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1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3123 字 4個月前

卡洛爾假笑著走開了,陳詞神態自若地吃著水果,保鏢們沉默地在他邊,嚴密保護著,就連omega們向陳詞投來視線都會被他們迅速發現,然後冷冷地回視過去,很快就沒人敢盯著陳詞看了。

幾分鐘後,大廳裡的燈光暗下去,聚光燈彙攏,照亮前方的奏樂台,陳詞無從眾多著華服奏樂的影中找出任一個熟悉的,他端起杯子喝了香檳,倒也不在乎。

平心而論,這其實是一場不錯的合奏,隻是陳詞不喜歡這種形式的熱鬨,他過來隻是為了應付路恒的懷疑。

幾首合奏結束,周圍響起熱烈的掌聲,接下來就是各自的獨奏了。

卡洛爾調整好心態,又過來了,笑著問道:“皇子妃殿下準備好了嗎?”

陳詞微微點了下頭,他站起,眾目睽睽之中優雅地用紙巾擦乾淨每一根指,走上奏樂台。

無數雙眼睛緊盯著他,在陳詞看向那座三角鋼琴時,許多人都屏住呼吸。

陳詞朝著鋼琴走去,暗處的路恒激動地瞪大眼睛,雙緊緊握拳。

——就陳詞目不斜視地從鋼琴前經過,拿起了旁邊的小提琴。

路恒幾乎要原地跳起來,恨不得從他裡琴奪走。

“皇子妃殿下不試試鋼琴嗎?”卡洛爾問道,他還在努力地幫路恒達成目標。

“我說過,我的琴隻彈給沙弗萊一個人聽。”陳詞拉動弓弦,試了兩下音,鬆香上的不錯。

陳詞抬眼,無需尋找,就在人群中確定了路恒的方位,他冷冷地望了對方一眼,這一刻乾脆想拉一首《鐘》,直接告訴路恒在地下城碰的就是他。

但陳詞忍住了突如其來的叛逆。

他闔上眼,按動和弦,來了一曲《g弦上的詠歎調》。

巴赫的任小提琴曲都有著極高的難度,除卻精妙繁雜的技巧,更需要處理好和弦和風格,否則稍有不慎,就會變成拉大鋸。

技巧可以慢慢磨,但樂句的處理就不是一般人能搞得來的了,需要極強的悟性和控製力。

旋律綿而悠揚,仿佛漫步在夏日唯美的莊園,隻是演奏至始至終都麵無表情,他就這樣站在台上淡定地拉著,仿佛台下的聽眾們完全不存在。

如恰好貼合著《g弦上的詠歎調》的另外一個名字——《空氣》。

術刀般精準。這是眾人下意識給予這首曲子的評價。

陳詞站在聚光定下,宛如一隻上了發條的人偶,將這首難度極高的詠歎調演奏完畢,挑不出任毛病。

掌聲逐漸響起,陳詞放下小提琴,對著台下點了點頭,他走下演奏台,保鏢之一立刻上前,為他展開先前脫掉的外套。

陳詞雙臂伸進袖子裡,肩膀輕輕一抖,便重新將其穿好。

修的指將金色的紐扣一顆顆扣到領,陳詞平靜地望著卡洛爾來到麵前,很顯然這位負責人準備了一番誇讚。

陳詞沒等他將那些誇張虛偽的話說出,道:“如果沒什麼彆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卡洛爾一愣:“皇子妃殿下這才剛來,就要走嗎?是不是我們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

“你們邀請我過來不就是想聽我拉琴麼,現在人也來了,琴也拉了,還想做什麼?”陳詞頓了頓,在卡洛爾愈發難看的臉色中,道,“我累了,沙弗萊已經過來接我了。”

卡洛爾唇角抽搐,隻能自動忽略陳詞的前半段話,勉強笑道:“原來是皇子妃殿下體不適,那就趕快回去休息吧。”

陳詞嗯了一聲,無數各異的目光中,他帶著三名黑衣保鏢,淡然地走出演奏廳。

門童立刻為他打開大門,陳詞邁步出去,就看到沙弗萊正從車上下來。

——時間剛好。

沙弗萊快步走上台階,低頭輕聲問道:“如?”

“還好。”

目光追隨著陳詞的眾人,無可避免地看到了這幅畫麵。

沙弗萊殿下匆忙趕來,微微俯詢問omega情況,紫羅蘭色的眼中滿是掩不住的關切,他是為最為高貴的大皇子,卻在陳詞麵前放輕語調,垂首低眉,得到答複後,才暗暗鬆了氣。

酸意似乎都從牙縫裡冒出,無處吐露隻能生生咽進肚子裡。

這個陳詞又驕縱又毒舌,也就隻有一張臉好看罷了,哪裡值得沙弗萊殿下這樣對待!

沙弗萊攬住陳詞肩膀,和他一走下台階。

隻是無人看到他的那隻一直在空中懸著,和陳詞的肩頭保持著零點五毫米的安全距離,就連指都僵直,不敢去輕易觸碰。

他親自為陳詞打開車門,一抵在門框上部,防止omega碰到頭。

待到陳詞坐進車內,沙弗萊才繞到另一邊,和他一坐進後排。

屬於皇室的專車很快消失在大廳門前。

隻留下宴廳內的眾人麵麵相覷。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沙弗萊殿下都過來接他?不是還帶了好幾個保鏢嗎?!

這……這簡直就是恃寵而驕!

而在車內,沙弗萊鬆了氣。

他來接陳詞是兩人事先商量好的,陳詞不願意和這群完全陌生的人多呆,事情對付完就想走。

沙弗萊過來這趟,也正好為陳詞創造離開的理由。

陳詞靠在後座上,閉目休憩,這場演奏會很順利的應付過去了。

短暫的沉默後,沙弗萊輕聲道:“明天我會和你一起去基地。”

陳詞眉頭皺了一下,正要拒絕,沙弗萊又道:“是因為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關於你和陳念。”

陳詞定定地看了他幾秒,沒吭聲。

此前沙弗萊很多次提出想要陪他去做體檢查,都被陳詞沉默著拒絕了,以他一般都會等檢查結束後,在門等著。

既然這次沙弗萊又專門提出,應該是與之相關的事?

陳詞沒有追問,反正明天沙弗萊就會說,他一直都不是個好奇心過剩的人。

兩人回到皇宮,走廊上沙弗萊給陳詞道了聲晚安。

“晚安。”陳詞禮貌回複他,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徑直走進去。

門在沙弗萊麵前關上。

沙弗萊回到自己的臥室,他躺在床上,不用為陳念做精神力的輔導,一下子有了更多時間。

他可以用來處理公務,或多玩兒幾小時的遊戲。

但沙弗萊卻完全沒有放鬆的心情。

他寧願白天忙些,晚上擠出時間教導陳念,因為這意味著他起碼還能和對方麵。

沙弗萊點開聊天軟件,找到那個屬於陳念的賬號,聊天記錄裡有他幫著陳詞處理唐納德事件的種種說明,最後是他問陳念有沒有到家。

頂端的備注欄裡,是一朵小白花的圖案。

他遲疑了下,在聊天框中輸入:【在乾什麼?】

按下發送鍵,看到消息出現在屏幕中,沙弗萊又忐忑起來。

陳念會覺得他奇怪嗎?突然發這樣意味不明的消息。

沙弗萊不安地等待了片刻,終端響起特彆關注的提示音。

【在畫畫。】

沙弗萊精神一振:【正好現在也不能出門,有時間多練習了。】

【嗯。】

陳念盯著“句號先生”突然發來的消息看了幾秒,這種沒話找話說的感覺……怎麼那麼熟悉呢?

陳念都數不清聊過幾百次這樣的天了,那些在夜總會裡認識的顧客想方設地他曖昧,總是莫名其妙地發一些“在嗎?”“乾什麼呢?”之類毫無營養的詢問。

陳念高興就順著聊上幾句,不高興就晾上他們幾個小時,假裝說剛才太忙了沒能看,反正不管怎樣,當對方收到他回複的時候,總會立刻發新的消息過來。

陳念正琢磨著,又是幾條消息彈出。

【我剛剛陳詞接回來了,他不願意在演奏會上多呆,就隻拉了一首小提琴,不過也算路恒的懷疑給應對過去了。】

【現在陳詞去休息,我打算玩會兒遊戲。】

【新版本上線了,最近幾天遊戲裡應該也會很忙,正好明天不用早起,今晚可以多玩兒會。】

沙弗萊給他說陳詞的情況也就算了,現在已經開始彙報自己的動向了嗎?

說實話,沙弗萊要乾什麼和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這種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巨細無遺地轉播給他的情況,也挺眼熟的。

陳念忍不住嘖了一聲。

他回想起生日宴會上,兩人共切下蛋糕時,在alpha眼眸中看到的神情。

——在陰暗中無措地掙紮,似在苦苦壓抑著什麼,最終向下沉落。

有近乎縱容的默許,和許多次讓步的歎息,還有麵對路恒質問時,故意做出的、不合他性格的曖昧應答。

沙弗萊確實是個好脾氣的人,但怎麼說也是高貴的大皇子,卻在他的麵前,好像好過頭了。

陳念不是傻子,他好歹也是在風月場上混跡過的人,更是戲耍alpha當做人生樂趣,享受被追逐、被渴望的快樂。

他過太多對他有想的alpha了。

謂的愛慕也好,單純的欲望也罷,情和欲充斥在字裡行間,無論怎麼竭力掩飾,也總會露出端倪。

是不實觸碰他體的,是充滿了赤.裸愛欲的眼神,更是故意壓低聲音,響在他耳邊的邀請。

沙弗萊該不會……