫異,據她所知蔣先生和薑記者有兩個孩子,兒子今年七歲,女兒今年三歲。
她好奇問:“您和您兒子賭了什麼?”
蔣樹平時很少公開露麵,也很少提及私下的生活,她趕緊趁機多問了兩句。
蔣樹撓了下眉心,似乎有些苦惱,“賭我老婆進門之後先抱誰。”
“……”記者小心翼翼問:“薑記者先抱的不是您?”
蔣樹麵無表情,“因為女兒先抱了我,所以我老婆進門後就先抱了我兒子。”
記者竟然從蔣樹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絲委屈。
這一刻,她簡直懷疑人生。
記者抖著膽子問:“所以您輸了?”
“嗯。”蔣樹看了眼身上的裙子,“輸的人要穿裙子先生。”
“裙子先生?這個稱呼很新鮮呢。”
蔣樹輕輕笑了一下,沒有解釋。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結束了這段采訪,抬腳往外走。
他一邊走一邊解開領帶,周圍燈光閃爍,紅毯旁的攝像師全都對著他拍照,而他視若無睹,直接走到車前,開車絕塵而去。
攝像師對著他的車尾氣拍了半晌,直播間裡的粉絲瘋狂刷著彈幕,大家難得能見蔣樹露麵一次,都沒看夠。
記者拿著話筒,意猶未儘的看著蔣樹走遠,忍不住在心裡感歎,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桀驁不馴四個字,跟提起家人的時候判若兩人,仿佛家是唯一能讓他釋放出溫柔的地方。
……
等紅燈的時候,蔣樹給厘央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她自己馬上到家,很快收到了回複,是一個笑臉。
蔣樹放下手機,開著車往前走,唇角不自覺揚起笑容。
他第一次看到‘裙子先生’這個稱呼是在兒子禾禾的日記裡。
——
“嗨,裙子先生。
媽媽說爸爸有一位神秘的朋友,名字叫裙子先生。
在我們出現之前,一直是裙子先生陪伴著爸爸。
裙子先生陪爸爸淋過雨,在爸爸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過爸爸,是一位像蜘蛛俠一樣的英雄。
直到媽媽、我和妹妹一個一個來到爸爸身邊,爸爸才不再需要裙子先生的陪伴。
現在裙子先生已經很少出現了,但他永遠是爸爸的朋友。
媽媽說我們要感謝裙子先生,因為是裙子先生陪伴爸爸走過了漫長又孤單的歲月。
裙子先生,謝謝你。”
……
暖色的燈光下,厘央靠在沙發上,苗苗躺在她懷裡,禾禾趴在地毯上拚樂高。
客廳裡的電視上放著剛才的采訪視頻,厘央聚精會神地看著,直到蔣樹的身影消失在鏡頭裡,她才輕輕眨了下眼睛。
苗苗仰頭看著她,奶聲奶氣問:“媽媽,幼兒園的老師今天給我們講了一個詞,叫初印象,你第一次見到爸爸的初印象是什麼?”
厘央莞爾,低頭輕輕刮了一下女兒的小鼻子,“媽媽第一次見到爸爸,他穿著裙子,媽媽覺得很好看。”
苗苗驚訝地眨了眨眼睛,捂住小嘴巴,過了一會兒,小聲問:“爸爸穿裙子有苗苗好看嗎?”
厘央想,應該是很好看吧。
畢竟她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了。
想到這裡,厘央臉頰幾不可察的紅了紅。
禾禾趴在地毯上晃了晃小腳丫,聽到她們的對話,回過頭問:“媽媽,那爸爸第一次見到我的初印象是什麼?”
“爸爸第一次看到你,是一張彩超照,他很高興。”
厘央回憶起得知懷孕的那一天,蔣樹高興得手舞足蹈的模樣,忍不住失笑。
當時,她趁著蔣樹去廚房給她倒水,偷偷戳了下肚子,小小聲說:“寶寶,你以後可千萬不能像爸爸那麼笨。”
結果,被蔣樹抓個正著。
蔣樹端著水杯走過來,她心虛地連忙把手從肚子上挪開。
蔣樹板著一張臉把水杯放下,懲罰地捏了一下她的耳垂,一個沒忍住,自己先笑了出來。
厘央也忍不住笑。
蔣樹彎腰,隔著輕薄的布料,俯身在她肚子上落下一吻,聲音輕輕地說:“是不能像爸爸這麼笨,不過你可以像爸爸一樣愛媽媽。”
厘央想起當時的情形,心底一片柔軟。
門口傳來開門聲。
禾禾和苗苗開心地跳起來,跑到門口。
厘央抬眸望去,玄關的燈亮著,蔣樹開門走了進來。
厘央彎起嘴角,搶在禾禾和苗苗前麵,跑過去緊緊抱住他。
這一次,她要做第一個擁抱他的人。
禾禾和苗苗圍著他們急得團團轉,張開小手臂要抱抱。
蔣樹勾著唇角,將厘央抱緊,暫時不準備搭理這兩個小家夥。
雖然兩個小家夥是他的寶貝,但他懷裡抱的是他的大寶貝。
他就是抱一輩子,也不舍得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