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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裙子先生 說給月亮 23395 字 3個月前

第39章 . 正文完 愛我所愛

厘央醒來, 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白。

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待眩暈過去,才看清這裡是醫院,身下是柔軟的被褥, 鼻翼間是消毒水的味道。

記憶回籠, 她感到一陣後怕。

蔣樹、薑守安和沈容秋都守在她床邊, 看到她醒了, 全都立刻站了起來, 沈容秋捂著嘴低低的哭著, 薑守安抱著她的肩膀安慰。

厘央微微動了動, 後腦傳來明顯的疼痛感,她吸了一口氣, 想伸手去摸,手臂立刻被攔住。

蔣樹握著她的手腕, 像怕驚擾什麼一樣,緊張道:“彆動。”

厘央抬眸看他, “我怎麼了?”

蔣樹紅著眼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好像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一樣。

薑守安出聲解釋:“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失血過多,外加輕度腦震蕩, 醫生說你醒來可能會覺得有些惡心, 放心, 是正常現象。”

蔣樹輕柔地把厘央的手放回床上,端了一杯溫水回來,喂她抿了一口,又把她的手握了回去, 低頭凝視著她,沉默不語。

厘央手指動了動,輕輕撓了下他的手心,“我沒事。”

蔣樹眸色微動,像一座融化的冰雕,抬手摸了摸她額邊的頭發,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醒了就好。”

他抬手抹了一把臉,緩和了下情緒,把厘央的手放回被子裡,“我去叫醫生。”

蔣樹離開病房後,厘央抬頭衝父母笑了笑,抓住沈容秋的手輕輕晃了一下,“媽媽,彆哭啦。”

沈容秋抹著眼淚,嗔了她一句,“我就說不能做記者,你偏要做。”

“關記者什麼事。”薑守安辯駁,“這就是意外。”

“對!不關記者的事,關你那個好學生的事!”沈容秋立刻來勁,“都怪你,如果你沒有教他,哪會有後來這麼多事!”

“誒你……”薑守安弱弱說了一句,“你當初不也誇孫萬峰會來事麼。”

兩人爭辯了幾句,最後都理虧,誰也說不出話來,麵麵相覷,都恨自己當初識人不清。

厘央含笑看著他們,直到他們兩個偃旗息鼓,不再吵了,厘央才開口問:“孫萬峰怎麼樣了?”

“已經抓進警局了,估計要判刑!幸好當時有監控,把整個過程都錄下來了。”沈容秋提起孫萬峰,氣得拍了下桌子,“如果不是有監控,他現在還想狡辯呢!”

薑守安也氣憤不平,“小樹看完監控就直接去把孫萬峰打了一頓,如果不是警察及時趕到,估計孫萬峰現在得躺隔壁病房,比你還嚴重!”

厘央想象著當時的場景,一陣後怕,不過她知道蔣樹有分寸。

薑守安歎了口氣,“也幸好警察及時把孫萬峰逮捕走了,小樹那麼好的孩子為孫萬峰那個人渣搭進去不值得!”

厘央留意到他們的稱呼,不由笑了笑,“你們接受我男朋友啦?”

沈容秋破涕為笑,對薑守安道:“瞅瞅她得意的,生怕我們不知道小樹是她男朋友。”

薑守安也笑了笑,鄭重道:“我和你媽已經跟小樹道過歉了,以前是我們不對,因為偏見,所以沒有接觸過他就否定了他,是我們不對。”

沈容秋摸了摸厘央的頭,“還是我閨女會看人!”

厘央開心地彎起嘴角,心裡的石頭徹底落了地,身上的疼痛好像都減輕了很多。

醫生檢查後確定厘央沒有大礙,隻要安心休養一段時間就行,薑守安和沈容秋被厘央勸回家休息了,厘央昏迷了這麼久,他們也在醫院陪了這麼久。

他們走後,病房裡隻剩下蔣樹和厘央兩個人。

蔣樹握著她的手,輕吻她的指尖,虔誠、輕柔。

厘央心疼,她不想看到蔣樹這樣。

她揚起唇角,語氣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你上來陪我躺會兒。”

蔣樹怕碰到她身上的傷,搖了搖頭,可耐不住她磨,隻好躺到病床邊緣,小心翼翼的抱著她。

厘央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煙味,“這兩天抽了多少煙?”

蔣樹往後退了退,厘央又把他拽回來,靠進他懷裡,輕輕嗅了嗅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煙味,“我沒說不喜歡聞。”

蔣樹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聲音低啞,“我以後都不抽了。”

“你想戒煙?”厘央有些驚訝。

“嗯。”蔣樹輕輕觸碰她的臉,指尖微涼。

厘央疑惑,“為什麼?”

“因為我意識到自己不再是一個人。”蔣樹低頭近距離看著她的臉,語氣異常認真,“我得好好活著,才能保護你。”

蔣樹不會說情話,可他每次說出口的承諾,厘央都覺得比情話好聽數萬倍。

厘央微微抬頭,吻了吻蔣樹乾燥的唇。

蔣樹輕撫她的臉頰,溫柔地回吻著她的唇,聲音消磨在唇齒間,“我想陪你一輩子。”

厘央想,這一定是世上最好聽的情話。

_

厘央身體虛弱,躺在病床上不久就昏睡了過去,再醒來已經是深夜。

病房裡靜悄悄的,隻有門口的燈柔柔地亮著,蔣樹沒有睡在病床上。

厘央側頭望去,蔣樹躺在不遠處,高高的個子蜷縮在短小的沙發上,雙眼緊閉,麵朝厘央的方向。

厘央慢慢側過身,靜靜看著蔣樹,蔣樹不知道夢到什麼,眉心深深擰著,英俊的麵容有些嚴肅。

她抬起手指,隔空描繪蔣樹鼻子的弧度,淺淺笑了笑,閉眼睡了過去。

蔣樹半夜驚醒了一回,身上都是冷汗。

他看到對麵安睡的厘央,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無法忘記那天看到厘央躺在血泊中的情形,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每每夢到都要驚醒,他從來都沒有那麼怕過。

他從沙發上坐起來,喉嚨發乾,很想抽一根煙。

厘央昏迷的時候,他都是靠煙度過的,可他已經下定決心戒煙了,所以他隻是捏了捏眉心,靜靜地平複心情。

他盯著厘央看了許久,確定她不會消失,才又躺下,天蒙蒙亮的時候才睡了過去。

薑守安和沈容秋清晨來送飯,推開病房的門走進來,就看到蔣樹和厘央一個睡在床上,一個睡在沙發上,連睡覺都要朝著彼此,他們好笑又無奈,不由相視笑了一下。

厘央頭上的傷口不深,不用縫針,但創傷麵積有點大,而且流血過多,所以才需要住院休養。

上午,護士走進病房給她的傷口換藥,推車上放著繃帶和消毒藥水。

厘央緊張地看著護士,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後腦的頭發還在麼?”

昨天剛醒來太疼也太疲憊,她忘了這個問題,現在才想起這件事,頓時緊張起來,聽說她後腦的傷口很不均勻,如果她的頭發被剃的一塊又一塊,得有多難看啊?

蔣樹輕笑,故意逗她,“剃了。”

厘央想象了一下,覺得太難看,“那你出去待會,等我換完藥再進來。”

“不想讓我看啊?”

厘央誠實地點了點頭,“不想。”

薑守安和沈容秋站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來。

蔣樹勾唇,“騙你的,頭發好好的。”

厘央這才笑了起來,放心的讓護士換藥。

這是厘央在清醒的時候第一次換藥,沒有麻藥的作用,護士剛拆開紗布,她就疼得縮了一下手指,眼裡不爭氣的泛起淚光。

蔣樹走過去,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後往她手裡塞了一個用橘子皮做成的小老虎。

厘央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欣喜的看著手裡的‘小老虎’,“什麼時候做的?”

小老虎是用兩個掏空的橘子皮組成,中間插著牙簽,耳朵圓滾滾的,還畫著小胡子,看起來栩栩如生,憨氣裡透著幾分可愛。

“剛才你去做檢查的時候。”蔣樹看了眼護士手上的動作,繼續轉移她的注意力,“本來想做隻小豬的,可惜隻有橘子皮,總不能做隻黃色的小豬,所以就做了隻小老虎。”

厘央瞪了他一眼,愛惜地戳了戳手裡的小老虎,“你把小豬留給自己吧,還是小老虎好看。”

換藥的時候明明還疼,可厘央太開心,竟然輕而易舉的忍過了這陣疼,好像這隻小老虎真的給她帶來了力量,直到護士換完藥,厘央的注意力都仍然在小老虎上。

薑守安目光欣慰,偷偷跟沈容秋咬耳朵,“小樹比我們還會哄我們女兒。”

沈容秋彎唇,自從他們了解蔣樹後,是越看越滿意,蔣樹話雖然不多,但性格穩妥,是不爭不搶性子,人雖然冷了些,麵對他們女兒的時候卻是溫柔到了極點,讓人挑不出錯處。

他們現在隻有慶幸厘央當初的堅持,如果他們拆散了這樣一段好姻緣,那現在可真是要後悔了。

護士走後,蔣樹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茶壺,給薑守安和沈容秋泡了一壺茶,沈容秋說屋子裡有些悶,蔣樹又去窗邊把窗戶打開,讓新鮮的空氣湧進來。

厘央瞅著他們,漸漸不滿起來,明明她是病號,明明她才是蔣樹的女朋友,難道不是應該她獨占蔣樹嗎?

厘央立刻小作精附身,她躺在床上,聲音故意虛弱了幾分,對著蔣樹喊:“小樹,我傷口有點疼。”

蔣樹緊張地走到床邊,小心地看了看她後腦的傷,又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傷,“沒有滲血,我去找大夫來看一下吧。”

厘央趕緊攔住他,“沒事,你一過來我就感覺好多了,你在我旁邊多待一會兒。”

蔣樹看了看她的臉色,確定沒事才放下心。

厘央又叫住他,“小樹,我渴了。”

蔣樹任勞任怨地倒了杯白開水,喂到她嘴邊。

厘央不滿,眼睛瞟向那壺熱乎乎的茶,“為什麼我隻有白開水?”

“喝茶不利於傷口恢複。”

厘央還是不滿,抿了抿唇,不願意張嘴。

蔣樹像看穿她的心思一樣,用拇指揉了揉她的耳垂,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說:“隻有你是我親手喂著喝的。”

厘央眼睛眨了幾下,乖乖喝了水。

她就是要做對蔣樹來說最特彆的那一個,得到滿意的答案,終於安分了。

薑守安和沈容秋喝著熱乎乎的茶,含笑搖了搖頭,忽然覺得他們在這裡好像沒什麼用。

……

厘央在醫院裡住了小半個月,蔣樹幾乎也在醫院裡安了家,他把能推的工作都推了,除了一定要露麵的事,基本其餘時間都在醫院裡陪著厘央。

警方處理孫萬峰案子的過程中,蔣樹一直沒讓厘央插手,隻讓厘央安心休養,全程由他配合調查,至於最後的處理結果,蔣樹隻說了句罪有應得,厘央就沒有再問。

公司的同事來看望厘央,帶了不少水果過來,提起孫萬峰都是憤憤不平,看到厘央和蔣樹親昵的樣子,又紛紛調笑起來。

大家約好,等厘央病好了,一起去自由人酒吧慶祝。

同事們離開後,已經是中午。

蔣樹把飯菜端到桌子上,雖然豐盛,但都是滋補的菜式,少鹽少糖,味道清淡。

厘央看著麵前清湯寡水的菜,實在沒有食欲,不願意動筷子,“嘴裡沒味。”

“我陪你吃。”蔣樹拿起勺子遞給厘央,在她對麵坐下,“你吃多久我就陪你吃多久。”

厘央心情好了一點,嬌笑著問:“再獎勵一顆糖行不行?”

“不行。”蔣樹冷硬無情地拒絕,在這件事上一點也不肯妥協。

厘央癟了下嘴,隻能老老實實吃飯。

吃完飯,蔣樹端給她一杯水,她隨意地低頭喝了一口,眼前頓時一亮,“甜的?”

“嗯,小蜜蜂剛才給你送來了蜂蜜。”蔣樹用最平淡的語氣,說的一本正經。

厘央咯咯直笑,捧著水杯,慢吞吞的把一杯蜂蜜水都喝了。

她眼睛轉了轉,放下杯子,抱住蔣樹的脖子,在蔣樹的唇上飛快地吻了一下,笑得眼睛眯了起來,“給小蜜蜂嘗嘗甜不甜。”

“沒嘗出來。”蔣樹低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唇,經過這些天的調養,她的唇色終於漸漸恢複了粉嫩,“要不再給我嘗會兒?”

厘央笑出了小梨渦,清脆地應了一聲:“要!”

病房裡都是消毒水味,可他們周圍都是甜甜的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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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央出院那天,薑守安和沈容秋親自去接,蔣樹開車把他們送回家,被留下吃飯。

薑守安得知蔣樹會下棋,迫不及待的找來棋盤,拉著蔣樹陪他下棋。

厘央坐在桌前陪沈容秋剝毛豆,坐姿端端正正,目光卻隨著蔣樹移動,笑眯眯地看蔣樹陪薑守安下棋。

“就那麼喜歡?”沈容秋笑問。

厘央彎唇,沒好意思回答,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飯桌上,薑守安拉著蔣樹喝酒,沈容秋品著紅酒,不時陪他們抿一口,厘央看得眼饞,也找了個小杯子,倒了一杯紅酒。

她端起杯子,還沒來得及喝就被蔣樹按住了手腕,蔣樹就像身後長眼睛一樣,不用回頭,就知道她在做什麼。

厘央撇了下嘴,跟他打著商量,“醫生說我已經完全恢複了,你就讓我喝一口吧。”

蔣樹猶豫了一下,把酒杯端過去,在厘央可憐巴巴的眼神下,把紅酒倒出去一半,隻留下淺淺的一層,還給了她。

厘央眼睛一亮,立刻舉杯,“慶祝我出院!”

大家莞爾,全都將杯子舉了起來。

沈容秋含笑道:“祝我女兒從此以後身體健健康康。”

薑守安在旁邊連連點頭微笑。

厘央看向蔣樹,笑眯眯道:“輪到你了,你祝我什麼?”

蔣樹將杯子在她的玻璃杯上碰了一下,眼睛裡盛滿了星星點點的光,“祝你萬事遂意,無病無災。”

厘央嘴角一點點揚起,如果不是父母在這裡,她想她會立刻抱住蔣樹。

大家將酒一飲而儘,屋子裡彌漫著久違的熱鬨氣氛,溫馨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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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守安和沈容秋睡得早,厘央和蔣樹待到晚上九點就起身回家了。

夜色闌珊,蔣樹把厘央送上樓,還沒來得及將燈按亮,就被厘央勾住了脖子,“有點暈。”

蔣樹手按在開關上,房間亮了起來,“身體不舒服?”

厘央晃了晃頭,“應該是喝酒的原因。”

蔣樹觀察著她的麵色,微微皺眉,轉身就要往外走,“去醫院看看吧。”

“真的已經好了。”厘央無奈,拉住他的手,“不要瞎緊張。”

她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因為養的好,肌膚恢複如初,不但沒有留下疤痕,還比以前要細膩光滑。

蔣樹仍將信未信的樣子。

自從她受傷之後,蔣樹就一直很緊張她的身體,稍有不舒服,就忙前忙後。

厘央眼睛轉了轉,倏然微微踮起腳尖,抬手勾住蔣樹的脖子,T恤隨著她的動作向上拉,露出了一小截白皙柔韌的纖腰。

她看著蔣樹英俊的麵龐,把頭埋進蔣樹懷裡,紅著臉說:“真的好了,你要不要摸摸看?”

蔣樹半天沒有反應,像個木頭一樣愣在那裡。

厘央緊張地眨了下眼睛,鼓足勇氣抬頭看,她的目光先落在蔣樹微微滾動的喉結上,然後沿著清晰的下頜線往上看,跟蔣樹的目光碰撞到一起。

蔣樹目光灼熱,好像帶著燙人的溫度。

他把手搭在她的腰上,聲音變得低啞,“薑小央,這次撩完可不許跑。”

厘央手指緊張地蜷縮,眼睫顫動,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側臉。

蔣樹眸色漸深,攬住她的腰,低頭吻在她嬌嫩的唇上,輕輕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厘央吸了口氣,正想推開他,他的吻漸漸溫柔起來,唇邊帶著一點笑,把她摟進懷裡,吻的專注而綿長。

他們接了一個很長的吻,等厘央回過神來,已經倒在了臥室的床上,屋裡沒有開燈,窗簾沒有拉上,窗邊能俯瞰整個宜城的夜景,月色照進來,不亮,但足夠他們看清彼此眼中湧動的深情。

混亂中厘央覺得自己像以前吃的那種冰棒,在熱烈的太陽光下一點點融化,身上滾著晶瑩的水珠,輕輕一晃,水珠就順著光滑的皮膚滾落了。

最後,蔣樹趴在她耳邊沙啞地說:“我愛你。”

厘央唇邊漾開微笑,伸手攬住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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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九點半開始,禮堂裡坐滿了人。

厘央不時低頭看手機,蔣樹出差去了,說好今天會趕回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可他乘坐的飛機因為天氣原因晚點了,到的比預計的晚,厘央不知道他能不能來得及趕過來。

鞠怡遙坐在厘央旁邊,跟她一樣穿著學士服,“央央,我好羨慕你還沒畢業就轉正,現在可以高枕無憂了,我實習期馬上到了,還不知道能不能轉正,如果不能轉正,我畢業就意味著失業了。”

還不等厘央說話,鞠怡遙旁邊的遲樂就開了口:“你如果沒有工作了,我來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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